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沈兄來府

第三十二章:沈兄來府

隔日一大早:

祁俞伸了個懶腰大聲喊道:「吳叔?吳叔!」

「誒,來了。」門外中年男人端著瓷碗走了進來,侍候他穿戴整齊洗漱完畢之後,將碗遞給了他:「王爺,四爺給您備的醒酒湯,喝完舒服些。」

祁俞接過瓷碗一飲而盡:「四哥昨夜來了?何時走的?」

「王爺不記得了?」

「好像有點印象,昨天喝的有些多,記不清楚了。」

吳叔聽及此,將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站在祁俞面前一臉糾結,彷彿是想說什麼,又礙於主僕身份無法開口。

祁俞一抬頭就見吳叔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說道:「吳叔,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聽此,吳叔才苦口婆心的說道:「王爺,不是奴才說您,不要因為年輕就天天飲那麼多酒,這樣對身體多不好。況且您還未娶親,日日晚歸流連花叢,這傳出去以後何家姑娘還願意嫁給您。

您貴為王爺又是將軍,就算不以身作則也要顧忌一些自己的身份吧,如此這般,叫老奴怎個像元帥交代。」

祁俞見滔滔不絕的吳叔,腦袋愈發疼了,於是找了個吳叔喘息的空隙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有分寸。」

「奴才知道您不愛聽,可奴才從元帥手下調過來的時候元帥就交代過讓老奴好好侍奉您,」

「吳叔,你做的很好,真的。」祁俞打斷他說話后,連忙站起來大跨步走出房間:「哎,我上朝快遲了,得走了。」

吳叔見祁俞風一般的跑出去,連忙追在他後面喊著:「王爺,四爺替您告了假,您不用去上朝了。還有,早飯準備好了,您先吃些,四爺交代午時會過來與您一同吃飯,讓您等著他。」

祁俞停了下來,沖後面吳叔擺了擺手:「好了我知道了。」

吳叔走到祁俞旁邊:「王爺,您別嫌老奴煩,老奴看您長大,知道您性子脫呆不住,也受不得約束,可您也稍微注意一些,哪有王爺是您這個樣子的,#*…&¥…*#¥……」

祁俞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見吳叔越說越起勁,甚至把他小時的事情也翻出來后,實在忍不住了,「吳叔~我知道了,我錯了,你別說了……」

吳叔瞧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想著說再多眼前人聽不進去也無用,轉身離開了大堂。

祁俞一邊扶著腦袋一邊喝著粥:「世界終於清凈了……」

臨近午時,還未等來祁臻,倒是將沈飛南守來了。

祁俞倚在門上,挑著眉毛看著眼前男人:「喲,吏部尚書大公子,稀客啊,今日怎麼得了空來我府邸坐一坐,不備考了?」

沈飛南一聽到備考二字,立馬就懨了下來,嘆了口氣坐到桌子旁,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唉,別提了行不行,我都快被我爹逼瘋了,非要我考取功名,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做官不感興趣。」

祁俞看著眼前蔫蔫的沈飛南:「沈大人不是吏部尚書嗎,走個後門讓你混個功名唄。」

沈飛南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敢開口讓我爹開個後門,還沒邁進去,我的腿就保不住了好嗎?!」

祁俞見他這樣有點樂,合起玉骨扇戳了戳他:「還有一個月開考,熬一熬就過去了。」

「你說的容易,你考一下試試。」沈飛南瞪圓眼睛看著他。

「你覺得以我的身份還需要去考科舉嗎?」祁俞笑嘻嘻的坐到他旁邊:「那你來找我做什麼?怎麼,今日放縱一下去群芳樓逛逛?」

「不不不。」沈飛南擺了擺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噥,我就是個送信的。」

「送信?」祁俞接過信件打開看了看,滿臉疑惑:「重陽武試,十里坡校場?什麼東西這是?」

「你回來沒多久不知道,這上京公子圈有個規定,就是每年重陽節的時候在十里坡舉行一次武試,各家公子小姐都會去那玩一玩。

其實說是武試,最大的目的還是明裡暗裡報團取暖,藉以拉攏人脈,反正挺複雜的。當然了,也很熱鬧,射箭、賽馬、擂台比武什麼都有。」

祁俞「哦」了一聲:「還有這麼個規矩啊,真是會玩。」

「大家都是非富即貴,日常就是吃喝玩樂,自然玩的花樣就比較多。」。

祁俞挑了挑眉毛:「不是我自吹啊,武試叫我去是不是對你們有點不公平,」

沈飛南瞥了他一眼:「你以為大家想叫你去?還不是你這身份在這擺著呢,回京不到一年就掰倒了九位大官又得罪了徐寰宇,圈子裡都對你是又敬又怕。

此次若是不邀請你,怕你日後你知道了借口發火,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沈飛南抬頭看他:「你去嗎?」

祁俞將信件甩到一邊:「沒興趣,」

沈飛南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誒,我建議你去啊,許多上京貴女都聽聞你九王爺瀟洒俊逸顏值頗高,而且品級地位在公子圈裡一騎絕塵,你若去,嘖嘖嘖,說是萬女追捧也不為過啊。

你祁道逸不是最喜歡出風頭嗎?這次可是可絕佳機會,確定不去?」

祁俞聽此轉了轉眼珠,和沈飛南相視一笑:「嘿嘿,去看看倒也無妨。」

「我就知道。」沈飛南握拳打在祁俞肩上:「對了,我最近可聽說你日日流連群芳樓啊,還與一位名叫桃夭的女子糾纏有半月,怎麼,什麼樣的絕色能入了你的眼?」

祁俞展開扇子,一邊搖著一邊說道:「絕色倒稱不上,只是勝在年輕嬌軟,秦淮嗲腔一開口,真真是渾身舒暢。」

「真的?」

「我騙你作甚。」

沈飛南見祁俞一臉陶醉,「誒,你不會真看上人家了吧,以你的身份她可是連召回來做個填房的資格都沒有。」

祁俞白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祁俞認真,她得錢我得樂,玩玩而已。」

「什麼玩玩而已?在聊什麼呢?」門口身影緩緩走近,正是祁臻。

沈飛南見祁臻走過來,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個禮:「四王爺。」

「嗯。」祁臻點點頭:「有些日子沒見沈公子了,聽沈大人說你最近在忙著備考科舉是嗎?」

「勞四王爺記掛,正是。」

「那可要好好準備,此次重開科舉,聲勢影響都遠超以前,若是能考個不錯的成績,日後仕途之路必然平坦許多。」

「四哥,你別再在沈兄面前提科舉了,他現在可是聽見這二字就煩。」祁俞插口說道。

「為,」何字還未說出口,祁臻就明白了,低低的笑出聲:「備考過程是有些枯燥乏累。」

「何止是有些枯燥乏累,是太枯燥乏累了好嗎,你看沈兄,三個月都未曾去過群芳樓放鬆放鬆了,這精神氣何時如此低靡過。」

祁臻聽完手指在祁俞腦袋上輕輕戳了一戳,嗔怪道:「你啊,還敢提群芳樓,我還沒與你好好算這半月之賬呢,等元帥回來,定要與元帥好好說說你這不著調的樣子~」

陳獻忠果真是祁俞軟肋,就這麼嘴上一提祁俞就軟了下來,踏著小碎步就做作的走到了祁臻身邊搖著他的衣袖撒嬌:「四哥~小九錯了~你別告訴師傅啊~」

祁臻好笑,甩開袖子上的大手,卻沒想到這一掙扎,祁俞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沈飛南看著祁臻漂亮的眸子黏在祁俞身上,面色溫柔,嘴角上揚,一邊笑著一邊假意推著祁俞,腦子裡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

四王爺何時與旁人如此親近,可這份親昵卻不像是對兄弟,倒像是……

沈飛南渾身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於是彎腰行了個禮,大聲說道:「沈某告辭了。」

祁臻見他要走,轉頭說道:「沈公子不介意的話,可以留下吃個便飯。」

「不了不了。」沈飛南連忙擺手,有了先前那種想法他怎麼還能吃的下去:「出門之前,家父特意囑咐在下快些回去,不便再耽擱了。」

「那沈公子一路小心。」

「是。」

祁臻見沈飛南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出了大門消失不見,才拉著祁俞走去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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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別君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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