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屈辱的五年之約

第二百一十章 屈辱的五年之約

洛晴軒喃喃道:「再這麼下去,情況真的不妙了,哪怕只是那一劍所散發出的縷縷威勢,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心悸。這個蕭默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是個怪物。」

洛聽南苦笑道:「當今天下,能與蕭默分庭抗禮的同齡人,也就只有劍如血了吧。」

說到這裏,她實在忍不住看了眼遠處葉凡的背影。

那輪大日劍氣的威力,絕不是現在的葉凡可以抵抗的。

局勢完全就是一邊倒。

眾人眼中極為狼狽的一襲白袍,在面對着絕不可能抵擋住的攻勢,卻選擇驟然而停,滿身劍意流淌之洶湧迅猛,簡直就是一種幾乎肉眼可見的凝聚氣象,竟是連一些二境修士都看得真切。

他喃喃道:「神人開天。」

一道長達數十丈的劍氣憑空產生,呈月牙狀朝着頭頂那輪金色大日狠狠斬去!

毫不避讓!

哄!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在街道內外,音浪席捲四周,卻被一道玄妙的陣法盡數斂沒,沒有波及到外界絲毫。

那道莫名其妙出現的劍氣,簡直就是中看不中的繡花枕頭,只是略微阻滯了大日的攻勢,就被瞬間斬成碎片。

只不過這就足夠了。

蕭默眼睜睜看着葉凡,一個恍惚間,便消失在原地,對方虎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一劍追至。

蕭默剛剛轉身,眉頭微挑,似是沒想到葉凡竟是躲開了這一劍的攻勢,選擇再退,只是落在外人眼中,彷彿依舊閑庭信步,愜意萬分。

他伸出握劍的右手,只是在一瞬間,就運轉所有竅穴內的盎然靈氣,使得蕭默整個人籠罩上一層燦爛絢麗的光彩,一雙眼眸更是泛起陣陣金光漣漪。

蕭默輕喝道:「第二劍!」

隨着話語的落下,蕭默驟然一劍遞出,並不選擇以劍氣對敵,反而是持劍迎上。

兩把散發着強大聲勢的流光飛劍,速度極快,剛好以劍尖對劍尖,互相抵住,不過瞬間,雙方便各自錯開,只是一個照面,葉凡便是噴血狂退,如斷線的風箏般狠狠摔落在青石地板上。

蕭默一聲大喝:「最後一劍!葉凡,希望你不要死在這一劍之下!」

葉凡眼前一花,又是吐出一口鮮血,哪怕他已經藉助對方這一劍的力道,借勢後退掠出,可這蕭默竟是絲毫不露頹勢,甚至是氣定神閑,彷彿根本未曾使出全力。不但劍氣之間的比拼都是摧枯拉朽的敗退,就連與自己心意相通的九霄天,好像都有些茫然,似是忘卻了如何對敵廝殺,一身劍意氣勢一落千丈。

蕭默沒有給葉凡太多的喘息時機,將手中長劍順勢往前一拋,飛劍在掠出途中猛然變化出十數把,飛劍之間以某種奇異的規律組成一道威勢凌冽的劍陣,朝着葉凡直直逼壓而下。

葉凡不得已,被這道劍陣的威勢鎮壓的直接背脊貼地,倒滑出去十數丈遠,只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身穿法袍的葉凡,袖中滑出一張槍騎兵符,將其迅猛前擲,幾十道銀色槍騎急速前沖,可哪怕如此,葉凡剛一掌拍地,就要起身,卻被劍陣中其中一柄金色長劍,找到一絲空隙,從葉凡的胸口一刺而過,將整個身軀直接穿透,葉凡胸口被劍氣炸出一個大洞,頹然倒地,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槍騎兵符被金色劍陣勢如破竹般衝散成無數道銀白光點,十數把飛劍以驚雷之勢狠狠刺向葉凡的身軀,宛如一隻刺蝟。

下一刻,蕭默輕輕抬手,十數把飛劍盡數化為虛影,瞬間合為一把,他收劍入鞘,向前走去。

葉凡全身被刺出了十數個血洞,鮮血汨汨而出,以胸口的傷勢最甚。

蕭默在與葉凡「擦肩而過」時,輕輕定住身形,笑問道:「不服?」

倒在血泊中的葉凡,死死睜大雙眼,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少年滿臉鮮血,凄慘萬分。

蕭默沉思片刻,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年之後,中州十子之爭,如果在那時你能擋住我五劍,我便自動退出,不再當你們二人的絆腳石。但要是你沒擋住,此生之內,你不許再見清清一面。」

「當然,這五年內,你也不許見她,這是今日你敗在我劍下,所要付出的代價。」

他蹲下身去,看着葉凡被血漬沾滿的雙眼,笑道:「要是同意,你就眨三下眼。」

這是蕭默獨有的善意。

葉凡緩緩將眼睛閉上,氣若遊絲。

蕭默愈行愈遠。

「我就當你同意了。」

他隨手撤去小巷內的奇異陣法,陣法內的劍氣頓時洶湧外出,葉凡當下神魂震蕩,受傷極重,劍氣外涌之間所引起的氣浪,又是將他掀翻至遠處。西施文學

使團別院外警惕而立的喬三刀見蕭默自小巷中走出,目露驚異。

一番大戰之後,此人竟是連氣息都未曾有過紊亂,一聲劍氣劍意盡數內斂,渾不似半刻鐘之前的無敵之姿。

神華內斂,深藏不漏。

此人的劍道境界,簡直超乎想像。

蕭默沖着天空微行一禮,溫和笑道:「蕭某此次出劍,只為私怨,對貴國絕無敵對之意,還望見諒。」

自眾人上空傳出一道密語,「無妨,我今日前來,也只是奉王爺旨意前來督戰,並無怪罪道友之意。」

蕭默微微一笑,說道:「若是有機會,蕭某定會叨擾府上,討一杯濁酒喝。」

空中那位不知名的仙人答道:「道友若能做客府上,實乃姬某人的榮幸。」

蕭默微微頷首,便要御劍離去。

臨行前,他轉過頭看向小巷中重傷瀕死的葉凡,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高大飄逸的身影,化為一道虹光,在天空中盤旋一二,隨後飄然遠去。

喬三刀見蕭默離去,才敢進到小巷,看到倒在血泊中葉凡的凄慘模樣,他緊皺眉頭,趕緊上前檢查傷勢。

片刻之後,維護秩序的神策軍才匆忙趕到,炎烈走到喬三刀身邊,凝重問道:「怎麼樣?」

喬三刀拿出止血散和一枚療傷所用丹藥,暫時為葉凡止住了傷勢,同時沉聲道:「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上不少,那個年輕人並未下死手,每一劍都避開了重要的血管和內臟,就算是胸口那一劍都未曾傷到心脈,以公子的體魄,止住血溫養半月,應該便能下床了。」

炎烈聽聞此言,並未放下心來,繼續問道:「那人會不會去而復返?」

喬三刀將衣衫思成幾道布條,將傷勢最嚴重的的幾個血洞纏繞住,隨後抱起已經陷入昏迷的葉凡,往別院走去,「像他這般心高氣傲的天才,是不屑做這種事的。」

雖然喬三刀這麼說了,但炎烈也並未掉以輕心,與大燕所屬護衛商議片刻,決定加派人手,用以護衛。

畢竟他國前往大燕的使團,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襲擊,對大燕來說也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此時加派人手,權當亡羊補牢吧。

喬三刀不愧是混跡了幾十年江湖的老油條,對於這種傷勢的處理堪稱箇中好手,不過一炷香時間,葉凡便已止住了血,只是還陷入在昏迷中。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過三個時辰,原本風平浪靜的大燕京都,現在已經完全炸開了鍋。

雖然朝廷極力在壓制輿論產生,但效果屬實微乎其微。蕭默與葉凡之間的廝殺並未故意掩人耳目,所以有些親眼看到那幾劍威勢的市井百姓,紛紛眾口紛紜,越傳越邪乎。

有人說是大燕被仙人記恨上了,之前的打鬥就是那位仙人來尋仇了。又有人說這是凈水國的陰謀,妄圖離間大燕與仙人之間的良好關係。

說來說去,連京都要被仙人以術法夷平這種說法都冒了出來。

大燕朝廷已經派人出面發聲,在大街小巷張貼告示,奈何輿論發酵的越來越厲害,最後實在逼不得已,下令但凡妄議此前之事,散發恐慌的人,一律收監並處罰金,這才慢慢將恐慌鎮壓下去。

凈水國使團別院內,一片詭譎的平靜。

一處素雅的房屋內,一坐一躺着兩人。

小狐狸守在葉凡的床邊已經一天一夜了,卻始終不見葉凡睜眼,原本紅潤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憔悴,微紅的眼眶也彰顯着她在此之前,已經哭過了一陣。

床上一陣輕微的晃動。

葉凡幽幽睜開雙眼,動了動手臂,四下掃視了一圈,發現小狐狸就趴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感受到床上傳來的動靜,小狐狸緩緩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發現葉凡正溫和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淚眼婆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師父,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嗚嗚嗚嗚嗚......」

葉凡無奈地露出一絲笑容,虛弱說道:「哭啥,這不是沒死嗎。」

聽聞此言,小狐狸的哭聲反而更大了。

葉凡掙扎著動了一下,發現此時的自己還是虛弱的不行,別說恢復巔峰時期,就算想下床走動,也要等個十幾天。

他有些無奈,距離上一次重傷被虐,才過去多長時間?

自己最近的運氣,真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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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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