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童話

第二天早上。

帶著對秋葉原一日游滿懷期待的盤鈴，盤昊搭上了去往秋葉原的電車。

「昊……愛麗絲……不會……詛咒……好人……」

盤鈴透露了『愛麗絲』在神秘側的象徵。

在神秘側，『愛麗絲』這三個字，象徵著真理、美好、純潔、善良、正直，無論是哪個『愛麗絲』，自誕生起，天然就是守序側。

如果沒有特殊的理由，『愛麗絲』無端對普通人下詛咒，陣營就會發生根本性偏移，淪為混亂側。

在盤古除靈事務所時，因『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在附近徘徊，盤鈴沒有揭穿這點。

直到上了電車，擺脫了『愛麗絲凝視的人偶』，盤鈴才等到機會，把『愛麗絲』在神秘側的象徵告訴盤昊。

盤昊目光閃動，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相信『愛麗絲凝視的人偶』。混亂側沒有人性，相信它說的話，無異於相信殺人狂魔說自己沒有殺人。」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愛麗絲凝視的人偶』與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脫不了關係，去到那裡，一切謎底自然就會揭開。」

下了電車，直奔秋葉原。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漫畫茶館，遊戲咖啡店，手辦店等等，各種各樣的周邊，琳琅滿目，眼花繚亂。

還有一些女僕在街上發傳單，隨處可見，賞心悅目。

盤昊進入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來到一個手工製作玩偶區。

找到了。

『愛麗絲』人偶，出現在視線里。

盤昊端詳『愛麗絲』人偶時。

突然，眼前一花。

空間顛倒。

然後，盤昊來到了一個花園。

百花爭艷，蝴蝶翩翩。

簌簌……

草叢一陣晃動。

一隻兔子從草叢中冒出腦袋，左右顧盼。

看到盤昊和盤鈴時，眼神里流露出人性化的好奇。

緊接著，它又回頭看了看身後，長長的耳朵扇了扇。

兩隻後腿使勁一蹬，從草叢裡躥出，鑽入前面的地洞，消失不見。

下一刻。

一個金髮碧眼的哥特蘿莉，也從草叢裡跳了出來。

「咦？你們兩個人怎麼會突然進入這裡？」哥特蘿莉一點也不怕生，打量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她鼻子皺了皺，像是嗅到了什麼，恍然大悟。

「你們身上有『愛麗絲』的氣息，難怪會被吸入愛麗絲夢遊仙境。」

說罷，哥特蘿莉抿嘴一笑，挽著裙擺，輕輕行了個西方禮儀。

「我叫愛麗絲，歡迎你們來到愛麗絲夢遊仙境。」

盤昊看著愛麗絲，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這種感覺……

是了，他想起來了。

他在第一次遇到盤鈴的時候，也從盤鈴身上感受到這種親切感。

盤鈴自然也察覺到了，愛麗絲身上和她一樣，身上有一股類似的氣息，眼睛閃爍著好奇。

「我叫盤昊，這是我妹妹盤鈴。」

盤昊沒有感受到敵意，做出了介紹。

「不是修行者勝似修行者的普通人，『薛定諤的貓猜想』照進現實成就神秘的『薛定諤的量子貓』，好古怪的組合。難道你們之間訂下了『神人契約』，結為了兄妹？」

愛麗絲饒有趣味的打量盤昊和盤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盤昊微微一愣。

『薛定諤的貓猜想』照進現實成就神秘？

原來這就是盤鈴的跟腳。

不過，『神人契約』是什麼玩意？

人類和神秘的契約？

我什麼時候和盤鈴訂下了『神人契約』，我怎麼不知道的。

盤昊看向了盤鈴。

盤鈴先是懵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然後從愛麗絲身上觀測到了信息，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對盤昊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訂下『神人契約』，多半是愛麗絲誤解了。

按照常理來說，和人類關係密切的神秘，一般都是訂下了『神人契約』。

但是，在盤昊兩人這裡，常理就不成立了。

畢竟，兩人中，一個是誤打誤撞闖入神秘側，一個是剛剛誕生幾個月，倆個都是一問三不知的萌新，哪知道人和神秘之間有什麼禁忌，看中了眼就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

盤昊領悟了她的意思。

他看向愛麗絲，笑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子。」

愛麗絲聞言，頓時露出理解的表情。

「我懂我懂我懂……美櫻醬和我說過，這叫做Cosplay的情趣。」

愛麗絲捂嘴一笑。

盤昊額頭冒黑線。

他被雷到了。

這下子，他已經百分百相信『愛麗絲』果真是『愛麗絲』，象徵沒有發生根本性偏移，只是思想變得有些污了。

盤昊說出了來意。

愛麗絲若有所思，道：「難怪你們身上有『愛麗絲』的氣息，原來與『愛麗絲凝視的人偶』有關。沒想到，它僥倖不死，踏入神秘側后，還是不死心，依然要對美櫻醬下毒手。」

說到這裡，愛麗絲神色一動。

眼前浮現一幅畫面：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藏匿在虛空，雙眼綠油油，死死盯著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裡一個氣質婉約的女子。

表情歇斯底里，充滿了仇恨，如同一頭瘋狂的野獸，恨不得把婉約女子生吃活吞。

下一刻。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化作一道黑煙，撲向婉約女子。

愛麗絲髮出一聲輕叱：「你敢！」

一隻小手伸入畫面，電光石火間，抓向『愛麗絲凝視的人偶』。

在愛麗絲的小手出現那一刻起，『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就突然僵住了，身體不能動彈一下。

彷彿石化了一般。

愛麗絲一把抓住了『愛麗絲凝視的人偶』，從畫面里的愛麗絲夢遊仙境玩偶店，縮回到愛麗絲夢遊仙境。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靜靜躺在白嫩的小手中，身體完全不能動彈，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偶。

只有眼睛還能動。

『愛麗絲凝視的人偶』流露出無盡的恐懼，還有後悔、哀求……

「美櫻醬告訴我，不能亂殺人，不然會有報應的。但你已經不是人類了，混亂側的神秘，殺了你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在詛咒反噬中活下來，又是怎樣踏入神秘側的。咦，我想到了，把你交給兔子先生他們處理好了。」

愛麗絲拍一下手，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霎時間，地洞深處亮了起來。

彷彿，另一邊存在著一個如夢如幻的童話世界。

一個個三頭身Q版形象的動物冒了出來。

兔子，烏龜，貓頭鷹……

一雙雙視線，笑嘻嘻，盯著愛麗絲手中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