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 外出

一百六十五章 外出

「我們先得搞清楚一件事情。」普德揉了揉眉間,有些疲倦地說道,「他們兩個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從會長讓我們提前來此的決策上看,至少杜瓦爾在徹底失去聯繫之前,應該是跟會長有過通信才是。」科尼思索著說道:「既然這樣……,我推測他們應該還活著。」

「為什麼這麼說?」普德問。

「因為像杜瓦爾前輩這樣的人,無論是把他抓起來之後進行拷問,還是用作人質,用處,都應該比直接殺死他要大。」

「那要是杜瓦爾前輩在被抓住的時候寧死不從哪?」一直在旁聽的櫟柯,終於好像聽懂了這兩個人在說什麼,於是特別想彰顯存在感地冒出一句話。

不過等她一說完,就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有多麼的不合時宜。於是只能尷尬地笑笑,補充說道:「不過我相信,杜瓦爾前輩一定還活著。」

「好了。」普德搖了搖頭,「無論杜瓦爾是否還活著,今天夜裡,我都得去調查下這個村子。到時候,你們就在這裡等著,一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趕緊逃離,聽懂了嗎?」

可是無論普德用怎樣不容拒絕地眼神盯著他們,科尼還是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如果是正面對抗的話,老師確實要比我們強得多,但如果是暗中探查,我覺得還是讓我跟櫟柯去比較好。」

「不行!」普德毫不猶豫地就提出了拒絕。

讓自己一個當老師的躲在屋裡,而讓徒弟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這極大地挑戰了普德的做人準則。

「沒有鎧甲的騎士就像失去了翅膀的蒼鷹,但是在夜間穿梭的暗影,可不需要烏龜的重甲。」這話科尼說的毫不留情,一點也沒顧忌普德的顏面。

事實上,按照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看來,任務就該交給最適合的人去做,而不是由他的年紀決定。

「不行!」這次的拒絕中,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普德的憤怒,「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麼做事,但是在我的隊伍里,最危險的事情,絕對不會是由我的弟子去做。」

「可是……」科尼皺著眉頭,還打算說些什麼。

他根本不能理解,普德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失去理智。讓最合適的人,去做最適合的任務,這有什麼值得反對的?

「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普德直接沒有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一口將碗中溫暖的肉湯喝盡,然後站起身來,走到科尼的身邊,無視了對方極其明顯的抵抗,硬生生將手按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溫和笑道:「別把你老師想的這麼不堪,即便沒有這身鎧甲的保護,我也依舊是一名強大的戰士。」

科尼撇過腦袋,十分不滿普德此時的動作,但是卻沒有再反抗,只是低聲囑託道:「打不過可以逃,任務永遠沒有人活著重要。」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句話,這是他以前的那位教官,在他們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前告訴他們的。當時的他,還對教官的幼稚和懦弱,發出了一聲很不屑的嗤笑。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完成那個任務,無論自己有沒有活下來,最終等待他的結局就是一樣的。

被當做有害垃圾給扔進焚化爐。

死亡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近了。

不過現在,他好像能夠懂得一點當時教官的心情。

有些人,你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他能活著,哪怕今後他與你再無關係。

那天的夜晚,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教官。他不知道當初跟自己同期的人,到底還有多少活了下來。

反正他沒死,還被送到了另一個地方,然後……,就遇到了櫟柯。

「我知道了,你們可也得小心才行。」普德最後揉了揉科尼的頭頂,然後笑著張開雙臂,「幫我卸甲吧。」

感覺一向很敏銳的櫟柯重重地點了點頭,抿著嘴巴走到普德的身邊,開始幫他解開那些該死銅扣和帶子,將那身不輕的鋼甲卸下。

「嘩啦啦」的金屬碰撞過後,將鎖甲也卸下的普德,活動了下自己的身子,只覺得整個人都像飄在雲端那樣,渾身輕鬆。

「你們小心點,我先出去了。」普德看著撇著嘴的櫟柯,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頂,「我只是去探查下敵情而已,不用這樣吧?」

「老師,你把這個也帶上吧。」將自己身上最珍貴的那柄黑色的匕首捧在手上,櫟柯誠懇地將其往前一推。

「這東西,留在你手裡,比交給我更有用。」普德沒有接,只是將自己那柄長劍拿在手中,揮了揮,「我走了。」

說完之後,普德也先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確定周圍沒有人影之後,才像只偷食的黑貓一樣鑽了出去。

出門之後,普德如同水落湖面般的悄無聲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估計櫟柯也想不到自己那個騎士老師,居然還能如此靈巧

「你覺得,老師會沒事嗎?」櫟柯將眼睛從門縫撤了回來,看向科尼。

「我不知道。」科尼搖了搖頭,然後看到櫟柯那不滿的眼神,咧嘴輕笑道,「所以我打算自己去看看。」

聽到這話后,櫟柯也不禁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安靜的當個乖小孩的。」

「什麼乖小孩,我都十五了,在某些地方,再過一年都能結婚了。」科尼不滿地瞥了對方一眼。

「哦!?哈哈哈……」沒料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櫟柯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有什麼好笑的。」科尼頓時有些鬱悶地說,「這還是希羅達告訴我的。」

已經覺察到自己那句反駁毫無意義,反而十分好笑的科尼,只想趕緊讓對方忘記這個事件。

「所以你現在要不要乾脆趁這個時間,多賺點錢,好去找個媳婦啊!哈哈哈哈!」櫟柯笑出了眼淚。

乖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死倔死倔的怪小孩,居然也會想到娶媳婦這件事。

「認真點,別笑!我們還有正事要做!」科尼怒瞪了對方一眼。

「哈哈,真的,你說出這句話……,實在是……太好笑了。」櫟柯終於擦了擦眼角,好奇地問,「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去哪裡?是要直接跟著老師嗎?」

「不,我們直接去祠堂。」科尼認真地說。

「祠堂?為什麼啊!不用去找老師嗎?」櫟柯有些不解。

「我相信,無論老師去了哪裡,最終都會去到祠堂。」

「為什麼啊!」櫟柯還是沒搞懂。

「因為……」科尼淺淺地笑了起來,「他們不是說祠堂被杜瓦爾前輩燒了嗎?」

「是啊!所以哪?」

「所以你沒聽出祖祠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嗎?」

「……,科尼,你正在挨揍的邊緣拚命試探。」

「別別別。」科尼看到櫟柯擼起了袖子,果斷從心,「既然那地方對他們這麼重要,那麼他們加強那地方的防衛,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吧?」

櫟柯點了點頭,同時活動著頸椎,看樣子是在準備打人。

「如果要關押一個人,那麼把他放到防衛嚴密的地方,也沒問題吧?」科尼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無奈地聳了聳肩,「反正作為一個正常人,他們肯定不會把人鎖在自己的床邊。」

「但是如果他們說謊了哪?如果那地方其實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重要,如果杜瓦爾前輩並沒有被關在裡面,如果那地方的重要,只是沒什麼守護價值的精神象徵哪?」櫟柯直接發出了死亡連問。

「那我們就燒了那裡。」

「啊?什麼?」

「我說,那我們就燒了那裡。」科尼這次說的很清楚,也很肯定,就像他對這個事情,早就蓄謀已久。

「自己如果錯了,就惱羞成怒地銷毀證據。」櫟柯撇嘴說道,「你這傢伙怎麼對放火這麼執著。」

科尼對此只是笑笑,然後認真地解釋道:「如果對王國的普通小鎮來講,即便是至高神的教堂,也可能沒有當地的監獄防守嚴密。但是這些人的祖祠,可不只是平時去闡述罪惡,祈求解救的心靈治癒場所,而是像教廷國那樣的權利根基。你說,一個有著如此武力的地方,會對他們維護村民團結,維持自己統治穩定的地方置之不顧嗎?」

「如果他們說謊哪?」櫟柯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覺得不是,至少關於他們先祖的信奉,以及對自己所在土地的堅持那塊,我覺得他們沒有說謊。」

「那要是杜瓦爾前輩沒有在那裡哪?」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那就一把火把它給點了。」

「這算是泄憤嗎?」

「不,這是為了給我們的逃命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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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十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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