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歸來

而當她的身體徹底凝聚完成的那一刻，大量的記憶開始湧現進入自己的腦海中，那些曾經看那不清楚面容的人，鮮活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記憶中。

當將那些記憶都過了一遍之後，她睜開眼，臉上的淚水順著弧度滴落在地上，一雙眼睛格外的濕潤而明亮。

她想起來了，她叫白知素，是白家知素，那些人都是自己珍視的友人，她也記起自己是如何成為這樣的狀態了。

不過她那個時候以為，自己逃不過身死的命運，卻是來到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地方，然後被這個巨獸所救。

她記得，這個巨獸便是那在冰川之下幫助過自己的那個虛影，那時候的虛影雖然看不清楚，可是她還是認得出的。

「謝謝您？」白知素的語氣中帶上了尊敬，若不是他，許是自己就真的成為這世間的一個過往了。

「你的確應該謝謝我。」巨獸氣吼吼的說著，怎麼不過是凝聚一個身體，就連記憶也恢復了，這不是他沒有理由再將白知素留在這裡了嗎。

「您能和我一起走嗎？」找回記憶的她，能夠理解他在這裡數不清歲月中的孤寂，可是她一定要回去的，若是他願意跟她一起走，她很樂意。

「呵呵，倒是謝謝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的好心了，只是我若是離開這裡過久，你便真的沒有歸所了。」他自混沌而生，世界因他而孕育，這裡是一切的起始，也是一切的終點。

他若是離開這裡太久了，那些世界都會崩塌的，不止這個丫頭所在的地方，而是所有的世界，那些世界她看不見，而他卻是時時注視著的。

那些世界對於他而言就是自己的孩子，雖然留在這裡很孤單，可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逐漸的成長，孕育出各式各樣的文明，總歸是有些慰藉的。

「只是，若是你真的想我了，可以呼喚我，雖然不能離開太久，偶爾的一次度假也是可以的。至於方法，你知道的，不過想將我的本體給拉過去，你還需要努力。」

巨獸的語氣似乎有些期待，偶爾的放縱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只要自己記得及時回來就好。

「好，等著我，我一定會呼喚你的，一言為定。」白知素認真的點頭，這個承諾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行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你怕是要被那些人給忘光光了。」即使是處在那種虛彌之地，始終也對心中的那些人有著一份執著的信念，這才是她能夠聆聽到自己呼喚的原因吧。

「嗯，再見。」也不知道那巨獸做了什麼，她的身體逐漸變淡，她似乎感覺到了某個地方對自己傳來的引力，她這是要回家了吧。

「您怎麼稱呼。」忽然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怎麼叫他的名字呢。

「我叫零，萬物歸零的零。」零，是一切的起點，也是一切的終點，而他，自始至終，都在這個地方，看著一個又一個的起點和終點不斷的交替輪迴。

「好，我記下了。」白知素已經消失了，獨留她的聲音還在回蕩在這裡，零的那猙獰的臉上，表情似乎是愉悅了不少。

「記下了就記得快點呼喚我，老子都等不及了。」

法則大陸，自那場天地浩劫之後，已經過了十載的時間，兩片大陸重新合二為一，漫天的尊者回歸大陸，一切似乎都變得與眾不同了。

而兩片大陸經過漫長的分離而產生的隔閡，在這十年的時間中緩和了很多，兩個地方的人，也能開始和睦相處在一起了。

只是很多人都不知曉，當年的那場浩劫到底是何種原因才結束的，一切來得很突然，也結束的很突然。

很多人時常望著大陸某個地方，那裡，有一株直達天際大樹，有人說當年是他支撐住天地，所以他們才能夠活下來。

只是因為用自己的身體對抗天地，自浩劫結束之後，那棵大樹便便開始枯黃起來，所有的葉子全部掉落，枝幹也變成了黑褐色。

這棵樹似乎是為了拯救大陸而犧牲了自己，卻有人說他並沒有死，只是陷入了漫長的長眠中，至於他什麼時候蘇醒，誰也不知道。

不過這個地方也成為了整個大陸的知名景點，每日都有很多的人來這裡看這棵拯救了大陸的大樹，不少人對其發出了讚歎和欽佩之聲。

「咦，你們看，那片葉子是真的還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啊？」有人在參觀著，從某個角度卻是看到了一個片翠綠的葉子。

「假的吧，都死了這麼多年了，而且就只有一片，應該是誰故意弄上去的。」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說不定是真的呢，枯木回春，說明有大事發生啊。」

「大事，還能有什麼大事，能大過十年前的事情嗎？」

「說的倒是，不過也很奇怪啊。而且你們誰知道，那棵樹邊上的無字碑底下埋著誰嗎？」

很多人來到了這個樹的邊上，都會發現那裡有一座無字碑屹立著，上面沒有任何字跡，底下也是空的，並沒有埋葬什麼人。

「不知道，也許是紀念這棵大樹的吧。」誰也不知道這個碑的來歷，不過也沒有人膽敢去動一動，在這個地方屹立碑的人，怕是不簡單。

「可能吧。」

斷斷續續的討論的聲音很多，大樹之上，那片因為巨大的樹身而顯得格外渺小的樹葉隨風搖擺著，似乎在歡慶著什麼。

日落西沉，太陽逐漸下了山，大樹周圍的人也都逐漸離開了，而當月亮高懸，星星點點的星光灑在這顆樹上的時候，樹身卻是泛出了淡淡的光。

而在那本該枯萎的樹榦中，逐漸湧現了一股生機，大樹之上，無數的嫩葉開始抽芽，生長，枯黃，掉落，然後再一次的出現嫩葉，如此反反覆復。

大樹的地步，光芒更甚，一個模糊的影子開始出現，不多時，一個一身紅衣傲然獨立的少女出現在大樹底下。

「謝謝你接我回家啊。」白知素仰著頭看著那漫天嫩綠和枯黃交雜的樹葉，伸出手放在大樹上方，無數的木之法則的力量填補進大樹的身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