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兩個條件
「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做？」孟心直截了當問道。
「很簡單……」凱里斯特長袖一揮，石柱上一道符文轉動，石柱中央一顆奇異的光球飄了出來……
光球落入凱里斯特手中，光球里包裹着的東西孟心並不陌生，那就是靈軀。
「我們聯手，我將幫你聯合整個人類，傾整個魔靈大陸之力支持你。」
看着面目慈祥的凱里斯特，孟心背脊發涼，天上掉餡餅這種事他從來不信，更何況是如此之大的餡餅！
越大的誘惑背後，往往隱藏着越大的危險。
「直說吧，為什麼選擇我？我不相信無緣無故的饋贈，更何況我與你們之間還有仇怨。」
凱里斯特再次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沒錯，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饋贈。如果你願意，我會將所有靈軀交到你手上，並整合整個人類的資源全力支持你突破那道屏障。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如果你願意答應，那便算合作成功，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
反則合作失敗，你我敵對兩派，將來面對異種聯軍，人類毫無希望可言。」
事態似乎已經超出了孟心的預估，孟心猶豫片刻后，道：「說吧，什麼條件？」
「兩個條件。」
凱里斯特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第一，若你同意合作，各大家族自當交出靈軀，作為代價，日後你不可對各大家族及其後輩進行報復。」
沉思少許，孟心點點頭：「好，我答應你，第二個條件呢？」
凱里斯特撫了撫雪白的鬍子，眼中閃過一絲奸詐：「第二個條件就是……迎娶我的重孫女凱瑟琳。」
「什麼？」
孟心以為自己幻聽了，再看凱里斯特那一臉的狡猾神色，才確認對方沒有跟他開玩笑。
見孟心一臉茫然，凱里斯特笑着解釋道：「吾家小重孫女天資卓越，姿色出眾，許配給你也不算委屈你。
而且先前在聖殿時我也看出來了，你二人私下必定有些情愫，否則她怎能為你挺身而出？
所以，我這也不算亂點鴛鴦譜。
之所以一定要將你們的婚事作為第二個條件……只是為了第一個條件上一份保險。」
發現對方並沒有跟自己開玩笑，孟心沉默了。
說實話，對於凱瑟琳，孟心確實有些特別的感情，但卻不意味着能夠到達嫁娶的地步……
不知為何，在此時，孟心腦中浮現出蓮娜的笑臉。
孟心還記得在神之空間的那個夜晚，他懷抱蓮娜俯瞰月光之森時的情景。
若就在此定下婚姻，是否對不起那個日夜思盼他的女孩？
見孟心失神，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凱里斯特晦澀一笑，拍拍孟心的肩膀道：「沒關係，年輕人，你可以考慮一天，明日再給我答案也不遲。」
說完，凱里斯特離開了，只留孟心一人痴愣愣的站在原地發獃。
……
是夜，聖潔的月光灑落，銀湖漣漪波動。
孟心坐在銀湖邊，腦中不斷閃現兩個女人的身影。
將手中的石子丟如湖面，看着湖面的月亮被打碎重圓，孟心依舊沒有做出決定。
孟心沒想到有一天連他這樣的人，都要面臨這樣俗氣的選擇，若是以前他定是不願選的。
孟心嘆了口氣，順勢倒了下去，依靠在一塊青石上，感慨人生不易。
就這時，一個清靈冷艷的女子飄然落下，正是令他感到苦惱的那個人。
凱瑟琳。
「喲！仙女來啦？」
孟心趕緊坐直身子。
凱瑟琳沒理會他的輕佻，冷淡道：「結姻的事，太爺爺跟我說了，我知道你在為難什麼。」
凱瑟琳一臉的冰冷，讓孟心想起初次相識時的情景，不由有些發慌。
「是那個叫蓮娜的女孩吧，我看得出來，你們兩情相悅，本該終成眷屬的。」說這些時，凱瑟琳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如同已凍結的海面。
「但是，現在你必須娶我，我也必須嫁給你。」凱瑟琳一臉堅定，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因為現在你我之間的婚姻，已經不單是兒女私情的小事，只有你答應條件，太祖爺爺才能說服他們。」
說完這些，凱瑟琳轉過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道：「你放心，等過了這坎，你可以休了我再娶她，我絕無怨言。」
話完，凱瑟琳展翼離去，消失在月朗星空。
孟心沒來得及叫住凱瑟琳，凱瑟琳的一番話還是讓他心生愧疚，多少覺得有些虧欠。
「靠！沒想到，連小爺都淪落到要為人類蒼生着想的地步了嗎？」
孟心直覺得現在有些煩悶，現在終於理解了以前眼中「大人物」的苦惱，無奈的嘆了口氣。
……
隔日，孟心還是答應了凱里斯特的條件。
凱里斯特要求即刻舉辦婚禮，並允諾，婚禮后的第七天，會將剩餘的靈魄一併交給孟心。
孟心沒想到自己的婚禮，竟會如此意外和緊促。
第三日，這一天可能是近幾十年來，皓里安丘爾帝國最熱鬧的一天。
全國的名流權貴湧入帝都聖光城，只為親眼見證羽族千年第一天才的婚事。
這場婚事，空前盛大，號角喧天，禮炮長鳴，白羽散落漫天，可以說是最高規格的禮儀了！
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分列兩旁，這場婚禮的主角終於登場。
凱瑟琳一席潔白婚紗，美若天仙，雪白頭紗遮住她的面頰，她就站在舞台正中央，靜靜等候着那個男人向她走來。
孟心第一次見識如此陣仗，不由得有些慌神。
不過事到如今，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下丟人，索性鼓足勇氣，屏蔽周遭的目光，挺著僵硬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凱瑟琳。
越靠近凱瑟琳，孟心的呼吸就愈加粗重，手心滿是冷汗，緊張的雙腳發軟。
終於，孟心挺到了舞台。
經過司儀漫長的獨白，凱瑟琳的父親將她的芊芊玉手交到孟心手中。
「今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孟心重重的點了點頭，手牽着一言不發的凱瑟琳，緩緩步入聖殿。
「剛才差點嚇死我了，終於結束了。」
進入婚房后，孟心整個人一下癱軟，倒在床上，長舒了口氣。
凱瑟琳沒有說話，沉默的坐了下來。
這時孟心感覺屋裏氣氛有些不對，這才意識到自己冷落了新娘，於是趕緊賠笑：「哎喲！瞧我這記性，結婚大喜之日，怎麼能冷落了仙女大人呢！」
說着，孟心一臉嬉笑的掀開了凱瑟琳的頭紗。
當頭紗揭開的那一刻，孟心笑容消失，整個人心頭一緊，因為他看見了一顆眼淚從凱瑟琳眼中滾落。
凱瑟琳依舊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那顆熱淚卻顯得格外的炙熱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