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V第二章

或許是他關切的語氣不像作假,或許是自己對蔣巔的病情感到擔心。

白芙雖然覺得這話不可信,但還是問了一句:「那莫小寨主說……他會在何時發作?有多嚴重?」

周文濤怔了怔,顯然在糾結是不是該跟她實話實說。

猶豫一番后,他還是如實說道:「具體什麼時候不清楚,但應該就在這兩三個月,至於有多嚴重……」

周文濤看了她一眼,沉聲作答:「會死!」

兩個字,白芙心頭一沉,小手陡然握緊。

「師叔你……說什麼?」

「我說,他這次發作,很可能會死。」

又是一陣沉默,白芙這回真的生氣了。

「師叔!您胡說什麼啊!」

「我沒胡說!」

周文濤再次重申。

「我若真是因為不喜歡蔣巔而盼着他出事的話,幹嗎跟你說這些?我就是怕回頭事情真的發生了,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甚至他瘋起來可能會牽連到你,所以才提前告訴你,讓你有個準備!」

也是因為怕蔣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作了,他若給他下了葯的話回頭說不清楚,所以藥箱裏的那些葯至今沒有動過。

不然這些日子他也不用這麼費勁的天天盯着蔣巔,防着他不讓他靠近阿芙了。

他就怕阿芙還沒跟蔣巔成親,就懷了蔣巔的孩子,到時候蔣巔又死了,那她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怎麼辦?

白芙身子微微發抖,指甲幾乎摳進自己的掌心。

他也覺得師叔沒必要編這樣的話騙她,可是讓她相信蔣巔真的會出事……

她也不願相信!

「不會的,」白芙綳著肩,「他不會出事的,我會守在他身邊!好好的看着他的!」

決不讓他出事!

周文濤嗨呦一聲,急的直拍腦門:「就是想讓你離他遠一點兒才告訴你,你這傻孩子怎麼……」

「罷了罷了,回頭我把我身邊那兩個人給你留下,在你找到家人前都不許離開。蔣巔若是沒事自然好說,他若有事……那就是命該如此,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以後好好留在家人身邊,讓他們給你找個好人家。家人若不好相處,你就來蓬萊寨找師叔,師叔護着你!」

白芙低着頭,肩膀仍舊綳得緊緊的,半晌才回了一句:「不用,蔣巔會護着我的。」

「你……」

周文濤又急又氣,若是其他什麼事也就隨她去了,但這件事卻十分堅持,不肯讓步。

「必須讓他們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若非寨主近來身子不大好,他不能離開太久,他就自己跟着去了。

蔣巔到底會如何他是不在乎的,但阿芙決不能出事!

小寨主說的話他還沒有全部告訴阿芙呢,那就是蔣巔這次瘋起來不僅自己會死,還會害死身邊很多人。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小寨主離開的時候,留了身手最好的兩個在他身邊的緣故,她怕蔣巔瘋起來連他也受到牽連。

白芙推不過,最終只能答應下來。

周文濤又叮囑她在找到家人之前決不能跟蔣巔走得太近。

一是他們確實沒有成親,說起來還是無名無分。

二是她若真的懷了身孕,蔣巔又出了事,那總歸是個麻煩事。

再者,等她找到家人之後,她的家人知道了只怕也不會高興。

畢竟越是豪門大戶,越在意門風清譽,自家的女兒流落在外十幾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已不是清白之身,或挺著個大肚子,只怕再怎麼歡喜也要打幾分折扣。

白芙心不在焉的應了,回到蔣巔身邊時依舊耷拉着腦袋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蔣巔拉着她的手問她怎麼了,這一碰才發覺她兩手冰涼,竟像是剛從冰窖里出來一般。

「你跟我的阿芙說什麼了!」

他怒氣沖沖的對周文濤說道。

周文濤輕嗤:「自然是說了該說的。」

蔣巔還要發怒,白芙卻拉住了他:「沒事的,就是有點兒冷。」

蔣巔看了看她身上不過跟夾襖一般厚的斗篷,皺了皺眉。

「回頭讓綠柳把那件貂裘給你找出來,這入了冬天氣越來越冷了,可不能凍著。」

白芙點了點頭,輕輕的依偎在他身前。

蔣巔心中的怒意這才消散,抱着她同乘一騎送了周文濤一程,之後便帶着人向京城去了。

距離臨澤百餘里的小鎮,一處十分不打眼的普通的宅院裏,一名少年躺在床上,形容隱匿在半掩的床幔中,看不清楚。

房門輕響,一名小廝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站在床前喚了一聲:「少爺。」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床幔掀開,露出蒼白而又陰沉的面容,額頭最上方一個結了痂的暗紅色傷疤,觸目驚心。

「怎麼樣?確定沒人追咱們了嗎?」

「應該是沒有了。」

小廝戰戰兢兢地回答。

「什麼叫應該!」

少年抓起身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動作太大牽動了腦袋上的傷,又是一陣疼痛。

小廝不是別人,正是小金,而少年則是消失多日的盧兆。

那日盧兆被白芙砸暈之後,血流不止,小金來不及去叫大夫,直接自己先胡亂的給他裹了一下,然後讓人幫忙用一扇門板把盧兆抬到了醫館。

醫館的大夫說盧兆幸運,雖然流了不少血,但沒傷在要害,休養一段時日,確定沒有頭暈嘔吐之類的癥狀也就好了。

大夫看完之後,小金帶着盧兆準備回到他們租住的院子。

快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卻見一隊人馬從院中出來,四處詢問住在院子裏的人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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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嬌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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