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惜你永遠得不到我

路燈昏暗，月明星稀。

在回去的路上，林凡與李湘結伴而行，彼此沒怎麼說話，保持一種默契而詭異的沉默。

林凡同學倒也不是那種孤僻的人，

之所以不說話，主要還是因為剛才發生了太多事情，

其次就是關於李湘的事情，貌似這位平常很乖巧的班長在一些風氣不太好的地方打工，

林凡猜想這其中必定有隱情，但他不是八卦的人，別人不主動提起，他也懶得去問。

一時間，

林凡就算想找話題跟李湘聊天，也不知道說啥好。

總不能說什麼「啊，你看月亮好圓啊，烏雲好黑啊。」這種讓人尷尬到爆炸的開場白吧，

與其尬聊，乾脆不聊。

林凡抱著這種心態，雙手插在褲腰帶，左顧右盼，在回宿舍的路上假裝四處望風景。

至於李湘，

林凡倒不清楚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

涼風漸起，

「啊契。」林凡忍不住打了噴嚏，心裡想到，到底是哪個傢伙在咒罵自己。

「林凡。」

這個噴嚏似乎打破這片沉默的結界，李湘主動聊天道：「剛才發生的事情，能不能幫我保密。」

林凡搓了搓鼻子，裝瘋賣傻的說道：「那當然，你不說，我還打算求你幫我保密呢，畢竟跟小混混打架，被學校發現是要被扣操行分的，我的分都快被鬍子哥給扣光了，在扣下去，估計要被學校開除了。」

他沒有提及李湘打工的事。

林凡口中的鬍子哥是指教他數學的教授，因為人姓胡，又留了個大鬍子，所以大家都叫他鬍子哥，是出名的難對付，特別喜歡為難學生，動不動就讓學生寫檢討，林凡跟胖子上他的課，幾乎每節課都挨罵。

「噗。」李湘跟林凡是同班，自然知道鬍子哥是哪位，她笑著打趣道：「我記得你跟王鵬經常被胡老師罵的。」

林凡也笑道：「都怪王胖子，上課玩手機把我給帶偏了。」

夜裡，兩人這麼相視一笑，氣氛顯然輕鬆了許多，聊著班裡面的遇到的一些趣事，

最熟悉的陌生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兩人雖然同在一個班級，但是像這樣獨處聊天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多的時候，只是在上課時遇到打個招呼而已。

經過這次的談心，雙方都對彼此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

「唉，小凡，你給我感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聊著聊著，李湘突然認真的說道：「以前總是給人感覺很低調，不怎麼愛說話，現在我突然發現你原來是一個很可靠踏實的男孩子。」

那當然，

有聊天群在手，

再給我點時間，我能變成超人出現在你面前。

林凡當然不會臭美的以為對方這番話是在告白，因為他清楚，自從加入聊天群以來，他的人生確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的他有點小透明，在班裡面屬於基本沒人注意的類型，跟女生沒啥交際，只跟男生混的熟。

「因為你之前不了解我吧。」林凡開玩笑的表示，「其實了解我的朋友，都誇我可靠，每次開黑都把重要的輔助位置交給我，快遞外賣也基本是讓我去取的，因為其他人信不過。」

李湘聽完，忍不住笑起來。

李湘笑容很甜美，儘管是大黑天，路上只有稀薄的燈火與星光映襯，但這並不影響林凡超強的視力，突然發現李湘其實是個隱藏的大美人，瓜子臉，柳葉眉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典型的江南美女。

十足的美人胚子，隨便化點妝就能有如此出挑，論氣質完全不輸當初的秦校花啊。

要怪就怪李湘同學為人太低調了，早知道以前跟李班長打好關係的。

可惜啊，可惜，

林凡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不過他心中已經有秦校花了，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專情嘛，李湘同學，很抱歉了，我註定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林凡發現自從服用惡魔果實之後，他變得越來越臭美了。

「你人真好。」李湘突然發出一聲感慨，

林凡不明所以。

晚風拂來，李湘手輕輕的壓在微微浮動的短裙邊上，眼中泛著憂愁：「相信你也猜到了。」

林凡：「猜到什麼？」

李湘嘴裡露出微笑，笑容有些勉強：「關於我在夜店上班的事情。」

林凡沉默，算是默認。

「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去在那邊工作。」李湘突然問道。

「呃，其實你沒必要告訴我，放心，我林凡說到做到，一定幫你保密。」林凡淡淡的說道。

「謝謝。」李湘眼裡露出感激，但她卻沒有停下，嘴裡繼續述說著自己最近的遭遇，疲憊的神情看著亟需一名傾訴者。

「我的父親住院了，再過幾天就要動手術，為了給我爸治病，我家賣掉了唯一的房子，可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竟然說我爸已經沒救，不想再浪費錢，瞞著我和我媽偷走救命錢，拿到賭場揮輸精光......」

李湘說著，突然撲在林凡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林凡手足無措，唯有摸著李湘的頭安慰幾句，

「為了籌劃手術費，我才跑到夜店上班，平時負責幫客人端茶送水，領隊總是打罵我，說我笨，我......我真的好累啊，可我連手術費的一半都沒籌夠，過幾天我爸就要被趕出醫院了，林凡......我該怎麼辦，嗚嗚。」

李湘把頭埋在林凡胸膛，放聲大哭，宣洩著這段時間積攢的壓力。

「唉。」

林凡嘆息一聲。

一場大病真的能夠毀掉一個家。

李湘就這樣擁在林凡懷中哭了許久，

待到淚止了，

林凡便送她返回宿舍，少女在路上仍不停地啜泣，眼睛都哭的紅腫，不過她言語中從未向索要過任何幫助，僅僅只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把林凡當做一名傾訴對象而已，

看得出來，

李湘決定將一切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自己默默的承受所有。

在女生宿舍樓前，兩人揮手告別。

望著李湘上樓的背影，

林凡知道李湘的性格要強，肯定不會求助任何人，但是一個學生想要攢夠大手術的費用談何容易。

「唉，本來還想暴富后帶著胖子出去威一下的，算了，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救人要緊。」

林凡偷偷瞄了眼百寶箱中的黃金，突然感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要沒了。

看來自己這輩子都不買得起市中心的廁所咯。

也罷，人命關天，

買廁所的事情先緩一緩，得趕緊想辦法把黃金賣出去，幫李湘老爸看病。

林凡趕回宿舍，

一打開門王胖子就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