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背鍋俠

「叮！試煉者完成隨機任務·暗夜殺機，獲得技術獎勵·賭術。」

趙風回到房間，一邊換回正常裝扮，一邊檢查剛剛得到的技術獎勵。

「賭術？我又不是賭徒，這獎勵等同沒有……不過，今晚倒是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不一樣的一面。」趙風心中感慨道，若說殺手的存在還能接受，但那名雙眼泛著血光的醉漢就徹底超出了常理。

「那簡直是不死之身，是特例？又或者是……」趙風想不明白，隨後乾脆不想。

「蔡傑之所以會被暗殺，十有八九是因為賭石機器，現在還有二十天的時間，我明天得勸他儘快將機器脫手，之後還得回家一趟，跟爺爺奶奶說明一下，我和小涵兩天晚上沒回家，估計他們都擔心了。」趙風考慮著白天要做的事情，渾然不知道自己弄出來的「靈魂燒烤」正在被有序地奪走……

一夜潛修，仙骨魔元的灌注進度又增加一小節。

趙風也試了試賭術獎勵，發現這門技術對他來說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用途，但拿來變魔術倒是不錯的，而且系統所給的賭術，性質有點像是奇門道術，屬於不列正統的外道，其中一些門路在經過靈力的催動后，反而能在一些小地方發揮不同尋常的效用。

標記、轉移、動態視力、細節手法以及第六感應，綜合而言，系統所給的賭術就包含這五項，其中標記就是在接觸物體后留下某種細小的痕迹，而結合靈力后，就可以不用接觸物體，直接在物體上進行標記。

而轉移，便是將兩個標記過的相同小物體進行轉移，運用靈力催動后，轉移幾乎沒有限制，但轉移物體時，雙方物體的重量都會加持在趙風雙手之上，且轉移的重量、距離都會影響最後消耗的靈力總量。

在融合靈力后，賭術已經成為一種「可運用的戰術」，不再是一無是處。

七點半，送楊涵到幼兒園后，趙風驅車趕往南山一中，當他來到一中正門時，才察覺到不對勁：正門階梯下的空地站滿了各種扛著攝像設備的電視台工作人員，一眼望去二三十人分成兩五六組，各種談論聲混雜在一起，宛如鬧市。

「阿風！這邊這邊！現在的南大門是進不去的！佛樓密！」蔡傑猥瑣的聲音傳來，趙風循聲望去，對方正站在昨晚遭遇殺手、醉漢的小道外邊，沖著他招手。

「你怎麼穿著校服？今天不是不上課嗎？」趙風推著車走過去，看著蔡傑身上的衣著，不解地問道，並隨手將車鎖在旁邊的公共車位上。

「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叫戰術！今天是南山一中五十周年校慶，如此重要的日子裡，就連當地的電視台都來報道，而我這身校服就是身份的象徵！」蔡傑趾高氣昂地說道，頗有幾分當家做主的氣派。

「校慶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昨天跟你說過賣掉那個機器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趙風瞄了一眼旁邊的小道，一時心有餘悸，是故舊事重提。

「這個……實不相瞞，我昨天回去重新研究了一下，又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如果繼續研究下去，說不定透視功能會從一厘米提升到五厘米……」蔡傑收斂玩笑神情，露出一絲小尷尬，話里的意思顯然是不想輕易放棄。

就在趙風思考著要怎麼說服蔡傑的時候，周達從不遠處走來。

今天的周達一臉心事重重，尤其是在看到蔡傑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和疑惑。

「阿傑，你沒事？」周達下意識地向蔡傑詢問道。

「有事！我今天起來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帥了，這可讓其他男同胞們怎麼活？」蔡傑自戀地抹了抹劉海。

「你昨天沒遇到什麼事情吧？」周達略顯著急地追問道。

「有！我昨天本來想離開黑市之後，就去你告訴我的那家新開的書店看女……咳咳！看書！但阿風非要我今天再一起過去，禁不住他的熱情相邀，我只能答應了。」蔡傑擺擺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周達一愣，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到旁邊的趙風身上，誰知趙風此時就在盯著他，兩人四目對視，周達心虛之際，慌張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裝作隨意地和蔡傑聊起一些有關賭石機器研究進度的事情。

「看來真的是他了。」趙風望著周達的身影，心中有了決斷。

即便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問候，周達剛剛的兩次詢問都顯得太過刻意，就好像是認定了蔡傑昨天應該遇到什麼事情，但即便如此，畢竟也只是推測，趙風本來還無法肯定周達與昨天的暗殺有什麼關聯。

但當兩人對視之際，周達心虛地移開目光，這就說明他肯定做了什麼危害蔡傑的事情，再聯想昨天在黑市出入口，周達收到一條信息之後就慌張離開，而要通過小道前往的那家書店也是周達推薦給蔡傑的。

某個意義不明的舉動，或許可能是巧合，但當多個意義不明的行為同時與某個目的形成因果鏈時，那就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

例如，周達的所有異常行為與蔡傑被暗殺的事情，按照趙風腦海中的推論，就會形成的一條完整的因果鏈：以周達收到消息為信號，代表殺手聯繫他，表示不久后要動手，為了避免受到波及，周達選擇倉皇離開；第二天來到和蔡傑約定好的地點，一方面為了確定蔡傑的生死，另一方面，如果暗殺意外失敗，而自己沒有來約定地點，說不定會被懷疑；本該死去的蔡傑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約定地點，周達才下意識地提出了那兩個疑問。

而趙風，作為「破解」周達設下殺局的人，即便在周達的主觀來看是意外，但仍不可避免地對這個「破局人」產生了心虛的情緒。

至於導致殺機的原因，自然是賭石機器了。

在賭石機器還沒有被賭石圈內人知曉的情況下，能知道賭石機器，並因此設下殺局的人，細想之下，也唯有周達一人而已！

「既然知道周達是指派殺手的幕後，如果我在他面前勸說蔡傑脫手賭石機器，也許能讓這場鬧劇了結。」趙風心中打定了注意，但還沒等他開口，周達突然話鋒一轉，主動提起了相關話題。

「阿傑，我昨天回去想了想，覺得趙風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畢竟只是學生，拿著這麼個寶貝，就怕被人惦記上……實不相瞞，我之前在西北那邊上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家裡挺有錢的，我偶然跟他提起機器的事情，他給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價位……他願意用一千萬買斷這項技術！」周達伸出一根手指，很是激動地說道。

「當然，我雖然也參加了機器的研發，但更多的都是你在出力，如果你賣掉機器，我一分錢都不要！怎麼樣？」周達生怕蔡傑以為自己是來分錢的，趕忙補充解釋。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都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我賣掉機器……難道在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我不知道的骯髒交易？」蔡傑嘿嘿一笑，正欲深入推斷之際，卻被趙風拉走。

「周達，你現在就聯繫買家，就說這邊決定要賣了，給我幾分鐘，我來說服蔡傑。」趙風留下這樣一句話之後，便拉著蔡傑到一旁去了。

二十米的距離，在看到周達轉身去打電話后，趙風才準備開口，但蔡傑卻先一步說道：「阿風，你要理解阿達，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怎麼現在變成你在勸我了？而且，我好像沒有說和周達有關的事情吧？」趙風無奈道。

「你沒有說，但我看得出來你對他心懷芥蒂，你們兩個崽子真不讓我這個當爹的省心，好了！你也不用費唇舌，我答應賣掉機器就是了，其實我也知道用這種機器投機取巧遲早會出問題，正好周達已經幫我聯繫好買家，價格嘛……也在能接受的範圍，我就拿著這筆錢開一家公司！我們三賤客攜手共創未來！」蔡傑拍了拍趙風的肩膀，滿懷雄心壯志。

「你能想通最好，另外，你在機器上的後續研究可以拿來要求增加對方的買斷價，但如果不打算賣掉，那就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包括周達在內，沒了這個念想，以後也就不會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發生。」趙風點了點頭，並慎重地提醒道。

「了解！都聽你的！」蔡傑擺擺手，一臉的無所謂。

半個小時后，蔡傑回到學校附近的住處取來賭石機器和研究資料，在轉交給周達后，不到兩分鐘就收到了轉賬信息。

「哈哈哈哈！我蔡傑現在也是千萬富翁了！阿風！阿達！城西雨燕酒樓的靈魂烤魚聽過沒？走起！本土豪帶你們去揮霍！」蔡傑財氣大發，大有主宰一切之氣魄。

「不了！我今天還得把機器資料送到我同學家裡，那邊已經給我準備了十一點的機票。」周達拒絕道，並謹慎地將機器和資料包裹起來，塞進外套里的口袋。

「好吧，還有一件事情！我打算用這筆錢開一家公司，你和阿風一起過來幫我吧！」蔡傑鄭重地邀請道，顯然開公司不只是說說而已。

「還是算了，其實我這一次到西北去，很可能就留在那邊了，畢竟……我也不瞞你，買下這機器的是我女朋友的弟弟，我打算到他名下的公司任職實習。」周達解釋之後，沖著兩人揮手道別，當即離開。

蔡傑望著周達離去的背影，無奈感嘆道：「有一個白富美女友還真是身不由己啊！說起來，你沒見過周達女友吧？我上次見過他倆視頻聊天，漂亮得教人嫉妒啊！」

「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同，自己的選擇，便該自己承擔……」趙風意有所指，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一旦實現，周達可能會有大麻煩。

此時，周年校慶也即將開始，南山一中的正門誇張地鋪著一條朝著內外各自延伸兩百餘米的大紅地毯，地毯兩側還有專門的學生拿著木棍首尾相接，組成左右的「扶手」，阻止閑雜人等踏上紅毯，可見校方對這紅毯十分看重。

而延伸到校門外的紅毯盡頭處，停下一輛賓利車，此車一來到，所有媒體蜂擁而上。

車剛剛停下，四名保鏢裝扮的大漢湊到車門旁，其中一人打開車門，一名身著紅梅旗袍的傾城美女邁步而出，在鏡頭前露出了真摯的笑容，與此同時，從人群中衝出一人，面目猙獰地撲向下車之人，口中高呼道：「龍琪珊！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