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面色發白
郅幀被「金剛伏魔圈」套住,性格剛烈的他本欲咬舌自盡。可楚南衝上來兩拳卻打得他暈頭轉向,隨即「咔噠」一聲,下巴也被扭脫。
鄭毓第一時間就想去幫葉歡,可以二人為中心,三丈方圓勁風似利刃,難以插手。
她沒有多猶豫,立刻撲向了禽滑,此人一身奇毒,必要將之徹底壓制。
這一下毒王樂子大了,原本面對徐既,他尚能支撐,如今以一敵二,立刻捉襟見肘!
這還是徐既與鄭毓顧忌他的奇毒,不敢太過逼近,禽滑尚可勉強支撐!
心中卻是明鏡一般,最多再過一炷香功夫,斷難與敵。
那邊微三騰出手來,則與聶宇合擊南華,亦是搶佔上風。
能在微塵之中排名第三,微三的身手可想而知,方才他對上的就是王越手下的最強劍客孔離。二人大戰招,他僅微落下風,但離分出勝負還遠。
南華心中暗嘆,今日是斷然無幸了,沒想到自己佈局精巧,加上聯合王越,依舊在葉歡手下一敗塗地!但又不得不服氣,葉悅之的確是機變百出。
將戰陣兵法用之與江湖爭鬥,前將軍怕也是第一人了。
激戰之中,禽滑猛的發力,帶着兩處劍傷退出三丈之外,想要死裏逃生。
但下一刻他就悲哀的發現,徐既和鄭毓並未追擊,楚南則率領十二隊六名士卒對他形成包圍。離著六丈遠,人人手中拿着弩弓,而楚南的右手已經舉了起來。
「酒未到口,還防失手。」
「臨殺勿急。」
定邊軍上下,從將軍到士卒都知道這兩句話,越是有威脅的對手,越要下手狠辣。
「天子中毒,唯我能解。」見對方的手指扣在弩弓上,禽滑大聲喊道。
為了搶時間,他用了最為簡潔的語言。
可就算如此也來不及了,六枚弩箭凌空而來,閃躲不及,左肋中了一支,頓時渾身麻痹。
「千日醉?我……」禽滑腦海剛反應過來,人已經倒了下去。
士卒見狀就要上前,楚南卻高聲喝道:「等等。」
隨之又對花奇努努嘴,後者會意,回屋取出兩支長矛回來。
「先給他放血,這傢伙一身是毒,中了千日醉還能睜着眼睛,小心點。」
楚南一席話說的鄭毓有點臉紅,她卻沒有這般的謹慎。
「放血?」
「中了千日醉還能睜着眼睛?」
禽滑徹底無語了,你當我想?我那是長年養成的抗藥性好嗎?
但心中的想法到了嘴邊,只能是咿咿呀呀。
「我去,你還敢罵我,給我捅!」楚南喝道。
毒王心裏那個冤啊,我他娘的什麼時候罵你了,你的耳朵怎麼長的?
「唔!」隨即雙臂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血流如注!
怎麼疼痛輕微還血流如注?當然是千日醉的關係,換了旁人根本感覺不到。
「南哥,我是不是捅的有點深?」花奇皺眉問道。
「沒事,這傢伙身手不凡,等他多流一點,面色發白之後再給他止。」
聞聽此言,禽滑只覺胸中一口濁氣直衝腦海,且不說對方下手的位置精準無比,令自己雙臂無力。關鍵他生來膚色黝黑,就沒白過,這要等到面色發白,還不得死過去?
幾下夾攻,禽滑終於暈了過去,最後一個念頭是,葉悅之你麾下都是什麼人?
徐既稍稍喘了口氣,立刻上前夾攻王越,在場唯有他和聶宇能插得上手了。
但絕羌神劍何等警覺?不等徐既前來,拼着硬受葉歡一棍,口中鮮血狂噴卻是飛身而退。重傷之下,他的劍法依舊快如閃電,頃刻之間六枚弩箭盡數被他掃落。
「葉悅之,我王越發誓,今生誓要報今日之……」聲音傳來,最後卻是一陣咳嗽。
「我去,都是你們來惹我,弄的自己還委屈,本公子上哪兒說理去?」葉歡搖了搖頭。
郅幀被擒,禽滑暈倒,王越遁去,南華今日已知無幸,更是心灰意冷,乾脆也不反抗了。任由聶宇和微三的兩把長劍架在頸間,閉上雙目只求一死。
聶宇的目光看向葉歡,大公子微微點頭,他右手便要一動。
「等等……」此時聲音傳來,一道清影從屋中而出,到了葉歡面前跪倒,卻正是張離。
「主家,他是我爹的師傅,張離一生未盡過孝道,能否請主家放了他?」
「聶先生,讓他走。」葉歡絲毫沒有猶豫,此刻他又仰首觀察天空。
「等等……」聶宇和微三剛要收劍,張離喊著走了過來。
南華看着張離一臉的疑惑,不由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天公將軍是我爹,不是主家殺得他,而是張梁,下手的就是禽滑,千機劇毒!」
「什麼?」南華兩道白眉一揚。
「主家答應放你走,你和我爹師徒一場,今日恩斷義絕!」張離說着一揚手,就見兩道銀光沒入了南華體內,後者只覺是被蚊蟲叮咬了一下。
「這是千機針,沒有解藥活不過一年,明年今日,你可來晉陽尋我。」張離說着看看聶宇,後者和微三這才放下長劍。
南華一臉慘然,他相信張離之言,自己已是必死,葉歡又何必演這場戲?
「葉悅之,我南華立誓,終身不與你為敵,能否放了郅幀?我願以命相抵。」
葉歡沒有說話,目視空中只是揮了揮手,楚南便將郅幀押了過來,張離則依樣畫葫蘆。照樣給神耳種下千機劇毒,葉歡如此信任她,她當然不願給主家添麻煩。
此刻葉冬也從地道中出來,他怕有追兵,讓張離先走,自己斷後。
南華的目光又落在暈倒的禽滑身上,張離搶先道:「他不能走,我要親手殺他為父報仇。」
後者愣了愣,終是微微頷首,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三卷帛書,遞給了張離。
「葉歡,蒙你不殺之恩,我便以太平要術報之,希望能得其所。」
「不用客氣,你好自為之!」大公子抽空回了一句。
南華搖搖頭帶着郅幀蹣跚而去,張離抽出匕首就到了禽滑身邊。可憐毒王此刻已經身在血泊之中,一張黑臉也沒有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