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驚變

兩人墜落之地，大地龜裂並下陷出一個巨坑，畫面極其震撼。

「咳咳咳~」衛犀一頓猛咳，猩紅的鮮血伴隨著破碎的內臟一併咳出來。

衛犀雖有姜澤和盾牌當作墊背，可衝擊傷害實在太大，致使氣血翻湧，臟腑受損。

雖然力量幾乎與姜澤是同級別的，但這不代表肉體防禦力也與姜澤相當，他周身防禦主要依賴的還是浮屠玄甲和長牌大盾，而這兩件裝備在衝擊力方面的緩衝效果並不理想。

衛犀本想站起身來，可膝蓋上傳來的陣痛讓他難以移動。

哪怕他及時調整了墜落姿勢，以雙腿微微彎曲的最佳姿勢落地，給了身體足夠的緩衝空間，可雙腿還是無法徹底緩衝掉墜落衝擊，以至於雙膝受傷，進而傷到臟腑。

就在衛犀受傷緩和之際，手上鏈鞭有些鬆懈，隨後鏈鞭上便傳來了異動，衛犀大驚，連忙將其抓緊，可這時已經晚了。

從鏈鞭傳來拉空的感覺上判斷，姜澤顯然是掙脫了束縛。

衛犀強撐著不適，立馬跳至視野開闊的安全位置，可剛剛落地，雙膝傷勢加重，當即半跪在地上。

將盾牌重新裝回後背，衛犀又看向墜落地，發現巨坑中已無姜澤蹤影，中心處只留下一個不知通往何處的坑洞。

就在這時，姜澤突然從不遠處的大地中鑽出來。

此時姜澤嘴角帶血，不過並沒有什麼不適的表象。

其實姜澤也並不好受，他不光以最不利的「太」字型姿勢直直墜落，還被當作墊背受到二次傷害，即使他煉體有術，也免不了臟腑移位的重傷，之所以看上去沒什麼事，還是因為陽之力提供的治療。

雙手已經恢復自由，姜澤隨即雙手結成鬼遁手印：

（金鑫）遁破甲彖齒

（四個金念bǎo，上面兩個下面兩個呈「田」字型分部，顯示不出來，用金鑫代替。）

在人遁陰陽交泰下，雙手結鬼遁手印為四陰，配以無需結印的基礎金遁，形成全新的遁術，（金鑫）遁。

彖是一種遠古異獸，有著一副極其銳利的牙齒。因為這副利齒的存在，使得即使是幼年的彖獸也能輕易咬碎金屬，據說最強的彖獸甚至能分陰陽、斷八卦。

也正因這幅牙齒太強，使得每個修真者都想有一把彖齒煉製成的武器，於是在修真者的大肆捕殺下，世間再無彖獸蹤跡。

彖齒雖非金屬，卻遠勝金屬，因此才被《五行掌訣》的創始人選為極致金屬的代表。

手印結成，隨即姜澤大手一召，將玄洞重劍收回手中。

姜澤右手舉劍平放在胸前，左手攜帶著一股奇妙的真氣在劍身上緩緩撫過，只見圓潤的劍鋒開始凝華出某種白色固體。

那白色固體正是彖齒。

頃刻之間，玄洞重劍已然變了一副模樣，變成一柄中心劍身黑，劍鋒、劍尖白的銳利巨劍。

衛犀本想在姜澤結印施法的時候主動出擊，可膝蓋處的傷勢非常嚴重，使其根本無法移動，能站穩防守已經非常不易。

隨後姜澤再次故技重施，左手龍遁，右手舉劍，而衛犀同樣也是做好準備，想再用鏈鞭束縛住姜澤右臂。

「龍遁電光石火」

再次瞬移至衛犀身後，玄洞重劍斬下。

「唰~」

彖齒輕易削破大盾，又劃開浮屠甲，並繼續深入，頓時血染重劍，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在衛犀背上。

與此同時，鏈鞭已至，再次纏繞住姜澤，卻見姜澤手腕一轉，玄洞重劍劍刃與鐵鏈接觸，輕鬆將鏈鞭斬斷。

衛犀大驚，重傷之下不由失了方寸，他轉過身來，將半截斷鞭合為短棍，舉棍便打。

而姜澤龍遁手印未變，一瞬並消失不見。

誰知衛犀剛剛一擊落空，姜澤一瞬又至，手中玄洞重劍突刺，「噗嗤~」一聲，直直挺入衛犀腹部。

有彖齒夾持，玄洞重劍斬鐵斷金如切紙一般容易，瞬間破開浮屠甲防禦，穿過肉體，一往無前，直至穿透衛犀背負的大盾冒出個劍尖這才停下。

姜澤推開衛犀，將玄洞重劍拔出來，傷口頓時血流如注，衛犀也因傷勢過重而仰面倒地。

一瞬之間，戰鬥已然結束。

姜澤俯視著衛犀，沉聲道：「乖乖跟我回去見堂主，我幫你治療。」

血液不停的從衛犀體內湧出，面部、身體全然被血液覆蓋，他已然變成了一個血人，而他的目光依舊堅毅，從未被動搖。

衛犀冷笑一聲，隨後咳著血，艱難說道：「咳咳咳~又是這種…高高在上，施捨…和平的行為。」

「咳咳咳~我是敗給了你，但大自然不會敗給你們…」

姜澤沒有聽懂衛犀的話，正想發問時，只聽衛犀喝道：

「自然之力。」

霎時間，風起雲湧，烏雲蔽日，天地靈氣開始暴動起來。

大氣層、水，土壤岩石等無意識的物體紛紛將衛犀提供靈氣，而植物、動物、微生物等有意識的非人類生物也都向衛犀提供力量。

姜澤見狀不秒，立馬退到安全位置，之後在破法烏眼的觀察下，他也探查到這個法術的性質，心情不知為何變得複雜起來，不禁勸道：「停下吧，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而衛犀並不理會姜澤的勸解，自顧進行著自己的進化。

衛犀這招是將自身生命獻祭給大自然，從而獲得大自然的認可，引自然之力附加己身，使自身實力提升數倍。

片刻之後，烏雲退去，太陽也再次當空，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而此時的衛犀已然發生了變化。

此時的衛犀青面赤發，原本黑色的武器、頭盔、衣甲、大盾變得光亮泛起微微金光，身體也膨脹成一丈來高的巨人，周身傷勢、武器裝備的破損也都在自然力量的治療下而完全恢復。

只聽衛犀冷冷說道：「人類，承受庚子之災吧！」

話音剛落，衛犀動了…

衛犀雙腿發力之時，土石崩裂，大地震動，一瞬及至姜澤眼前，速度暴漲了好幾倍不止。

姜澤大驚，單手結龍遁手印瞬移消失。

勉強躲過一擊，姜澤心有餘悸，衛犀速度太快，快到他的反應時間都差點跟不上，勉勉強強才用出龍遁躲避。

就在這時，衛犀悄然出現在姜澤身後，手中齊眉棍當頭劈下。

姜澤驚出一身冷汗，手中龍遁手印不變，反而瞬移至衛犀身後，在衛犀攻擊落空的同時，手中玄洞重劍也猛地斬下去…

「唰~」

而這次玄洞重劍並未像之前那般輕易切開那黑盾，勉強將黑盾斬破后，力量也被削弱殆盡，最終是止步於內層浮屠玄甲的防禦。

可這還沒玩，只見那黑盾被砍出來的劍痕正在自然之力的幫助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姜澤還沒來得及驚訝，衛犀反擊已至，那齊眉棍以千鈞之勢，反手橫掃過來。

姜澤手印根本不敢有任何變化，施展著龍遁再次瞬移消失，不過這次他卻偷了個巧。

只見姜澤一瞬出現在衛犀身前，舉劍再次劈下。

而這似乎也在衛犀意料之中，右手雖然持棍反手橫掃後方，但左手並未空閑，一直在防著姜澤用龍遁偷襲。

面對舉劍偷襲的姜澤，衛犀以極快的速度，不及姜澤反應，一拳擊中姜澤胸膛。

姜澤當即倒飛出去，而他也知道倒飛的過程很容易受到連環攻擊，於是強撐著不適，再次使用龍遁消失，強行終止了倒飛的過程。

瞬移到相對安全的距離后，姜澤立馬一口鮮血噴湧出來，極其難受，不過在陽之力的治療下，傷勢也迅速恢復完全。

「這衛犀的力量暴漲了太多，即使沒打中脆弱部位也能讓我受傷，更重要的是這近距離的攻擊速度太快了，已經隱隱超過了我的反應力。」姜澤心中暗自震驚道。

此時的衛犀在力量方面，已不再是靠發力技巧才能和姜澤持平，而是憑純力量也遠遠勝過姜澤。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不知為何，草地上的野草紛紛用脆弱的身軀纏繞這姜澤的雙腿，同時一群群飛鳥也不要命似的向姜澤撞去。

姜澤用破法烏眼探查一番，卻並未發現有任何法術的跡象，大為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

而這時，不遠處的衛犀則給出了解釋：「因為你在與大自然為敵。」

「我在與自然為敵？」姜澤一愣，他回想著剛剛衛犀動用自然之力時，天地間除了人類，所以的生物和非生物皆為衛犀貢獻出了一份力量，他也終於明白了衛犀的話。

姜澤看著一個個飛鳥憤然撞擊在自己身上后相繼死去，野草在他輕微的動作中攔腰而斷，哪怕是以卵擊石，它們也依舊前赴後繼，不畏生死。

它們的精神和意志代表著大自然，這不由讓姜澤陷入自我懷疑中：

「難道…我錯了嗎？」

在姜澤自我懷疑之際，衛犀閉上雙眼，通過自然之力與飛鳥、草木溝通，而它們隨之停止了攻擊姜澤的行為，紛紛各自歸位。

衛犀清楚的知道，這種級別的戰鬥，普通的飛鳥、草木強行插足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遲疑不過片刻時間，姜澤眼神重歸堅定：「作為人類，我沒有錯。」

只見姜澤龍遁手印轉變，手掌朝上展開放於腰間處，真氣在掌心處凝結出一個藍色的圓盤，圓盤有內、外圓之分，內、外圓被八條直線分成十六份，每一份都印著一個字。

其中內、外圓各自的八個字都為：開、休、生、傷、杜、景、驚、死八個大字。

內、外圓各自的八個字也一一對應著，為：開和開，休和休，生和生…死和死。

姜澤手裡拖著藍色圓盤撐過頭頂，藍色圓盤便以他為圓心，急速擴張，將方圓一里囊括其中，最終隱遁不見。

「八門輪轉大陣，起！」

法陣邊界已經隱遁下去，而一個新的八門輪盤悄然出現在姜澤身後。

輪盤如同一個巨大的時鐘，而姜澤則是指針，以姜澤上身為指針方向，此時的他正指在兩個『開』疊加的那一方位。

（八門的正常排序是開、休、生、傷、杜、景、死、驚，由於劇情需要，把死和驚兩門互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