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腦袋上面長了樹
坐在座位上，聽着老師講課，於東西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着老師頭頂上那棵樹，再一次揉了揉眼睛。
這是第三天了。
三天前的那個下午，語文老師講課實在是讓人昏昏欲睡，於東西便沒有忍住……
等他醒過來，周圍人的腦袋上，便出現了一棵樹。
那棵樹就生長在人腦袋上相隔兩厘米的地方，有些人的粗壯些，有些人的矮小些，於東西觀察過，大概與年齡有關。
不過，他從來不敢說出這件事。
剛剛見到這棵樹，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等到確認了它的存在，就更不敢說了——誰知道會不會被當成瘋子！
還以為自己得到了傳說中的系統，於東西高興了好一陣，但是到現在，這玩意兒還是什麼特殊的地方都沒有顯示出來。
沒有任務，沒有抽獎，沒有升級，甚至沒有出過聲沒有現過字……
那我拿你還有什麼意思！
還遮擋了視線！
憤懣了一段時間，於東西倒也習慣了，就當做它是每個人都有的裝飾，像頭髮一般，便順眼多了。
「我準備了一張卷子，大家抽時間做完，下節課我要講評……」老師說完最後一句話，下課鈴正好響了起來，看着老師收拾東西走出教室，於東西也沒有什麼興趣。
他今年高三了，成績不怎麼好，對未來有些渾渾噩噩。
「東西哥，韋圖那傢伙約你今天放學以後校門口見，我已經幫你拒絕了。」趙小川從門口跑了過來，對於東西說道。
韋圖是隔壁班的小霸王。之前為了一點小事得罪了他，「約架」便成為了日常。
只是於東西從來沒有應過。
自己這瘦弱的身板，怎麼能打得過那一米八的大塊頭？
於東西還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了解，從不盲目自大的。
不過，算了算日子，於東西對趙小川說道：「等等，你告訴他，今天我會去的。」
這事兒還是得了結了，免得那人天天來吵，看着都煩。
趙小川是於東西的死黨，聞言有些緊張：「別啊，東西哥，你這根本沒有贏面，再拖一拖……」
於東西看了他一眼：「難不成再拖一拖就能贏了不成？」
趙小川一下子住了嘴，轉身出門，像是要去找韋圖，告訴他這事兒了。
剛走出了門，他又倒回來看了於東西一眼：「哥，那我下午跟你一起去！」
沒等於東西回答，便跑出了教室。
就在這一天約韋圖，當然是有着自己的計劃。於東西笑了笑，繼續心不在焉地聽聽課，寫寫題目……
終於熬到了放學，背著書包，於東西便準備回家了。
特意趁著趙小川不注意，他溜了出來。
高三一個星期可是上六天課，終於能夠回家，於東西有些迫不及待。
剛剛走出校門，拐了個彎，一大群烏壓壓的人便出現在了於東西面前。
韋圖，帶着他的幾個兄弟，正守在這兒，等待着於東西。他們抱着手臂，歪著頭，看着前面的人群，正在仔細搜索着什麼。
更多的人圍繞在他們身邊看熱鬧。
於東西看見這一幕，悄悄退了回去，趁著幾人還沒有發現自己，準備等一等再出現。
因為，他等的人還沒有到。
得罪了韋圖，於東西便一直在尋找著出路，不想真的被揍一頓。
他找到了韋圖爸爸的電話號碼。
雖然叫家長這件事聽起來像是不怎麼地道，但是在被打一頓面前，臉皮是不重要的。
「圖哥，你說，他是不是躲起來不敢出來了？」韋圖身邊帶了個鴨舌帽的男生問道。他叫范浩浩，正讀高二。
韋圖斜著嘴笑了笑：「他要是敢放我鴿子——」話還沒有說完，韋圖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收回了胡亂放的腳，站得端端正正，雙手放在褲縫，就像是在站軍姿。
「你們快走，快走……」
聽到韋圖的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人還是飛快散開，淹沒到了人群之中。
就在拐角處掏出作業來寫的於東西也聽到了這些話，將腦袋探了出來。
難不成人到了？
眼睛咕嚕咕嚕搜索一周，他也沒有發現符合年齡要求的人。
周圍都是身穿校服的學生，還有一個穿裙子的女生，一位女士站在她的旁邊，像是在說些什麼。
女孩子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於東西盯着那女孩子，沒能移開眼。
這不是因為被她的樣貌吸引，而是有着更加讓他震驚的事情。
女生腦袋上的那棵樹，竟然與別人不同！
它上面寫着一些字，分部在不同的枝幹上。
本來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小的字，不可能看清；但是，當於東西將目光集中在那棵樹上時，那些字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語文：精通級。
數學：精通級。
……」
高考要考的科目，這個女孩子都達到了精通級！還有一些像「小提琴熟練級」「繪畫入門級」之類的東西，佔據着更小的枝幹。
於東西眯了眯眼睛，便看到韋圖對着那兩人，迎了過去。
「盛時，陳姨，你們怎麼來了呢！」韋圖的聲音變得輕輕的，讓從來沒有聽過他發出這種聲音的於東西被自己的口水嗆得不輕。
見到韋圖遇到了熟人——看起來還是他比較害怕的熟人，於東西便不再藏起來，而是光明正大地混入人群，看熱鬧。
那被叫做陳姨的人看到了韋圖，說道：「你瞧你這妹妹，又逃課了，我怎麼說她，都不願意來學校上課。
高考那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兒戲呢！」
韋圖帶來的人都離開了，周圍的人群本該散了；但是現在看到這麼個引人注目的女孩兒，竟然沒有人離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同為高中生的女生身上。
「盛時她不是在永仁市一中讀書嗎，您將她帶到這裏來做什麼？」
「她就在這周圍玩，我才找到，這不正準備帶回家，順路走到了這裏嘛。」
韋圖點了點頭，接着就看到了一個不開眼的傢伙跑了出來。
他略過那個光芒萬丈的女孩子，跑到了自己面前，說道：「韋圖，我們的架，還打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