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篇：皇子解憂

季友打了勝仗，高高興興地就回來了，齊桓公準備封賞他。季友說：「我和慶父、叔牙都是魯桓公的子孫，我因為江山社稷的緣故，除掉了他們二人，但是慶父和叔牙只是有謀反的心，沒有謀反的實際行動，如今我們三個就只有我一個享受榮華富貴，他們連後人都沒有了，我還有什麼心情接受賞賜啊。如果能保留他們的宗廟，這才真的是一件善事啊。」齊桓公答應了季友的意見，就讓公孫敖繼了慶父的宗廟，取名孟孫氏。公孫茲繼了叔牙的宗廟，取名叔孫氏。從此季、孟、叔三家在魯國成了三大家族。

齊桓公救了燕國，安定了魯國，這兩件事情做下來，諸侯們都心悅誠服。齊桓公對管仲也更加信任了，君臣兩個就經常在一起喝酒打獵玩耍。這一天，在大澤這個地方打獵，豎貂呢駕著馬車，車跑得很快，正打獵在興頭上呢。突然，齊桓公象看見了什麼東西一樣，一下子定住了，鼓起個眼睛戰在那裡不吭聲。豎貂就問：「主公啊，為什麼瞪眼睛啊？」齊桓公說：「剛才我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個怪東西樣子奇特，好像鬼一樣，一會兒又不見了，可能是不祥之兆。」豎貂說：「青天白日的，哪裡有鬼怪啊。」齊桓公說：「別管那麼多，去把仲父叫來。」豎貂說：「仲父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聖人，怎麼知道這些鬼怪的事情啊。」齊桓公聽了，心裡悶悶不樂，回到宮中，當天晚上之後，齊桓公就病了，病得還不輕。

第二天，管仲和大夫們進去問齊桓公的病況，齊桓公對管仲說了見到鬼怪的事情，管仲聽了，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好回答：「等臣再詢問一下再說吧。」豎貂就在一旁說笑：「我也早就知道仲父說不出個所以然的。」齊桓公聽了，心裡更加愁悶。

這下管仲開始擔心了，他呢想了個辦法，在城門發了個通告說：「如果誰可以說明白君上看見的鬼怪是什麼東西的話，封賞三分之一的齊國土地給他。」

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天，有一個頭戴斗笠，手裡牽了一隻鳥兒的怪人來求見管仲。他問管仲：「君上病了？」管仲回答道：「是的啊，病了。」那個人又問：「是看到鬼怪了哇？」管仲回答：「是的啊，看到了。」那個人又說：「君上是在大澤那裡見到的鬼怪嗎？」管仲說：「你能說出這個鬼怪的由來嗎？那太好了，能解決問題管仲是一定重謝的。」那個人說：「那就見見君上我再說吧。」

齊桓公這個時候正在宮裡享受生活呢，怎麼享受呢，他喊了兩個宮女在給他按摩肩膀，又喊兩個宮女替他按摩雙腳，豎貂端著湯在一邊伺候著。管仲進去報告說，我找到一個人，可以解讀君上見到鬼怪的事情。齊桓公就宣他進來，進來后，齊桓公看到這個人戴個斗笠，攀了只鳥兒，心裡頭不是很舒坦，就問管仲：「仲父說得就是這個人知道鬼怪的事情？」管仲還沒有回話呢，那個人接過話頭說：「可以損傷君上是君上自己，鬼怪是傷害不了君上的。」齊桓公就問：「那麼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怪呢？」那個人說：「有啊，水裡面的叫『罔象』，丘陵的叫『崋』，山裡面的叫『夔』，野外的叫『彷徨』，河澤裡面的叫『委蛇』。齊桓公說：「那你說說這個委蛇的來頭。」

那個人回答說：「委蛇啊，他的樣子是威嚴而且齊整的，穿著的是紫色的衣服，戴的是紅色的帽子。聽到車聲就站立起來，象捧著什麼東西一樣站在那裡。這是不容易看見的，只要一看見，就說明這個人一定會稱霸天下。」幾句話把齊桓公說得心花怒放，一下子心情好了大半，不自覺地就站了起來，說：「這正是寡人所看到的景象啊。」就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早把生病的事情忘記到九霄雲外了。

齊桓公問：「你叫什麼名字啊？」那個人說：「臣的名字叫皇子，是齊國西邊的一個農夫罷了。」齊桓公問：「我想把你留下來當我的大夫，怎麼樣啊？」皇子鞠了個躬說：「君上尊重周王室，抵禦外地，穩定中國，安撫百姓，我作為老百姓都感覺到很滿足了，個人呢也不想當官。」齊桓公嘆息了一聲說：「先生真是高士啊。」他也不勉強皇子，就贈送很很多東西給他。然後又重賞了管仲。

豎貂說：「這件事情裡面，仲父又沒有說什麼，都是皇子的解讀得好，為什麼要賞賜仲父呢？」齊桓公說：「我呢聽說過，狹隘的人是一直處在黑暗中的，而能夠博採眾長的人才是賢良的人，沒有仲父，我怎麼聽得到皇子的這番話啊。」豎貂聽了，心裏面也覺得齊桓公說的有道理了。

這一年是周惠王十七年，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北方的戎狄侵犯中原，我們知道中國古代的歷史，北方民族對南方的騷擾是貫穿了整個中國的歷史的進程的，這次也一樣，戎兵又來南方搞事情了，胡亂騷擾了一番，戎兵把矛頭對準了衛國，開始攻打衛國。衛國國力一般，要對付窮凶極惡的戎兵還是比較吃力，衛國國君衛懿公就派使者向齊國告急，請求齊國來救。

齊桓公也許有點累了，好像也不是很積極，也許他相信戎狄對衛國的威脅並不大，這次呢他懶得動身了，就說：「現在還搞不贏，等到春天的時候，我再匯合諸侯去救衛國。」說了這番話，他呢就沒有管衛國的事情。這年冬天，這一天，衛國的大夫寧速風風火火地到了齊國，告訴齊桓公說：「戎狄已經攻破衛國，衛懿公被殺了。我們沒有辦法，想迎接公子毀回到衛國主持大局。」

齊桓公也沒有想到衛國這麼快就被攻破了，他說：「沒有儘早地救衛國，是寡人的過錯啊。」

畢竟不知道戎狄如何攻破的衛國？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