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怒不可歇
剛來到男廁所，關林浩從陰暗處走出，一臉陰笑道。
「今天算你走運，我們之間的事才剛剛開始，你得意不了多久。」
「哦？看來你臉不疼了嘛。」修遠挑了挑眉頭，哂笑道。
關林浩怨毒地看了他一眼，黑著臉轉身便走。
「我讓你走了嗎？」修遠裂了烈嘴角，側移擋住他的去路。
關林浩回過身，氣笑道「怎麼？還想動手？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
「別誤會，收點利息而已。」修遠單手解開他的登喜路皮帶，輕鬆地抽出來。
關林浩的褲子隨即掉到膝蓋處，他連忙彎腰提起，怒火中燒地掏出錢包扔給他。「還給我！」
修遠打開錢包瞅了兩眼，接著原封不動地塞進他的西裝口袋裡，撇嘴搖頭道「還是皮帶值錢，再見。」
看著對方的背影，關林浩憤怒地一拳打在牆面上，鮮血滑落指間，也渾然不知。
宴會一直舉辦到深夜十二點，臨走之際，藍采兒悄悄地遞給修遠一支鋼筆，並小聲提示。
「拿著防身。」
修遠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燙手。看似普通的鋼筆，來歷可不一般。儘管覺得用不著，但人情卻是欠下了。
「你最近不會走吧？明天早上來我家，我做牛油芝士給你吃。」站在門口，陸巧莘拉著她的小手，柔聲道。
藍采兒兩眼放光，咬著手指興奮地點頭道「好啊，好啊，我還要松茸海鮮湯，明天一定會準時到。」
三人揮別後，修遠和陸巧莘坐著瑪莎拉蒂，朝市區駛去。
「你明天如果沒事，也可以過來。」透過倒視鏡，陸巧莘看著對方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隨即又有些後悔。
修遠轉著手裡的鋼筆，好奇地挑眉道「這算是邀請嗎？」
「就當我沒說。」美女總裁冷冰冰地回答道，暗想自己是怎麼了，這傢伙真不識抬舉。
「別啊，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你不說我也會去。」修遠還想著去她家安裝監控，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晚了，我改變主意了。」陸巧莘冷著麗顏，將汽車停靠在路邊道「下車！」
「不用這麼絕情吧，這大半夜的。」修遠苦著老臉，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沒事裝什麼酷。
陸巧莘不依不饒地解開安全帶，繞到后廂門把修遠拽出來，接著返回駕駛室道「我又不是你的司機，你自己走回去吧。」
看著瑪莎拉蒂絕塵而去，修遠自嘲地摸了摸鼻子，無奈地發現自己不認識路。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修遠不想打擾到石奶奶她們，小小翼翼地推開門，卻見金曉曉站在院子里。
「曉曉，你怎麼還沒睡？」修遠好奇地詢問道，接著發現小丫頭的神情不對，似乎剛剛哭過。
「修哥哥，奶奶...奶奶被壞蛋欺負了。」金曉曉瞧見修遠，再也止不住悲傷，撲到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修遠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別難過，告訴我怎麼回事？奶奶現在這麼樣了？」
「奶奶在床上，疼了一晚上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金曉曉說著說著，眼水再次滑落下來。
推開房間門，原本乾淨整潔的屋子，幾乎被砸的一片狼藉。火爐上濃郁的中藥味，攜著滿屋子的霧氣，撲面而來。
修遠檢查了一番石奶奶的傷勢，怒不可歇道「到底是誰幹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昏迷中的石奶奶，左肩骨骨骼，右腿被割傷，臉部有兩道清晰可見的淤青。身體上更有各種拳腳相加的傷痕。
修遠甚至懷疑，如果自己再晚回來兩個小時，以老人家的身體狀況，估計都撐不到天亮。
這根本就是謀殺！
「下午的時候，有一群人拿著刀衝進來，問我們你在哪兒。奶奶直說不知道不認識，他們就開始砸東西打奶奶。」
「帶頭的那個光頭，就是昨天要債的人。他說你打傷他們的弟兄，沒有一百萬，這事不算完。奶奶...奶奶為了保護我，才被他們打成這樣的。」
金曉曉越說越傷心，趴在石奶奶的身上哭泣。因為沒有錢，她們連醫院都不敢去。
修遠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早該想到對方會找來。只是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記住敵人的兇殘，卻忘了人心的險惡。
「曉曉別哭，走，跟哥哥去醫院。」修遠小心翼翼地背起石奶奶，朝門外走去。
幸運的是，即便是到了後半夜，衚衕口依然有計程車運營。
司機在修遠的交代下，一直開到軍區總醫院，直到將石奶奶推進手術室，他才放下心來。
「曉曉，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修遠輕聲詢問道。
金曉曉怯怯地搖著頭，緊緊抓著修遠的手，不安道「修哥哥，我...我害怕，你不要走好嗎。」
「我不走，放心吧，我哪兒也不去。」
修遠安慰地拍拍她瘦弱的肩膀，無意間瞅了一眼金曉曉的脊背，怒火瞬間衝進大腦內。
「曉曉，你受傷了？！」
金曉曉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短袖，略顯單薄的背部，起碼有數十道細密的血痕！
她不過是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那些人也下得去手？！
「沒事，我沒事的。修哥哥，你的樣子好恐懼，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金曉曉畏怯地望著他，奶奶的重傷昏迷，讓她對世界都產生懼意。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修遠，她害怕對方嫌棄她。
修遠不顧男女有別，掀開她衣服的一角，眼中的寒芒凝成實質。
「曉曉，我們去找醫生。」修遠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語氣，緩緩開口道。
金曉曉抓著他的衣服，靠近他不停地擺頭。「不用，不用了，修哥哥，我沒事的。」
奶奶的治療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錢，她們已經欠了修哥哥太多太多，金曉曉不想也不能再讓他破費了。
「好，好，曉曉別怕，我們不去。」
修遠的手指慢慢伸到她頸后，輕輕按壓穴位，讓她暫時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