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賣鐘錶的老人家

「臨雪，現在幾點了？」

墨淵隨口問了句，想到任務裡面要求午夜12點之前進入任務地點，他需要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給自己做準備。

「…」

沒有收到想要的回答，思考中的墨淵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發現她正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哥，你忘了你把我手錶和衣服順手給扔進洗衣機里去了么，說好的幫我重新買一個的呢？」

看的墨淵看向了自己，墨臨雪就像是受了氣的小刺蝟一樣氣鼓鼓的說著。

「額…不是還有手機么，看看手機唄。」

墨淵尷尬的撓了撓頭，話音剛落一隻套著粉色小熊外殼的手機就迎面飛來砸在了他的臉上。

「哎喲！你這是要謀殺親哥啊，我最近是不是太寵著你了！」

一手捂著自己被砸的臉用力的揉著，一手及時接住了扔來的手機並隨手滑動了幾下。

「臨雪，你沒充電啊？」

「去公司接你前才剛充滿的。」

墨臨雪冷冷的說道，似乎還在為她那就義了的手錶生著悶氣。

「醒來之後我就試過了，開不了機，我本來還想發條朋友圈的。」

墨淵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試了一下，同樣開不了機，這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妹，只是人在遇到這類情況下的本能的進行嘗試而已。

今晚遇到了太多古怪的事情了，墨淵雖然感覺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經夠強大了，看了一眼旁邊這生著悶氣的妹子彷彿絲毫不為現在的處境感到擔心一樣。

墨淵在心裡不由的暗自嘆了一句果然再強大的心靈也比不過天然呆啊…

氣鼓鼓的墨臨雪，偷偷看了墨淵一眼，發現自己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就好像曾經他們路過養豬場時哥哥看那一頭頭豬一樣…

被看的渾身難受，墨臨雪也索性不再繼續裝了，上前抬起小手在墨淵胸口狠狠的捶了一下

「哼，壞老哥，也不知道來哄哄我，信不信我以後不理你了，話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墨淵收起嬉笑的面孔，他其實也一直在注意著四周。

方才他們這邊鬧哄哄的時候也沒看見什麼人出現，依舊是一片死寂。

「一直在這呆著也不是個事情，我們去街上看看吧，你不是一直說老哥不陪你逛街嗎，今天老哥就好好陪你逛逛。」

墨淵牽著墨臨雪的手就往最近的一條街道走去。

「…」

看著這個牽著自己手的男人，墨臨雪四下看了看，看看有沒有磚頭什麼的撿塊起來一磚頭呼死他算了。

她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哥哥，現在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好不好？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還陪自己逛街？真虧他說的出口。

不過幸好，這裡雖然陰森了點，但這廣場還是挺整潔的，至少沒有讓墨臨雪找到磚頭…

墨淵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街道兩旁，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似乎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看了看自己身旁左顧右盼的妹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停下了腳步，把妹妹的臉轉向自己··。

「哥···怎麼了？」

墨臨雪心虛的想轉過頭去，卻被墨淵的雙手牢牢的定住無法掙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墨淵一本正經的看著妹妹的雙眼說道。

「啊？你都知道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快放開我~」

「這種事情光知道錯有什麼用。」

···

三分鐘后···

「哥~」

身後傳來妹妹幽怨的聲音，墨淵奇怪的回過頭去。

「怎麼了？還冷么？」

看著眼前被自己脫下的外套包裹成一個移動的粽子的妹妹，墨淵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他可沒穿多少衣服，自家這妹妹平時看著體質挺好的，怎麼這會這麼怕冷啊？

看著哥哥這幅人畜無害眼神中透露出關心的表情，墨臨雪實在說不出其實我不冷只是剛才想找塊轉頭呼你臉上，額···其實現在更想了，這種話一類的。

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沒事，不冷，好了哥咱快走吧，這裡給我的感覺陰森森的。」

的確，自從步入街道墨淵便感覺四周彷彿有一雙雙眼睛正陰毒的盯著自己，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估計是自己多心了吧，此時聽到妹妹也有這種感覺，墨淵不由的警惕了幾分。

陣陣陰風吹過，引得兩旁充作景觀的大樹瑟瑟作響，街角快速飄過的紙張抖動著，發出類似於慘笑的聲音，聽著有點滲人。

「找到了。」

墨淵拉著墨臨雪疾步走向一家店面，那是一家鐘錶店，頗具老式的風格倒是與這條街現在的氣氛相得益彰。

隔著玻璃窗墨淵看到所有的鐘錶上的時間都指向22:00的位置，雖然有心弄塊手錶但是這麼晚了估計店裡也不會有人，看了看緊緊關閉的店門，想拿到手錶估計要麼破門而入要麼砸碎玻璃。

這想法剛在心中升起就被墨淵否決了，先不說道德不道德之類的問題，光是眼下這處境不明的，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的來的好。

至於敲門問問有沒有人，這個想法墨淵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就直接放棄了，要是沒人那是正常的，真要是有人，天知道到時候賣給你手錶的到底是不是人，晚上的處境哪怕你告訴他待會有鬼來賣給他手錶他也信啊。

咚咚

「有人嗎？」

墨淵還思考的時候，墨臨雪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門前敲了起來，嬌聲喊著。

墨淵感覺自己心臟跳漏了一拍，該死，這丫頭腦子是不是缺根筋啊！

「剛才怯生生躲在自己懷裡的是誰？絕對不是這個看著和愣頭愣腦的呆貨吧！到底是誰剛才和他說這裡的氣氛讓她感到不舒服來著的？合著轉眼全給忘到腦後了啊。」

墨淵心裡暗暗的罵道，急忙上前一把將墨臨雪拉到身後擋住。

「你犯什麼傻呢，這大晚上怎麼可能有人給你開門。」

「我這不是看你傻傻的站在窗戶前看著嘛，我就幫你敲了下門…」

看著自己哥哥越來越黑的臉墨臨雪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了，最後乾脆直接把自己的臉縮進粽子一般的衣服里。

看到自己妹妹這副鴕鳥一般的樣子墨淵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正當墨淵打算教訓一下妹妹然後走人的時候，屋裡突然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

「來了來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敲什麼門啊。」

墨淵聽到聲音呆了一下，有人？這半天來也沒看見一個活人啊，難到都在房子裡面睡覺？

額…

大晚上的睡覺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樣子，畢竟不是誰都和自己一樣是個夜貓子的。

嘎吱…

門漸漸打開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打破了街道如同死寂一般的安寧。

一雙枯乾的手扶著門框，將門拉了開來，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看著慈眉善目的老爺爺站在門口打量著他們。

眼見走出來的是這麼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老爺爺，將埋在衣服里的小腦袋伸回出來，開始左右繞著老爺爺看了起來。

「臨雪，別這麼沒禮貌。」

墨淵說著就想伸手去拉墨臨雪，這裡的環境給他很不舒服的感覺，他需要時刻保持著警惕，就算這個老爺爺真的沒有威脅他也要有基本的謹慎。

哪知墨臨雪根本不管他，躲過了他伸來的手還回頭對著墨淵做了個鬼臉。

「老人家，請問這是哪裡啊？您剛才一直在店裡嗎？」

墨淵暫時也沒心思去管自家的妹子，對著出來的老爺爺恭敬的說道。

老爺爺笑著看了看墨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小夥子，你們這大晚上的敲我這老頭子的門總不是想和我談人生吧？」

墨淵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妹妹，自己這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做事情過遍腦子。

看到自己哥哥的眼神，墨臨雪低下頭去假裝數著那不存在的螞蟻，嘴角一直嘟著碎碎念著什麼。

墨淵轉回了頭對著老爺爺一臉歉意的道：

「家妹不懂事，看我想買塊手錶就冒然去敲門，打擾了老人家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

「哎，沒事沒事，小夥子你買個表嗎，進來慢慢挑吧。」

老爺爺擺了擺手用蒼老的聲音說著，同時側過了身示意兄妹兩進屋去。

「哥。」

墨臨雪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哥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出對未知事物強烈的好奇心。

墨淵看也不看自己妹妹，一把將她伸過來的小腦袋按了回去，對著老爺爺笑了笑

「我們只是路過看到這家店的風格比較獨特才停下來欣賞一下而已，這大晚上的我們就不打擾老人家你休息了。」

說完，轉身拉著妹妹就走，老爺爺見狀倒是也沒有阻攔，只是看著兄妹兩人離去的背影臉色有些陰沉。

「哎，慢點慢點，哥，咱為什麼走了啊？你不是要買手錶么？」

墨臨雪被拉了個踉蹌，滿臉的疑惑不解。

「別多話！」

墨淵低聲喝了一聲，腳下的腳步越發快了起來。

等走過街口時，墨淵借著轉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老爺爺還站在店門口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見哥哥在拐了個彎之後腳步還是不見慢下，墨臨雪也終於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

「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回頭看了看見身後並沒有什麼異常墨淵急促的腳步也終於緩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妹妹，擦了擦冷汗說道：

「你剛才看手錶的時候有發現店裡有人么？」

「額…」墨臨雪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接著滿臉不解的問道

「好像沒看見，不過可能是店裡太黑了的緣故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墨淵白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店裡太黑？我問你，你敲完門有聽見腳步聲么？而且那個老爺爺開門前後你有看見店裡有開過燈么？」

「還有那個老爺爺開門之後，我們從來沒有提過想買手錶什麼的，可是他卻是直接說出了讓我們進去挑選自己喜歡是款式，難道他一直都躲在門后偷聽大街上的聲響？」

墨臨雪想了想，自己敲完門好像真的沒聽見有什麼腳步聲，雖然那時候她哥哥在訓他不過這整條街都沒有什麼聲音要是有腳步聲他們絕對可以聽得見。

而且她敲完門也就那麼兩句話的功夫門就被打開了，也沒見店裡有亮什麼燈光，正常人誰可以在黑暗的環境中這麼快的過來啊。

現在想來要麼那個老爺爺真的一直就躲在門後面，要麼…

想著剛才她還打算傻乎乎的進去店裡，要是哥哥沒有拉著她，那會發生什麼…墨臨雪想到這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看著自己又把頭縮過來的妹妹，墨淵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家這個傻妹妹不過也還是隨手攬了過來好生安慰著。

這時，只見街道盡頭有幾道被拉長的影子在路燈的照射下出現在他們面前，伴隨而來的還有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

「還有別人？」

墨淵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面漸漸現出身形的幾人輕聲念叨了句。

映入眼帘的三個青年看樣子十七八歲的樣子，只是看著那一頭的黃毛墨淵的嘴角有些抽搐，曾幾何時自己好像也有那麼一段時間弄的這麼不倫不類的…

對面那三人也看見了墨淵他們，雙眼頓時放出了光芒疾步走了過來。

看見他們那看見美女一般的目光墨淵愣了一下，隨後急忙上前一步擋在自己妹妹身前。

三個青年已經走到了墨淵他們身前，看到墨淵的舉動同樣也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估計是自己幾人剛才的目光產生了什麼誤會，當下挺住了前進的腳步對墨淵笑了笑道：

「老哥別誤會，我們沒有什麼惡意的，我們是海明高中的，晚上哥幾個出來玩不知怎麼的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墨淵看著他們還算規矩的舉動，心下的戒備也稍微減輕了一些。

「我們也差不多，我妹妹來接我回去，在路上暈了過去醒了就到了這裡了。」

聽到這回答，幾個學生連忙追問：

「是不是還聽到了一個聲音讓你選擇任務？」

聽到這幾人的問題墨淵雙目一凝

「你們也聽到了？你們都做了選擇么？選了哪個任務？」

墨淵急於求證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這很關鍵，畢竟光自己兄妹聽到和所有人都有聽到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聽到墨淵的問話，原本還挺活躍的三個人頓時沉默了下來，臉上充滿著濃濃的恐懼。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墨淵意識到可能出現什麼事情了。

不過也不急，等了一會看三人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才繼續開口詢問

「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告知於我？畢竟現在大家都是處於相同的情況下，多知道些消息也能給彼此帶來多一份把握。」

為首的那個青年搖了搖頭說道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我們原來是四個人的，有個同學性子有些沖，死活不信那個女聲說的沒有做選擇，之後…」

說到這，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之後···他的頭就慢慢的掉了下來，切口處十分整齊，而且剛開始他似乎還沒有感覺到一般好奇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講到這裡領頭的那個青年臉色難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再也說不下去了。

墨淵心裡猛的一緊，還好當初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先做了選擇走一步看一步，否則恐怕自己此刻也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然後我們就地找了塊地方挖了個坑把他埋了，這詭異的地方自己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我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要是能活著回去再通知他家人來把他屍體接回去吧。」

青年沒有繼續描述他同學的死狀，嘆息了一聲，敘述著他們之後的行動。

「之後我們就想去找找和任務有關的線索，畢竟前車之鑒就擺在那裡，只不過這一路走開都沒遇到什麼人連那個任務地點在哪裡也不知道，然後就遇到老哥你們了。」

死者為大，墨淵對此也不好說什麼，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青年問道

「你們選擇的是哪個任務？」

「前兩個任務看著就很危險，我們選了第三個四個人的房屋，怎麼樣，聽名字就知道有人而且人還不少，有人的地方肯定安全一些。」

看著一臉洋洋自得的青年，墨淵不知道為什麼嘴角有些抽搐，他一直以為自己家妹妹已經夠呆了，只是看了看眼前這貨又回頭看了看自己妹妹突然感覺有些欣慰。

「哥，怎麼了？突然這麼看著我？」

墨臨雪看到自己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自己養的豬終於長大了的感概一般，有些惱怒隨即開口嬌嗔。

「沒什麼，就是突然感覺我們臨雪還是挺聰明的。」

嗯，是挺聰明的，至少沒有說過這個任務安全的話語。

「哼哼，人家本來就很聰明啊，是哥哥你一直不關心我好伐？那個黃毛說的也永遠道理的，人多的地方肯定會安全一些，哥你不是就是這麼想的才讓我選這個任務的啊？」

聽著墨臨雪的話，墨淵掛在嘴角的笑意突然凝固了下來，好吧，他錯了，自己妹妹合著是原來壓根就沒去思考啊，這不光是呆這心還有點大啊…

「老哥你們選的也是這個任務啊？太好了，那我們就可以一起行動了，多個人多份力量嘛。」

那青年可不管墨淵在想什麼，聽到他們選的任務是一樣的時候頓時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