第19章 相思引

第19章 相思引

回了小院明若汐的閨房,明若汐便道:「晴簾,去把珊瑚留給我的葯拿來。」

晴簾道:「珊瑚姑娘留下好幾味葯,小姐要哪個?」

「就是吃了能改變脈象,讓人身體虛弱的那個。」

晴簾本已捧來了裝葯的小匣子,一聽明若汐要的是這一味葯,不太情願的打開匣子,卻不拿出來。「小姐要它做什麼?」

明若汐心知她是心疼自己,便道:「晴簾,太后這賞花宴已辦了兩年,哪次都沒有咱們,怎麼偏偏今年就想起來了?邑煬城名門貴女那麼多,請咱們去,不但不能給她這賞花宴增光添彩,反而讓人議論,你說太后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晴簾也是個機靈的,聽她這麼一說,只轉了轉心思便想明白了,「太后這是要親自試試小姐,小姐是以養病的名義留在邑煬的,若是病好了自然就沒理由再留下了。」

明若汐點頭道:「不錯,這賞花宴便是我的鴻門宴,我這病不能好。」

「那小姐就像往常一樣,用內力改變脈象就是了,何必非得吃這個葯。」

「大楚的名醫好手多在宮中,太后若是要試我,必然要找個醫術好的,若用內力難免會有疏漏,咱們可不能因為此事就讓人給趕出邑煬去。」

晴簾自然知道此事關係重大,若回到懷安王的封地晉州,明若汐這些年的布置便會功虧一簣,可珊瑚曾說過,不到萬不得已,這葯不能吃。

「那小姐晚幾日再吃。」

「不必再說,拿來就是了。」

「好吧,」晴簾拿出一個葫蘆形的白色瓷瓶交給明若汐,還不忘囑咐道:「珊瑚姑娘說了,一日一粒,最多四日,吃多了就變成毒藥了。」

明若汐拿出一粒扔進嘴裡,「珊瑚騙你的,這本就是毒藥,是江湖上有名的「相思引」。」

晴簾聽了第一句本還鬆了口氣,待聽到後面幾句,立時變了臉色,便伸手去搶那瓷瓶。「小姐,快給我,我去扔了。」可她哪裡是明若汐的對手,急得直跳腳,「小姐,快給我。」

明若汐將藥瓶揣進懷裡,「方才白和你說了那麼許多,若還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那也不行,」晴簾忽然轉身往外跑,「我找二哥去。」

明若汐見她跑的飛快,暗笑一聲,慢悠悠的去了書房,剛展開宣紙寫了一個字,就聽隔壁卧房裡傳來晴簾的喊聲,「小姐,小姐,你去哪了?」

舒子舍和白子煜在卧房外並未進去,他們聽見晴簾的喊聲,不由得對視一眼,白子煜眼尖,見書房的門開著,便道:「大哥,小姐在書房。」

舒子舍轉頭一看,見明若汐提著茶壺站在門口,說道:「茶沒了。」

這時晴簾已從卧房裡出來,急急忙忙的跑到二人面前,「大哥、二哥,小姐又不見了,你們快去找找。」

明若汐一聽,是又好氣又好笑,卻不說話。

白子煜朝書房門口努努嘴,「小姐在書房呢。」

晴簾轉身一看,見明若汐正對著她笑,趕緊抓著白子煜的袖子,說道:「二哥,快去把葯搶回來。」

白子煜朝晴簾使了個眼色,輕聲道:「你叫大哥去。」

明若汐自然是聽見了,她在門口等著舒子舍說話,卻見他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眉頭皺成一團盯著她看,看得她渾身不自在,便輕咳一聲,說道:「晴簾,茶沒了。」

「大哥!」晴簾見舒子舍沒動靜,明若汐又像沒事兒人似的,心裡愈發著急,正要上前,卻聽舒子舍道:「晴簾,給小姐換壺新茶。」

晴簾素來敬重舒子舍,見他如此,知道他是有話要對明若汐說,只得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接過茶壺,說道:「別喝茶了,我去倒些白水吧。」

明若汐笑道:「碧螺春沒事的。」

「可……」晴簾只說了一個字便被白子煜拉走,只聽他說道:「走吧走吧,再去找趙嬸拿些點心。」

兩人越走越遠,到了內院門口,晴簾甩開白子煜的手,嘴裡說些什麼卻不見,但看白子煜的臉色,想必又糟了埋怨。明若汐搖頭輕笑,這兩人真是對冤家,轉過頭來,卻見舒子舍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她便收斂了笑容,沉著臉道:「放肆!」

舒子舍似是一怔,躬身道:「小姐恕罪。」

明若汐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她轉身進了書房,邊走邊道:「進來。」

舒子舍閉著眼睛慢慢吐出口氣,才進了書房。

明若汐正在寫字,她方才只寫了一個字,現在已經開始寫第三個字了。「七月二十三的賞花宴,太后邀我入宮。」

舒子舍心思一轉,說道:「所以小姐才才服相思引?」

明若汐卻不接他的話,「到時我會想辦法讓太后和陛下同意世子入京,若成功,你和子煜著手開始準備,各處都打點好,該布置的都布置好,不要出紕漏。」

舒子舍只覺心中一片冰冷,只拱了拱手,應道:「屬下明白。」

「到時我會將密道暫時關閉,你將小院的大小適宜交給老三和溶月,你和子煜、晴簾同我去劉府。」

「不知小姐要用什麼方法?」

「我五六年沒回晉州,自然思念母親,母親入京,世子陪同護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們這一次只能在邑煬停留十日,一日不能多,一日不能少。」

「太后和陛下自然也不願他們多留,可如何不能少?」

「要留下禍根,時間最為重要。」明若汐寫好了字,將筆放在硯台上,又輕輕吹乾,「該是趙將軍派上用場的是時候了。」

舒子舍抬頭看了看明若汐寫的字,宣紙上赫然寫著,「銜哀致誠」。舒子舍問道:「小姐說的是羽林衛副將趙琰將軍?」

「正是,這位趙將軍胃口太大,又無能,你們總說銀子白花了,這不就派上用處了。」

「可趙琰畢竟是朝廷命官,又掌管羽林衛,他若出事,朝廷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正因為他掌管羽林衛,官不大管的事卻重要,我才要用他。」明若汐看著那幾個字冷笑,「我要用他陷害世子,讓父王看看,到底誰最有用。」

「可趙琰之死若真的追查到世子,怕是小姐也要受牽連。」

「我自有辦法。」

正說話間,晴簾與白子煜走了進來,晴簾倒好了茶,擺好了點心,明若汐從書架上拿了本書,便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三人行了禮,便往外走,到門口時,身後輕飄飄的傳來的明若汐的聲音,「我有解藥。」

三人出了書房,白子煜將門關好,回身卻見晴簾正擦眼淚,急忙上前問道:「這是怎麼了?好好地哭什麼?」

晴簾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小姐太苦了。」

白子煜嘆了口氣,道:「那有什麼辦法,誰叫她爹是懷安王,咱們對她好就是了。」說著,偷偷看了舒子舍一眼,見他正出神想著什麼,便又嘆了口氣,哄著晴簾走了。

舒子舍神色暗淡,卻是毫無辦法,也失魂落魄的跟著二人一起出了內院,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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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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