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麵條大戰
真正讓我不生氣的是這個時候,在大夏天愣是有本事讓自己個冷得跟塊冰似的喬大頭。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噗嗤一聲噴了一臉的麵條。
儘管我非常之狼狽,但我一點都不生氣。
早曉得這塊冰如此好化,我之前都乾的是啥事啊!
他雖然還是不跟我講話,但非常之體貼地將我臉上的麵條一根一根地拿了下來。
然後拿紙巾又將我臉上的湯湯水水的給清理得一個乾淨。
我想,我那天是傻了,我就靜靜地坐在那邊讓他給擦,擦了又擦。
我們這個樣子非常之曖昧,我回過神來是因為我旁邊那個兄弟,他一雙眼兒子睜得大大的,好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
他眨巴了一雙眼兒子,然後說了一句話,讓我立馬將吃剩的半碗面直接扣在了他的腦瓜子上。
他說:」哥們,可以啊!你們兩個兄弟伙感情硬是好得很,好得有點奇葩啊!」
他這麼一說,成功地將我附近三米遠的同學們的眼球都給吸引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不出手簡直就不是我白子然的性格。
那個兄弟顯然不是一個吃素的,當即抹了一把臉,要跟我干架。
他說:「我他媽堂堂七尺男兒還把你個娘娘腔沒得法了是吧!」
他動手,我當然不能不動手,我又不是傻的,任人家宰割,這不是我的風格。
兩個人拉拉扯扯就開始干架,身上滿是麵條渣子。
但我畢竟是一個女的,當然打不過人家一個真正的男人。
一向溫文爾雅的喬子默終於展現了他特別男生的一面,一記左勾拳直接將那麵條哥給錘到了一地的麵條上躺著了。
邊上當然不乏看熱鬧的,那些少男少女們關心的點不是看兩個男生打架。
他們關心的重點是看喬子默如何為了一個娘娘腔打架,而且還打得十分熱烈,不光熱烈,還是在一地的軟麵條上打滾。
老師很快到達了現場,將我們三個人直接給逮到了辦公室。
三方家長被請到了學校。
麵條哥的爹媽特別霸道,說難聽一點就是不講理。
他媽上來就要老師給一個說法,說啥子兩個男生合起伙來欺負他們家兒子,實在是沒有天理。
我媽謝老師惹毛了。
她說:「這位家長,你是眼睛搞忘記在家裡頭沒帶來,還是老花眼睛眼神不好使?是你兒子欺負我閨女在先,你倒惡人先告狀了。」
麵條哥的媽一驚。
「你莫huo我,三個大男生,哪裡來的女生?你怕不是眼神不好使,而是腦瓜子放在屋頭沒帶來。」
兩個媽劍拔弩張,馬上就要扯頭髮干一架的時候,老師及時拉住了。
麵條哥這個時候將眼兒子鼓得跟癩蛤包似的,認認真真的審視了我一眼。
嘴又開始發賤。
「我是說,搞了半天原來你是學人家暮光女,搞啥子時髦,但人家暮光女喜歡的是女人,你為啥喜歡的男人嘛?」
這孫子欠抽,我不想跟他費話,趁他啰哩巴嗦得正起勁的時候,我掄圓了膀子,甩了他一個耳刮子。
一場清脆的聲音過後,麵條哥半邊臉腫了起來。
麵條哥倒還沒有做啥子,他媽首先不幹了,衝上前來就要跟我拚命。
說她家就麵條哥這麼一根獨苗,要是遭我給打壞了,他下半輩子都要賴到我手上。
麵條哥不幹。
「媽,話不要亂說,我就算是不娶婆娘,也不要這個粗魯的男人婆。」
我這一個耳刮子打得不是時候,還是當著老師的家長的面打的。
直接讓謝老師威風凜凜的氣場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
我不得不佩服謝老師,她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
立馬改變立場,狠狠地批評了我一頓,然後給麵條哥和他媽陪禮道歉,差點就跟人家跪下了。
她這麼一轉變,倒是麵條哥和他媽不好意思了。
本來事情都已經差不多了,偏偏這個喬子默不曉得是哪根筋沒搭對,他愣是沒有看見我媽在拚命朝他使眼色。
非得說是麵條哥欺負我在先,麵條哥不道歉天理不容。
喬子默這一根筋不懂得變通的單細胞生物,這個時候硬是半點打彎都不得行。
他揪了麵條哥的衣領子,非得要麵條哥給我道歉。
我打了一個哈哈。
「其實不用的,都是同學之間,好說話好說話。」
他說:「不得行,必須道歉。」
麵條哥一看這陣仗,這哥們怕是遭惹毛了。
打心一橫。
「得得得,不就是道歉嘛,再說我一個男子漢跟個女生道個歉也不會少一根毛。」
喬子默這才鬆了麵條哥的衣領子,麵條哥也真誠的跟我道了歉。
麵條哥在知道我這一身男生的打扮是為了防那個變態兇手的時候,更加地無地自容。
他和他媽又一次真誠的道了歉。
我豪氣地擺了擺手,不知者不罪嘛。
我設身處地地為人家作想了一下,換作是我,在那個場面之下,還不曉得要笑話人家好久呢。
這個二中的麵條哥後來成了我為數不多的哥們之一.
這個就叫做不打不相識。
這哥們叫鄭成名,外號叫鄭大蝦。
我說你這個蝦子,取的這個名字有點辱沒人家民族英雄鄭成功,好像你跟他家是親戚似的。
我決定以後都叫他鄭大蝦。
只是因為他老漢在人民商場後面的餐飲一條街,開了一家非常有名的麻辣小龍蝦,據說這是他們鄭家祖傳的秘方,那個味道簡直不擺了,去吃還要排好久的隊。
我約了陳香香和幾個好耍的同學們也去吃過幾回,當然是鄭大蝦請我們去吃的。
那個時候在想,原來這個世界是除了串串之外,還有這麼好吃的東東。
可惜的是那個時候,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喬大頭和慕橋。
我滿手都是油吃著鄭大蝦給我剝了皮的小龍蝦,間或有點失落。
物是人非大概說是就是這個道理。
那個暑假之後,慕橋再也沒來學校,後來聽說他爹在省城工作,最後一學年,他爹想讓他死命拼一下,考出一個好的成績來。
這娃,離開的時候連簡訊都沒有給我發一個,更別說打個電話知會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