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副的不幹
今日的帥帳之中多出了一番景象,葉歡如常看著戰報,手中卻拿著一把鐵尺。孫策雙手平舉站著,臂膀之上托著四塊青磚,腿上還吊著兩塊,已然是汗出如漿。
「啪!」葉歡的眼睛還盯在戰報上,手中鐵尺卻是迅捷無比的打在了孫策背後。
「唔!」孫策悶哼一聲,心中暗道師傅不是在看戰報嗎?怎麼腿抖一下都能發現?
「四塊青磚六十斤就受不了了?當年典將軍給為師壓的是八塊,看你年級小才給你減半,這才多長時間?你要堅持不下來早點給我丟下,省的丟人。」
「我堅持的住!」孫策聽了暗中咬牙,身軀重新挺立,嘴上不服的言道。
「啪!」鐵尺又是一下,打得孫策一哆嗦。
「訓練之時,不得多言,讓你說話了嗎?」
「哦~」一個哦字到了嘴邊,好在孫策機警縮了回去,不然說不得又是一下。但聽了當年師傅也是如此練的,更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一定要堅持下去。
「先生,敬方,你們看看,公義來信請求責罰。」葉歡笑著將戰報遞給二人。
高順先接過看了一眼,隨即笑道:「將軍,公義這字現在是越來越有力了。」
「嗯,高將軍所言不假,典將軍不但有向學之心,還勤練不輟,日後定是文武雙全。」賈詡看了一眼也道,軍中這些將領的字都是將軍逼著練的,平均水平極高。
「先生,你便給公義回個信吧,告訴他好生用兵就行,責罰嗎,暫且記下。」葉歡笑道,他對典韋的「改造」現在看來很是成功,尤其是惡來的好學精神,頗讓人動容。
「將軍,公義信中也說,黃巾士卒在知縣與我軍巷戰,雖然不敵卻也頗為頑強,並不似之前那樣一觸即潰。文遠的戰報之中亦有類似,看來波才的確是有練兵之能。」
「敬方說的是,我現在都有點佩服他了,頂著上面的猜疑還能如此。被文遠漠青四面騷擾亦可沉穩對之,可惜啊,可惜。」葉歡頷首連聲嘆道,這是一個好對手。
「將軍,蕭榮司馬來了。」楚南聲音響起,六曲副曲長很快入帳。
「先別急著說,坐下喝口茶,傳令庖廚,弄點好吃的來。」葉歡笑道,按他和張遼的約定,軍情要傳遞及時,蕭榮記憶力和口才俱佳,統軍亦極為不俗。
「多謝將軍,張將軍說了,有事兒將軍儘管問我,下一回就是楊司馬來。」蕭榮亦是世家子弟出身,經歷和葉歡頗為相似,其實以他的資歷早就可與獨領一軍了。
「先生,袁曹二人都給我回信,當嚴守軍令,只是稍稍有些不忿了。」
「呵呵,將軍沒有將盧中郎之事告知,二位將軍意欲建功,可以解之。」
「跟著葉某打仗,就是這個規矩,誰也不能例外,不忿也好,先憋著吧。」
高順跟著點頭,昨日葉歡給張遼漠青二人下令,定邊軍的風格已經完全體現出來。明確任務,問清要求,怎麼樣才能做到?其他的一切都是扯淡,浪費時間。
此時庖廚送來了香噴噴的飯菜,蕭榮也不客氣,當下是大快朵頤。
「絲……」孫策從早上站到現在,早已是飢腸轆轆,吸了下口水便暗道不妙。
「啪!」果然鐵尺立刻抽來,又是悶哼一聲,咋就這麼准了?
「哈哈哈,少將軍你好運氣啊,我們平素想讓將軍抽還求之不得了。」蕭榮笑道。
「吃你的飯,肉都堵不住你的嘴。」葉歡的叱喝一句,後者立刻低頭吃飯。
一番胡吃海塞,取出絲巾擦了擦嘴,蕭榮就到了葉歡和賈詡的身邊。
「小子,淳于將軍和我說了多次了,要調你去二軍,怎麼樣?」葉歡問道。
「將軍,這事兒和我說沒用啊,我們校尉那脾氣您還不清楚?」
「哎~說的也是,海龍這傢伙,以前怎麼沒看出如此有性格了?我來跟他說吧。」葉歡聞言亦是苦笑,之前他就想讓蕭榮領軍,但張海龍不放人。
「然並卵。」蕭榮小聲嘀咕了一句,校尉說的,副營首不幹,要干就給正的。
「然你個頭。」葉歡甩手給了蕭榮一下:「都是我把六曲慣出來的。」
賈詡高順聞言皆是莞爾搖頭,鐵騎營三六九曲,陷陣營都是葉歡的心尖,自主權力極大。葉歡對之更是百般維護,有求必應,當然,他們的戰績也當得起這種待遇。
「王牌就是要有王牌的尿性!」六曲曲長張海龍對此奉為經典,甚至掛在營中。
「來來來,給我說說,你們六曲又有什麼戰績,比本公子還牛。」
蕭榮此時整整衣衫,正色點指地圖道:「將軍,我們六曲在這裡,陽山附近是洪曲長的三曲,大龍哥的四曲在池丘,大壯哥在那兒,都已經與敵交手。」
不用葉歡發問,他繼續道:「波才麾下也有騎軍萬餘人,但只是我軍看見的。無論馬匹裝備騎術都遠不如我軍,但作戰意志卻不差,有那麼點意思。」
「當日我們在林苑與敵軍交手,那個百人隊不敵,眼見逃不掉剩下的十人居然橫劍自刎,校尉將他們妥善安葬了。將軍,若是再給波才一年時間,他們還會更強。」
葉歡先是連連點頭,接著卻道:「我讓你誇他了嗎?小心軍法從事。」
「知道,知道。」蕭榮哈腰道:「但他們的戰術訓練似有瑕疵,陣型與配合也不純熟,校尉說了,隊戰的話,我六曲打他四隊問題不大,人數多了我軍優勢將會更大。」
「不要老你們校尉你們校尉的,你自己沒點主見?」葉歡不耐的道。
「哦,以我看,校尉說的不錯。」蕭榮認真的道,判斷敵情,張海龍絕不會虛言。
「你小子沒救了,就給本將軍爛在六曲吧。」葉歡搖頭苦笑,心中卻在轉動著心思,眼前的蕭榮是個可造之材,應該給他更大的空間去發展。
想著他的眼光不禁看向了高順,後者見了,很快就是連連頷首,顯然已經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