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不速之客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速之客

當門被打開,南蕎看見門外站著的人那一剎那,她的心跟著漏跳了一拍,眼面前的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小柏警惕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位亞洲女人,正當她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南蕎制止了她。

「小柏,她是我在北城的……」

南蕎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和劉怡的關係,想了半天,最後只能用不輕不重的「熟人」兩個字來表達。

聽南蕎這麼說,小柏也沒多在說什麼,她側過身子用標準的中文對劉怡說道:「您好,請進。」

「好的,謝謝。」

劉怡禮貌地對小柏點點頭,然後朝著南蕎走去。

「南小姐,你好,好久不見。」

劉怡對南蕎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嗯,坐吧。」

相較於劉怡,南蕎的態度顯得冷淡了許多。

「謝謝,南小姐,我可以叫你南蕎嗎?我這次來……」

「等等!」

劉怡話說到一半就被南蕎打斷了了。

「不好意思,劉女士,我們還沒有熟絡到能直呼其名的地步,還有,在你問我一些問題前,是不是有些問題你應該先回答我?」

南蕎的氣場很足,劉怡感覺現在的她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好的。」

劉怡點點頭。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問題很關鍵,也很實際,南蕎想自己都移民了,為什麼顧家的人還要找上門。

她這次來布達佩斯,並沒有告訴很多人自己的具體地址,為什麼劉怡就會成為從國內來的第一個來找她的人呢?

不用想,這個女人找到自己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嗯,南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關於這點我很抱歉,我侵犯了你的隱私。」

劉怡舔舔嘴唇,有些尷尬地看向南蕎,「是這樣的,最開始我只是去北城找你,我在找到你家的時候無意中見到了一個在你家當過保姆的阿姨,她告訴我,你移民去了布達佩斯。這事說來也巧,我的一個堂兄在國家出入境管理局工作,所以我讓他幫忙查閱了你的信息,以及聯繫了布達佩斯的駐華大使館,花了一些力氣才找到了你的住址。」

聽劉怡說是挺簡單的,可這事要是真的順利辦下來可沒那麼容易,這得動用多少關係,怕是那些關係都能結成一張網了吧。

一般人可真做不到這樣。

「所以,你還有你們顧家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劉女士,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們非要這樣趕盡殺絕?我已經和顧非熠分開,現在我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這難道不是你們期盼的嗎?」

南蕎的聲調不自覺地抬高了許多,她忽然覺得出國移民好像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如果顧家的人一直咬著自己不放,就算她逃到月球,恐怕他們都能找到吧。

南蕎的談話引的正在廚房忙碌的小柏頻頻回頭,劉怡往那個方向掃了一眼,趕忙解釋道:「不,不,南小姐,我這次來完全是我個人的意願,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不瞞你說,我和顧長安已經在辦離婚手續了。」

「………」

南蕎緊抿著唇沒有說話,現在任何有關顧家的事,她一概不想聽更沒有興趣參與。

劉怡停頓了片刻,直到確認南蕎沒有開口的打算,她才繼續說話。

「南小姐,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也許待會我說的事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困擾乃至於影響你現在的婚姻生活,但我還是要說。」

劉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眶裡忽然湧起了淚水,那些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在她眼眶裡來回打轉。

之所以情緒突然變得這樣悲傷,是因為她想到了那段時間,顧非熠在和死神搏鬥的痛苦回憶。

「南蕎,你知道嗎?這世上差一點就沒有顧非熠這個人了。」劉怡還是未經同意對南蕎直呼其名。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從南蕎臉上捕捉到一抹擔憂。

劉怡心裡有些欣喜,她想這是不是代表這個女孩心裡還給自己兒子留有一席之地?

「他怎麼了?」

掙扎了片刻,南蕎還是問出那句她本不該問的話。

「幾個月前的某一天,他忽然拿著一份親子鑒定報告來到我面前質問我當初是如何與他父親把你逼走的。那天我記得他很生氣,是我從未見過的那種,那個時候我差點以為他會和我們斷絕關係。南蕎,儘管你現在可能不願意去承認,但我們都已經知道你的孩子他的親生父親其實是顧非熠這個事實。當然,他本人也知道了,所以,他想要去凌家退婚,拒絕與凌家女兒結婚。意外與惡運也在這個時候同時降臨。顧長安為了阻止顧非熠,他派人去圍追堵截,結果他們發生了車禍,顧氏集團死了兩個人,非熠身受重傷,他在icu待了兩個多月,經歷了無數次的搶救。南蕎,我想說的是,我的兒子,他曾經用命去為你們的未來拼過。」

劉怡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聲無息的悲戚。

當然南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劉怡剛才的一番話足以攪亂她所有的思緒。

她沒有想到顧非熠竟然為了退婚連自己的命都不顧,她知道他想要退婚的原因。

所以,南蕎想當她準備試著接納韓稹,每天和另一個男人開心生活的時候,有一個傻瓜正在為了她拚命,更僕難數地與死亡擦肩而過。

南蕎難過嗎?她當然難過,畢竟從頭到尾顧非熠「扮演」的都是受害者的角色,

他沒有傷害過南蕎,他從一而終的愛著她,可卻要一次又一次的去承受本不該他受的劫難。

南蕎十指攥成拳,好看的五官微微起了變化,不過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很快她就恢復了淡然自若的模樣。

「劉女士,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很多事情它已經發生了,就算孩子是顧非熠的,那又能怎樣?雖然,我是愛過他,可命運讓我們無法走到一起,這就是老天註定,現在我們都各自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去打擾那份來之不易的寧靜了。」

南蕎說這話的時候,劉怡明顯感覺到了她的違心,她自己也是女人,也深愛過一個男人,所以她最清楚什麼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什麼是情詞懇切。

劉怡有些激動地抓住南蕎的手,「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南蕎,你明明現在心裡還是有顧非熠的,你愛他,他同樣也深愛你,你們還共同有一個兒子,怎麼就要這樣錯過呢?」

「為什麼?」

南蕎抽回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把將要流出的眼淚憋回去。

「你現在問我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問問當初的你們為什麼要分開我和他?就因為所謂的門第觀念還是別的世俗偏見?我和顧非熠有今天就是你們顧家一步一步毀掉的。我是人不是神,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驕傲,我不是你們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木偶。」

「是,是我的錯,南蕎,我給你跪下認錯,我現在只求你們能夠在一起,過的幸福美滿,我只有這一個心愿。」

劉怡說著真的跪在南蕎面前,她的這一舉動把正在廚房備菜的小柏嚇的不清。

南蕎更是猝不及防,她趕緊起身要去攙扶劉怡,「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所有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要我和顧非熠幸福美滿,你有沒有想過,韓稹和那個凌家小姐,他們兩個無辜的人也會受傷害呢?」

「我知道,可人都是自私的,南蕎你心裡是有顧非熠的,他心裡也有你。」

「你先起來。」

南蕎可受不起劉怡這樣跪在自己面前。

「你起來,否則就請離開我家。」

「好,我起來。」

劉怡抹掉臉上的淚水,重新坐回椅子上。

「南蕎,顧非熠他真的很愛你,他之所以會和自己不喜歡的人訂婚都是因為被逼無奈。從始至終,他的心裡裝的都是你,當然,我相信你能生下那個孩子也是因為你同樣愛著他。對嗎?」

劉怡鍥而不捨地試圖去挽回這段本該屬於顧非熠和南蕎的愛情。

在後面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劉怡把顧家老太太臨終前是如何逼迫顧非熠的事,始末經過都和南蕎娓娓道來。

她這麼做不為別的,就是希望南蕎能回心轉意和顧非熠重新在一起。

「南蕎,我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

「好,我信你,但那又如何?劉女士,你說今天是你個人意願來找我,那說明顧董事長他老人家的想法還是沒變吧?不管以前的我們有多少苦衷,現在要面對的問題還是和以前一樣。有愛那又怎樣,藏存在人心裡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山,屹立不倒。顧董事長以前不喜歡我,現在肯定也不喜歡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和顧非熠重蹈覆轍,那有多少的歷史悲劇會重演?」

南蕎指出的問題可以說是一針見血,簡單來說就是只要顧長安活在這世上一天,她和顧非熠的路就不可能好走。

既然知道前路艱辛,為什麼要去做徒勞無功的事呢?

「這……」

劉怡被南蕎的話給困住了,這一刻,她對眼前這個女孩竟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南蕎說的一點都沒錯,顧長安就是那種一根筋的人,他堅持的事沒有幾個人是能夠輕易改變的。

而且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別看他在顧非熠生死攸關時那副愧怍的模樣,其實他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劉怡夷猶了一會,說實話,眼下她回答不了南蕎這個問題,「對不起,南蕎,也許我現在還無力改變,但我相信只要我們共同努力,顧長安這個問題一定可以解決的。你可能不知道,非熠在經歷那次車禍之後,已經喪失了部分記憶,他……他可能連你都忘了。」

失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南蕎滯愣片刻,不過,很快她又補了一句,「那不是很好嗎?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皆大歡喜。」

南蕎的冷漠無情讓劉怡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只見她「蹭」的一下直起身子,破口大吼:「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冷血無情?你知不知道我兒子為了和你在一起他吃了多少苦?放著好好的少爺不做,要去送外賣,去做工地做苦工。因為不肯屈服,他被顧長安打的起不來床,可就是這樣,他還要回北城去找你,我永遠忘不了那天,他走的時候和我說的一句話,他告訴我,放棄你是比死還難的事。南蕎,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哪裡好,值得我兒子這樣為你付出。」

劉怡聲淚俱下,她在替顧非熠鳴不平,「你說皆大歡喜,這是誰的皆大歡喜?是你還是我兒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他想起來了,發現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無法改變了,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沒有在他身邊,你不懂。從訂完婚開始,他每一天都如同活在地獄里一樣。南蕎,現在,你也做媽了,麻煩你將心比心,假使今天是你兒子遇到這種事,你是什麼樣的心情?」

劉怡覺得自己一字一句,句句在理,她認為即便現在的顧長安很難辦,但只要南蕎願意回到顧非熠身邊,她自己就是拼盡全力也會為他們籌謀。

她的姿態都已經放的這麼低了,為什麼南蕎還是要這樣冥頑不靈。

就在這時,樓梯上忽然傳來一聲異響,南蕎和劉怡同時朝那個方向望去。

「昱兒。」

「寶寶。」

南蕎和劉怡同時開口,並且一齊朝著韓佳昱奔去。

「昱兒,你怎麼自己下來了?」

南蕎有些心疼地把韓佳昱抱進懷裡,正在廚房做飯的小柏立刻從房間拿了一條蓋毯出來。

「嗚嗚,找媽媽。」

韓佳昱揉著鬆散的睡眼,一顆小腦袋拚命地往南蕎懷裡鑽,這模樣看上去真是惹人憐愛的不得了。

劉怡在知道韓佳昱是顧非熠的兒子之後,這心態就起了很大的變化,畢竟這個孩子身上也有她四分之一的血脈。

「寶寶,奶奶抱抱好嗎?」

劉怡見韓佳昱和南蕎那般親熱,眼都饞直了。

此時此刻,她對顧長安的恨,不知不覺間在心裡又多加了一分,她想要不是那個老東西胡亂干涉,現在他們顧家怕是早就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顧家的子孫,卻冠上了外人的姓,叫別的男人爸爸。

「寶寶。」

劉怡來到南蕎面前,微微蹲下身子,伸出兩隻手對著韓佳昱拍拍手,滿眼都是渴望。

「寶寶,乖,讓奶奶抱抱好嗎?」

這孩子越看越像顧非熠,這次和上次見他有一段時間,小孩生長變化快,這五官又長開不少,以前的韓佳昱可能更偏像南蕎,現在漸漸的,這臉上也有了父親的影子。

韓佳昱對劉怡無疑是陌生的,他抬頭看看南蕎,那意思好像是在徵求自己媽媽的同意。

南蕎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雖然她想不通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讓顧家知道韓佳昱是顧非熠的兒子,可既然現在真相都已經公之於眾,浮出水面了,她還有什麼好的理由去狡辯呢?

想到這裡,南蕎對著韓佳昱點點頭,「讓奶奶抱抱吧。」

她不是一個記仇的人。

韓佳昱咧開小嘴,露出可愛的小乳牙,朝著劉怡撲去。

「奶奶。」

「哦呦,我的乖寶。」

當劉怡緊緊將韓佳昱的那一剎那,她的心跟著融化了,小小軟軟的身體,細嫩光滑的嬰兒肌膚,渾身上下充滿了奶香味,當然更多的是那種稠迭連綿的血緣關係。

南蕎看到眼前這個情況,如鯁在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傍晚,劉怡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臨走前,她對著送到門口的南蕎用帶有一絲懇求意味的語氣說道:「南蕎,求求你,認真想想我今天和你說的話吧。人活著都是自私的,你們應該為自己考慮,你和非熠心裡都有彼此,真的別再錯過了好嗎?」

「劉女士,請慢走。」

南蕎現在心裡很亂,她沒有再和劉怡多說,轉身走進自己家。

一進門,小柏就走了上來,「太太,晚飯做好了,您現在要吃嗎?」

南蕎搖搖頭,對著小柏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我不吃了,小柏,麻煩你幫我照顧一會昱兒。」

「好的,太太,你放心吧。」

南蕎點點頭,往樓上房間走去。

小柏抬頭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表情,很是讓人琢磨不透。

布達佩斯當地時間晚上七點半,韓稹準時到家。

當門開的那一剎那,心思敏感的韓稹就察覺到了家裡今天肯定有人來過。

他剛換好些,小柏就紅著臉朝他走過來。

「韓先生,您回來啦。」

這簡單的一句話裡面包含了多種情緒,比如俏皮。

「嗯,南蕎呢?」

韓稹一回來第一句話必定是問南蕎,小柏來了這麼久,就沒有見過一天是不一樣的。

「額,今天家裡來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客人,她看起來和太太很熟的樣子,她們聊了一個下午,期間太太哭了許多次。」

小柏彎下腰幫韓稹把地上的鞋子撿起來放進鞋櫃,然後繼續說道:「我聽她們一直在說一個男人的名字,好像是叫顧非熠,對的,那個女客人,一直勸太太要離開您。」

「先生,我覺得太太和那個女客人好奇怪啊,她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額,先生,你……」

「小柏。」

韓稹突然中斷了她的話,小柏抬起頭有些曖昧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羞澀回應:「嗯,我在。」

「我有點累了,我上樓休息,如果沒有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

韓稹語氣很冰冷,沒有一點溫度,他整個人給小柏的感覺就是難以接近,本以為他會因為她剛才的那番話對自己進行另眼相看,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韓稹這樣的態度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種被戴綠帽子的事能有幾個人是會高興的,他剛才說他要上樓,還說不要打擾他,難道是他打算去質問南蕎?

想到這裡,小柏的心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她對著韓稹甜甜一笑,「好的,先生。」

顯然,小柏喜歡韓稹,她做保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長的這麼帥的男人,額,這話還不準,不能說做保姆,應該是做人這麼多年,她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極品男人。

就好像是從畫里走出來一樣。

小柏對著韓稹的背影犯著花痴小,兩隻眼睛閃著小星星。

韓稹來到樓上,直接推開門進了卧室。

門一開,他就看到了站在窗邊的南蕎,她盯著窗外瞧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蕎蕎。」

韓稹喊了一聲,南蕎回頭,兩人相視一笑。

「稹哥,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韓稹把脫掉自己的風衣外套,隨意地往一旁的沙發上扔,他徑直朝南蕎走去。

韓稹從后往前將南蕎抱住,她聞到了韓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習慣會在身上噴一些男士淡香水,而且這麼多年始終如一地用一個牌子,今天的他身上還多了一種味道。

那就是煙草味。

「稹哥,你今天又抽了不少煙?」

南蕎微微蹙眉,在她看來香煙就不是好東西。

「嗯,有應酬,蕎蕎,不要說話。」

「嗯,怎麼了?」

「因為我想吻你。」

說完,韓稹的頭就低了下來,輕輕地含住南蕎的唇瓣……

遣卷纏綿。

許久,韓稹才放開南蕎,他將她的身體扳過來,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裡。

「蕎蕎,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過去,你和我的過去。記得那時年紀小,咱們在延齡巷,無憂無慮地談天說地。護城河壩的晚霞清風,巷子口的那棵桂花樹,風在樹梢鳥兒在叫,我們不知不覺地睡著,夢裡花落知多少。」

韓稹很少如此煽情,這幾年,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嗤之以鼻的東西,現在都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南蕎倒是相反了,她務實了不少,聽到韓稹這話,她忍不住地潑了盆冷水。

「不,稹哥,你還是別懷念過去了,我記得你說過,如果人可以剝離回憶,你最想抽離的就是和我的那段交集。」

韓稹皺皺眉頭,然後不由分說地低下頭,對著他愛的那個人,給予了最甜蜜的懲罰……

「唔,稹哥……」

「把眼睛閉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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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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