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猶如刀剮

緩緩的平靜自己的呼吸，白知素開始運轉歸元心法，她能感受到，體內似乎有一股熱流，隨著一個特定的軌跡，在緩緩流動著。

只是，當意識海中的那些光點收到歸元心法的影響，緩緩靠近白知素的時候，床榻之上，那面容精緻柔和的女童，忽然神情肅穆起來。

下一秒，那嚴陣以待的表情，就變成了極致的痛苦，白知素能夠感覺到，那些法則之力在漸漸的融入自己的身體，隨著歸元心法的熱流，運行著。

可是隨著那些法則之力的進入，白知素整個人的身體，如同進入了無數把刀一樣，每一把刀子，都隨著心法的運轉，在緩緩凌遲著自己的身體。

相傳帝國的一些執法機關中，有一種凌遲的刑罰，專門來懲罰那些窮凶極惡之徒，傳聞即使是罪大惡極的犯人，在這些刑罰之下，都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活生生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上的肉，被一刀刀的割下來，自己卻還要被藥物維持著不死，甚至心神都十分清晰，親眼看著那些血肉從自己的身體上剝落，怎能不奔潰。

而如今，白知素覺得自己面臨的就是那凌遲之刑罰，甚至，比之更甚，畢竟人體雖大，可是肉體總有割完的時候，當最後一片血肉割下，也就是那些人的死期了。

白知素體驗到了那種凌遲般的痛楚，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會死，因為她未被凌遲，只是承受著相同的痛楚，不，更甚之。

白知素那白嫩的臉盤，被扭曲侵染，汗水隨著肌膚滑落，瞬間將衣服浸濕，那潔白的貝齒，已經那將粉色的唇瓣，咬的煞白，有血色出現。

「丫頭，堅持住，這才是開始。」深處白知素血脈中的雲遙自然知道這麼點大的小丫頭在經歷著什麼。

可是就像是他所說的一樣，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所謂凌遲之感，不過是將身體打開，讓那些法則之力能夠同時進入。

平常人修鍊的時候只用吸收一種法則之力，自然不會有什麼痛苦出現，可要一次性承受五種，那脆弱的身體，會逐漸面臨奔潰。

聽到雲遙話語中的擔憂和疼惜，白知素那慘敗的容顏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她一定會堅持下來的，她白知素，永遠不會放棄。

當這般痛楚持續整整半個時辰之後，忽然在某一刻消失，那種如同天堂一般的感覺，卻無法讓白知素放鬆。

乘著思緒的清醒，白知素迅速將之前木木丟在一邊的毛絨玩具拿起，一口咬出，牙齒直接深入玩具的身體中，不敢鬆懈。

下一刻，一股比剛才更甚的劇痛襲來，白知素覺得，自己身體上的血肉，在一寸寸的撕裂，身體如同被針一點點的扎穿一般，都是洞口。

如果此時有人在白知素的面前，就會發現，她身體的表面，開始溢出一些鮮血，一點點的，將那白色的襯衣染紅。

師傅說過，修行歸元心法最難的不是引法則之力入體，而是在體內，將那些法則之力整合在一起，這樣，才算是成功。

剛才的劇痛她雖然挺過來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經接近奔潰了，眼前的黑色一圈圈的，頭痛欲裂，牙齒都已經沒有了知覺。

自己很可能，無法承受接下來的融合的過程，可是師傅說過，這個過程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要麼成功，要麼失敗，而這次一旦失敗，下次再想嘗試便將難上加難。

那氣流依舊在身體中運轉著，白知素嘴裡即使咬著東西，也能嘗到那腥甜的味道，那是她的血液的味道。

「丫頭！」白知素的身體，已經在奔潰的邊緣，只要白知素心靈失守，一下秒，身體定會奔潰，融合自然會失敗。

雲遙沒告訴白知素的是，雖然這次失敗了，下次依舊可以嘗試，可是每當失敗一次，下一次成功的幾率就會更小些。

可是看著這麼個小丫頭，剛從死門關前回來，如今又要去死亡的邊緣徘徊，他於心何忍，甚至在想，將歸元心法交給她，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這心法的強大雲遙不曾懷疑，甚至他很清楚，這心法的存在，是他一生都創造不出來的，正因為如此，這心法才能有如此奇特的功效。

雖然讓白知素可以修行下去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可是別的路，有著最強大的弊端，那就是，前期雖然無礙，到了後期，白知素將會寸步難行，修行幾乎可以說是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