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奢侈品

話說一年前，在全州的時候，在冬雪的指導下，還有程東遠帶領眾人的共同努力下，大盛國已經能夠生產普通的玻璃製品了。雖然工藝品上海沒有很大的突破，但也算能夠生產各種大小的杯子，還有相對平面的玻璃了。

只是冬雪怎麼也沒想到，之前努力燒制出來的玻璃，到如今反而沒有很大的突破了，不論是工藝上，還是玻璃製品的用途上，更不用說生產效率上了。重點還不止與此，價格更是比去年還貴了不少，以至於她除了一開始在程東遠手下，買了這玻璃出來之外，到現在倒是連她都買不起了。當然，也不算一點也買不起，而是根本買不到。

她一開始沒有自己請人研究燒制玻璃，一方面是怕有人眼紅，但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玻璃得不到推廣，成為奢侈品。這東西好處實在是多的，用的好很利於民生的。雖然也不是最底層的老百姓用得起的，但條件好些的，總能買到一些。

可是如今到好，玻璃徹徹底底成了奢侈品了。冬雪忍不住的失望，忍不住的無奈。這又能怪誰了，只能怨自己沒有強大的力量去影響這些決策唄。

好在，之前讓程東遠生產玻璃，雖然是獻給朝廷了，但也沒規定她不能再把這方法拿出來，自己這頭重新研製生產的。不過，冬雪也很清楚，目前，她仍是人微言輕的，只能依靠這恪物院的名頭來做事，說白了，還是白送給朝廷的。

有了之前的教訓，冬雪這次準備把玻璃製品的價格降下來，尤其是實用的平面玻璃，有了它，可以建造更好更實用的窗戶。冬雪一直是說干就乾的性格，於是她立馬召集了恪物院的眾人，宣佈要製作玻璃的大計。

「楊院辦，我們這裏眾多都是木匠，銀匠，少有泥瓦匠，玉匠。何況我們根本不了解玻璃是由什麼東西做成的，也不知怎麼做成的。你讓我們如何着手研究？」一個平日裏學得認真，又服眾的工匠說。

還不等冬雪開口解釋，另一個工匠也接嘴道：就是呀。聽說玻璃都是由南方的一州生產，都是由兵工匠做的。我們如何能做？

冬雪一聽，這人還不止擔心生產不出來，還擔心得罪人呢。想着這恪物院不過是新鮮之地，又沒有實權，如何能跟兵魯子抗衡呀。她自然不是生這個人的氣，到覺得他善於考慮問題，適合做交際人才呢。

「請諸位莫急，聽我細細講來。」冬雪可不敢讓他們在隨意說下去，一是怕動搖軍心，二是實在浪費時間和經歷，趕緊解釋道：「生產玻璃的原料和生產方式原就是我告訴程將軍，讓其研究督造的。我們只要在細節上自己在摸透吃准就可以了。至於目前玻璃由專門的機構生產也是事實。但我願意遞貼子跟陛下說明原委，何況我們正在天子腳下，一樣是為朝廷出力掙錢。想來會同意的。」

雖然冬雪只是個末等女官，但礙於她新奇的點子，和之前的所做所為，還算在皇后和皇上那裏有臉，可以遞奏摺稟報事情呢。這也是冬雪為什麼覺得可行的原因，要是中間經過大臣那裏，她還真不行。畢竟女流之輩，混跡朝堂，已經有諸多不滿和問題了。誰願意支持她，因為也不可能讓她奏達天聽得。

眾人一聽，這市場上如此昂貴和新奇的玻璃，竟是楊院辦做出的，再加上之前分享的各方面知識，更是決定以後好好學習。佩服道：「既是如此，倒是可以一做。這東西這麼貴，定能給我們恪物院帶來銀錢，好用於他用。」之前憂心得罪人的木匠王大貴說道。

眾人齊齊點頭，都表示同意去研究玻璃，也同意王大貴的說法，畢竟奢侈品，都是大富大貴的人用的。

「眼下玻璃如此昂貴，才讓我想到生產玻璃。但我的目的並不是像市場上賣這麼貴的。而是把價格降下來，好讓更多的百姓用的起。尤其是平面玻璃，可以做成窗戶。那會讓很多家庭生活的更舒適。」冬雪不想讓他們誤會自己的用意，也想讓他們知道恪物院的作用，於是繼續說道，「當然，玻璃這種東西即使便宜一些，由於銷量大，一樣也能給我們創造不少的利潤。另外，我們恪物院的作用，並不是賺多少錢，而是通過技術改進，慢慢使得大盛國的生產技術水平有所提高，從而改善百姓的生活。＂

冬雪本來還想說，生產力決定上層建築，只有解放生產力，才是國家長久興盛發展的根本。可是，她沒有說，因為明白這些話，他們聽不懂。就是生產技術對生活的巨大影響和改變，也未必能讓他們聽的清楚。冬雪看着底下一群人，態度各一，顯然有些是不信她的話，有些是根本沒聽明白。冬雪有些氣餒，沒想到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領會其中意圖，看來是政治思想教育還不夠，沒有未公眾服務的意識，更沒有創造和改變當下的自信。

當然，一開始沒有明白冬雪要製造玻璃，竟然是為了讓它降價，而不是暴利賺錢，確是讓不少人佩服呢。畢竟，要是價格降低了，他們這些工匠之家，才能用得起。因此，雖然沒有自信也不夠明白他們怎麼能夠提高百姓生活水平，在他們眼裏一直是當官的人的事，但他們還是紛紛答道，要去鑽研玻璃製品。

當幾天之後，第一爐玻璃燒出來之後，雖然不夠完美，但一個個都被這晶瑩剔透的東西，鼓舞了士氣。顯然，看到真真實實的玻璃，比冬雪的語言鼓勵來的有用的多。

不過冬雪自然不是為了這樣生產玻璃的，她要利用這些工匠的手藝，改進生產技術，最好是能達到工業化加工，能在某些環節上擺脫人力（不是她不想自動化生產，她是清楚，目前都還是全人工的，沒電沒動力機器的，是不可能實現自動化生產的。因此，冬雪也就不白日做夢了。），那樣就可以提高生產效率，也為玻璃的大幅度降價做準備。

冬雪想要打破玻璃作為奢侈品的現狀，是不容易的。儘管在她多次遞奏摺，和她親自解釋之下，皇家同意恪物院生產玻璃了，也不干預價格之事。她還是要考慮與兵魯子相互競爭之後的後果。要是她沒有充分的理由，價格怕是也不能降得太多。畢竟那樣就太得罪人，也對自己恪物院未來資金儲備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