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京都

第二百四十八章京都

一晃就到了除夕。

季湘從連嬸子那兒要了連志與寫的一副對聯,用漿糊貼好后,就聽見季明氣呼呼的拉著鳴懷踏著雪霜過來。

「姐,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季明如今比季湘高出一個頭,鼻頭凍的沒了感覺,一說話就哈出一口氣。懂事的鳴懷在後面拉住他后,還幫忙季湘擺正對聯。「我送給你的那副不是更好?」

要說起這件事,季湘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季明和鳴懷回來以後,就興沖沖的要她拍著胸膛應許下年關的春聯給他寫。倒不是覺得季明的字不好,季湘想起那張紅紙上用黑墨沾了一片花的對聯,都怪她多手,不小心將手抹了抹,對聯就成了那樣。

可她又不敢對季明說,就偷偷摸摸的讓連志與寫。沒想到露餡了,被季明知道上門找茬來了。

好一番折騰,這才把季明哄好,送他走後,季湘就扭著鳴懷的耳朵進來。

「哎喲哎喲。」

他叫的那叫一個疼,王氏正準備殺魚,聽見后急忙擦手出來。「這是怎麼了,湘兒,你欺負鳴懷幹什麼。」

玉淮和玉錦正哄著林佳兒,蕪毓姐還在月子中,坐在屋門口沖大家笑笑。

丁娘身子見好,人也不傻,笑眯眯的往火坑裡遞柴火。季湘環顧四周,指著鳴懷這小子,露出自己的尖牙。

「你問問他,居然去給季明告狀。」

鳴懷賤兮兮的拉住季湘,儘是和季明學了七成像。「季湘姐姐,是你教我要誠實,你做錯事情還想矇混過關,我可是不同意的。」

「你!」

「哈哈哈……」

滿院都傳滿笑聲,倒是輕鬆不少。

季湘收回手,繼續幫著家裡清掃。

缺了個陳解鞍,大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還是惦記著。

大年初一

雪空落晴,季湘一早就起來,把枕頭下的碎銀子準備好。

總共四個紅包,算是給孩子們的壓歲錢。

一打開門,見到是端著熱水的玉淮。她今兒個穿了大紅的襖子,梳著精神的髮髻,一見到季湘就脆口喊了聲新年好。

季湘揉著她的頭,添了壓歲錢,讓她好好收著。

將其餘都派發下去,季湘耳朵里載著吉祥語,喜滋滋的吃了年初的發財茶。接著,拿出年貨,大家坐在屋子裡,生了火盆,說說話。

到了初二,就是走親訪友。

喬蘇沫在海南,施暉又在京都,自然他們都不外出。第一個來的是周康,他是除夕那日回來的,說是準備好了黃道吉日,過了年便能娶金蓮。

他們又說了一會兒玉瓏坊的事情,說是玉皎會督促作坊多生產些,再供給杭城葉素。

定下后,季湘也不擔心寫信的事情。

周康走後,彩蝶和宋秀才便來了。

她們進門就恩愛非常,湘采那兒交給了綠綉,還別說,綠繡的手藝和頭腦簡直就是為這個店而生的。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宋秀才就急得不得了,說是彩蝶身子受不住,怎麼都不讓她在這兒多待。

他們還未走,覓仙也來了,她帶了一些野味放下就走了。其實季湘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覓仙,不過她都嫁人了,再怎麼生氣也是不值得的。

將覓仙的死契偷偷的放入她們的籃子里,季湘笑著目送一群人離開,這算是送她的一個禮物,希望喜歡。

人來來往往,有的過來誇一下季湘的能幹,說王氏有福氣。但背後也不乏嫉妒,散播閑話,說家裡的兒子不孝,連年都不回來。

也有的心存善念,知道季湘給村子與玉慶酒樓牽線搭橋,特地帶著東西過來問好。

當然,王氏不肯收,還反送了不少東西。

應付完這些人,季湘眼中布滿疲憊。

王氏叫她來吃餛飩,墊墊肚子,下午就得開始煮豬頭祭神了。

正嘮叨著,外頭來了個怯生生的胖妮。

「季湘姐?你真的回來了?」

她如今圓滾滾的像是個球,雖然沒有之前那麼胖,但是少說也有一百三。季湘訝異的張大嘴巴,「胖妮,你怎麼成了這樣子?」

都說新年是喜,胖妮腳一抬進來門框,眼淚就涌個不停。「嗚嗚嗚,季湘姐,少爺他不要我了。」

看胖妮哭的這樣傷心,大家也都圍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氏率先發聲,拉著胖妮走到一邊,季湘趕緊跟上,聽到胖妮抽咽的說著話。

這事情就是葛嬸子惹的禍。

葛嬸子知道胖妮喜歡孟懷棟以後,就一直在外邊說胖妮一定會嫁給孟家小少爺,這事情被孟老太知道了,原本她物色好的就是孫薇,如今再得知葛嬸子在外胡說,自然是對胖妮的印象變得很差。

胖妮對孟懷棟只是懷著懵懵懂懂的感情,聽到孟老太在她面前說葛嬸子壞話,自然就生氣了。本來只要她乖巧的認個錯,再帶著葛嬸子息聲,安心回鄉下,事情就不會鬧得那麼大。

她一頂嘴,孟老太發病。孟二爺氣的要把胖妮打殺,孟懷棟上前為她說情,卻被試做黃鼠狼。兩人吵了一架,年後,她就被送回了雲安村。

季湘無奈的嘆氣,這錯明明就是胖妮以及葛嬸子惹的,在這個當事人嘴裡,卻是一句句控訴孟懷棟為了孫薇才排斥自己。

安慰了一下,季湘就把人送走了。

王氏問怎麼季湘怎麼和胖妮疏遠了,話都沒說完,就聽見葛嬸子在家中罵胖妮無能。

想想以前,葛嬸子最疼胖妮,連句重話都不願意說。現在倒是好,賤,貨之類的話張口就來。

「唉。」季湘嘆了口氣,沒告訴王氏,她其實是生氣胖妮將錯誤都推給了孫薇。

這事兒過後,胖妮倒是不怎麼來了。

聽說孟懷棟叫了人過來請胖妮,到了半道,卻被孟二爺趕了回去。

葛嬸子在村子里,徹底淪為了笑話。

季湘有去看過幾次,只是胖妮閉門不出,葛嬸子又嫉妒王氏一家,見了她就將她趕了出去。

大約到了正月十五,季湘在家數著日子等陳解鞍回來,卻收到南安的一封信。

應之一和莫凝失蹤了。

她急得連夜過去,到了應府,應朝天和哭哭啼啼的妻妾聚在一起,眾人拿著火把,似乎又要出去。

「東家。」小石頭眼尖,看見季湘,趕緊過來。應之一和莫凝是在元宵節出去時,與所帶的人走散。找了一天,個個都跟瞎子一樣,影子都沒看到。

應朝天也走了過來,「季老闆,辛苦你來一趟,我讓管家帶你先下去休息。」

他似乎蒼老了,兩鬢花白,身後的女子大叫大哭,更是頭疼。

季湘擺手,她也要幫忙。「應老爺不要同我客氣,之一是我朋友,我想幫著一起找他們。」

南安幾乎找遍,都沒能找到兩人。

過了半月,季湘等到陳解鞍披著風塵回來,將這件事說了一遍,男子的眉頭皺成川字。

「湘兒,這件事你別管。」

「為什麼?」季湘奇怪的問道,甚至感到生氣。陳解鞍對謝客煙可沒那麼刻薄,對應之一,好歹是名義上的朋友,居然絲毫不在意。

知道季湘誤會了,陳解鞍沒有過多解釋,他疲憊的搖頭,「我會找到應之一,但是你不要卷進來,這件事情背後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的語氣很重,季湘卻沒有繼續生氣。

「你也可以放心,莫凝和應之一不會有事的。」莫凝的身份也不會讓應之一出事,只是,現在還不能說。

季湘嗯了一聲,又說起了晚娘。

晚娘不在那麼久,家裡雖然小孩也多,但是總覺得沒有之前那麼熱鬧。

經歷過陵安之後,陳解鞍倒是不在擔心那個殷子越。直白告訴季湘,殷子越會回到京都,怕是要和雲天朗搶晚娘。

雲天朗大概率搶不過,畢竟在外面看來,殷子越和徐天風才是晚娘的親生父母。季湘唏噓了一下,這就和離婚夫妻搶撫養權一樣,可憐的是小孩。

二月初十

季湘和陳解鞍準備去京都。

玉淮本來想跟著去,被季湘留在南安玉瓏坊,玉錦流著淚,才那麼幾日,就對季湘喜歡的不得了。

鳴懷則是和季明躲在後邊,眼圈紅紅的,季湘招兩人過來,兩個小孩嗚哇的一聲就跑開了。

王氏囑咐路上小心,蕪毓姐抱著林佳兒一時呆愣,她也想回去。

「蕪毓姐,你要不跟著我們一起吧。」季湘看出來她的心思,問了一聲,女子搖搖頭。佳兒還小,不宜長途奔波,而且……物是人非,她回去也不知道是何面目示人。

上了路,先去南安。

周康趕來,說是有人送了她一封信。

打開一看,是林胥錦的。

少年信中說,他在京都找了個活計,知道季湘會去,留下了地址等著一聚。

陳解鞍陰陽怪氣一路,季湘只好笑笑將東西收好,不再提這件事情。

等他們到了京都,已是二月廿八。

此時春暖花開,冰雪消融,陵安毒瘟疫一事被百姓忘卻,忙活於生計。

宗人府將皇子犯法押后處理,雲天朗奔波四處。

他們落地安穩后,第一個找上門的,是施與能。

原主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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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妻當家:搶紅包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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