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俠(四)

第82章 俠(四)

「消息可靠嗎?」

客棧二樓,雲杉正吃着小菜問老三。

「你就放心了,誰會想到無門無派的江湖人士會突然無緣無故去襲擊飛袖閣的車隊」

「衣服呢?」

老三四下看了看,把腳下的包袱踢到雲杉腳下。雲杉也看了看四周,低下頭打開了桌下的包袱,裏面一件印着大刀山字樣的衣服漏了出來,雲杉只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在四下打量了一下。

「你可要小心了,這兩個門派雖然一直互相看不順眼,私底下也一直互相使絆子,但也沒出格到枱面上。」

「遲早的事情。」雲杉一點也不在乎,繼續吃着小菜,打量著樓下來往行人過客:「我也打聽過了,這倆門派已經蓄謀很久了,也就是誰先動手的事。」

「這可不是小事,要是事情敗露出去,先死的一定是你。」

「出來闖蕩四方,誰不是置生死於度外,我早已死亡邊緣行走那麼多回了,也不在乎真踏進去。」

「你這是意氣用事。」

「老三,你是個老實人,不懂這些。」

「雲杉,你可以說我只是個老實人,不是江湖人,但我還不至於看不出來你是為了什麼才做這事。」

老三有些生氣了,盯着雲杉,眉頭緊皺:「你拜託我這麼多事情,我都給你辦好了,現在你說不幹了,我也不會覺得怎麼樣。路還長,放寬心,才是真的。」

「老三,話你也說過這麼多次了,事已至此,我不把這事給他了結了,才真的不行。」

...

夜晚,郊外,飛袖閣的草藥車正緩緩向鎮上行進,五名飛袖閣的弟子正跟在馬車後面。

『嗖』的一聲,一支箭貫穿了一名弟子的脖子,那人拚命的張嘴捂著喉嚨倒在了地上,馬車立馬停下了,剩下四名弟子四散而開尋找掩護。

而此時,雲杉一身的黑衣矇著面在樹林間穿梭。不一會兒,他看到了躲在岩石後面的一名弟子,弓起箭出,只是對面四人都有警覺了,被雲杉發現的弟子也似乎感覺到了箭矢劃破氣流的聲音,飛速閃開,箭矢在岩石上迸發出一串火星。

其他人也都感覺到了箭矢襲來的方向,朦朧的夜色里四個人迅速的包圍了過去。雲杉也不傻,箭射出那一刻就已經遠遠的離開,繞了一個方向,靠近了馬車,從身後解下一個袋子和幾個酒囊,將袋子裏浸滿烈酒的布條撒進了馬車,酒囊里的烈酒也統統倒了進去,最後火石在手裏用力的摩擦點燃了手裏的布條,接着把着火的布條丟進了馬車裏,馬車瞬間被烈火侵襲。

察覺不對的四名飛袖閣弟子也趕回來了,看到蔓延開的火勢氣急敗壞,一人留着撲滅火勢,三人追擊雲杉。

雲杉這時候其實已經能逃脫了,只是最重要的目的還沒達到,於是放慢了速度,將三人引到了一處不高的斷壁旁,下面就是河流,這都是雲杉提前查探好的。

邊打邊退,雲杉儘可能的在不被包圍的情況下與三人周旋,無論三人怎麼質問怎麼發話也不做回應。

終於一人劃破了雲杉胸前的衣服,大刀山三個字在月光下隱約可見。雲杉裝作事情敗露驚慌失措的樣子,急忙縱身躍入河中。

飛袖閣的三名弟子也未再追,因為他們都看見了雲杉胸口露出的大刀山三個字。

第二天,鎮上就已經傳遍了,說有人襲擊了飛袖閣的車隊,燒毀了一馬車的貴重草藥,飛袖閣的人氣的要死,但是卻沒有下令追殺偷襲的人,事情蹊蹺的很。

但是還是有人猜測這就是大刀山乾的。

飛袖閣和大刀山兩派都是在這個鎮上發家,為了更大的勢力就必須打壓對方,不爽也很多年了,最近更是氣氛凝重,路上行人過客要是正好碰上兩家的人打照面,都要趕緊躲得遠遠的以免傷及無辜。所以下個黑手,干擾對方的生意和門派修鍊也是很奇怪了。

而現在兩個門派也在互相猜忌。飛袖閣的人覺得,弟子都已經看到了襲擊人身上大刀山的弟子服,也沒有什麼好爭議的,門派里有沒得罪什麼人,誰會無仇無怨跟他們作對,也就大刀山了,雖然說自己這邊也不懷好意開始預謀,但沒想到大刀山竟快一步。

大刀山的人則覺得莫名其妙,門裏上上下下都問過了,沒人承認去干過這事,長老們也氣的要死,生怕這事影響了後面的計劃。思前想後也只能得出結論,是飛袖閣故意演的一齣戲,好向江湖散佈謠言,說他大刀山不仁不義,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就好以正義之名討伐他大刀山,坐實這鎮上第一幫派的名頭。

鎮上不少的居民都收拾行李離開了,鎮上也一天比一天氣氛凝重,好像隨時會開戰一樣。隨處能看見兩派的弟子在自己地盤巡邏。

而此時,雲杉則躲在老三的家裏,靜靜的等待時機。老三前幾天走了,說要去自己遠房親戚那避幾個月的難,讓雲杉自己好自為之,及時收手也為時不晚。

不過雲杉這種時候怎麼還會聽老三的話,天時地利人和,錯過這次,恐怕再也找不到好的時機了。

這幾天雲杉每天除了出門買些食物就避不出門,白天就練功,晚上就在家看書,研習功法。如果換做幾年前剛剛獨自一人出來闖蕩的雲杉,面對這種境況肯定會難以入眠,心急火燎的思前想後怕出些什麼狀況,恨不得早早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狀況是他故意挑起來的,一想到時機成熟不出錯就能達到目的,心裏竟然開始有些興奮起來。

這段時間他翻了很多遍那本《基礎功法要論》,不是因為這本書有多特別,只是裏面夾了一束已經變成黃褐色的小花。

雲杉小心捻起這束已經壓扁了的花,在閃爍不定的昏暗油燈下細細的打量著。忽然,雲杉想起來了一件事情,被丘愉偷襲流落街頭時候當掉的那塊玉,跟老闆說一個月就去贖,可自那之後就忘記了,心裏突然不自覺的有些慌張起來,只是事已成定局,那塊玉多半也再贖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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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腦子裏打架的天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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