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一巴掌給顆糖

「怎麼把這礙事的翅膀收起來？」

醫院人流熙熙攘攘，專註的收翅膀沈夜並沒有察覺到，他那張用來迷惑敵人的清秀臉龐和那頭烏黑亮麗的微卷秀髮與純白之翼的結合產生了爆炸性的美感與更強的迷惑性。

他這一揮翅膀被某個碰巧路過的淡金髮刺蝟頭少年看在了眼裡。

【爆豪勝己好感度提升：10/100】

沈夜不由得緩緩打出了個問號，下一秒猛的跳下床去，拉開房門，然而，爆豪勝己已經跑了。

如果女裝的自己是爆豪勝己喜歡的類型的話……等開學他發現『微妙的初戀』是個男人，好感度會不會跌破0？

艹

這種展開，不是沈夜想要的！

得想個辦法！

【清道夫007號，創世紀認為有必要提醒您，全數據化開啟后，痛感處於可調節狀態，建議您在必要時刻進行下調】

「不」

【創世紀即將向清道夫007號發問，您本可以在『純白之翼』覺醒前將痛覺下調至0%，為何您不進行此操作？】

「忘了。」沈夜不可能輕易的消氣，這種頗為孩子氣的冷戰狀態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智者不可能忘記這樣的基本操作。】

「我不是智者。」

【您了解人心】

【知悉人心，必定會作出最正確、有利的選擇。】

「能讀懂人心，不代表能讀懂自己。」沈夜胡亂瞎掰了一句，如果是針對個人的大數據計算的話……想要擾亂其準確性並不困難，只是需要的時間有點長。

創世紀一陣沉默。

【或許您是對的，創世紀將誠摯向您道歉，併發放補償獎勵一，以表誠意。】

【恭喜清道夫007號獲得補償獎勵一（請務必在安全的情況下開啟）】

沈夜點點頭，沒表現出什麼喜悅，打一巴掌給顆糖，這種花樣，他比創世紀更熟練。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沈夜樂此不疲。

就在創世紀的智能AI以為它已經通過發放補償獎勵把沈夜哄好的時候，它自己給自己找的『智者』顯示出了他智慧的一面。

「不要以為給我一個補償獎勵，就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沈夜指了指自己背上這對大翅膀，「這玩意兒怎麼收？」

創世紀又裝了好一會兒死，才說道，【這個世界的個性本身都有所限制，哪怕是轟焦凍的冰與火也是有上限的。】

「你的意思是說收不起來？」

【呃……可以收，就是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創世紀就是個黑心公司啊，比自己原來那個『專業清潔公司』還不如。

沈夜發現，轉成語音之後，雖然還是無情的電子合成音，但微妙的總能體現出一些坑爹的情感要素。

沈夜秀眉一挑，「什麼代價？」

【客觀的說，生長痛能夠提升個人的精神耐受極限，在創世紀的萬千世界中，也是非常難得的機會。隨著生長次數、熟練程度的上升，痛感將逐漸降低，根據計算，大約兩百七十次以後就不會再感覺到疼痛，生長速度也將提升到2秒/次】

【純白之翼生長熟練度：1/270】

「……」

這坑爹玩意的意思就是，要再經歷大概兩百七十次左右的痛苦才能夠自如的使用純白之翼。

【您可將痛感下調至0%】創世紀彷彿是怕沈夜生氣，又補充道。

「……我不會下調痛覺。」

【可以請您闡述原因嗎？】

「你再給個補充獎勵我就告訴你原因。」沈式敲竹竿正式上線。

【補充獎勵申請失敗】

演算法是最會權衡得失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被蠅頭小利所誘惑，像創世紀這種不知道哪裡來的超級黑科技就更是如此。

但當這些龐大的演算法鏈接在一起，組成一個搭載『人性』的智能AI后——

【『上帝之拳』許可權下，創世紀向清道夫007號提出交易：創世紀將以100創世點數的價格，購買您拒絕下調痛感的理由——是否接受交易？】

【是/否】

突然間被巨大【是/否】擋住視線的沈夜頓時一個白眼，這玩意兒還真是老闆作風，不是說好了轉語音的嗎？

「那是我最灰暗的人生經歷之一，帶血帶淚撕開傷疤往外翻的那種——200不講價！」

【125】

「175」

【150】

「成交」

【現創世點數：1350】

「疼痛是一種警戒信號，表示機體即將或已經遭受損傷，通過神經系統的調節，引起一系列防禦反應，保護機體不受更大的傷害，提醒人趕快進行治療。」

「如果一個人缺少痛感，或對痛覺的敏感度過低，那可能會死於一根插進腳底板的繡花針所帶來的破傷風。」

「這是常識。」

「普通人感覺到疼痛，就會去躲避疼痛，所以疼一下就完事兒了。」

「但在專業的疼痛耐受訓練中，我們被要求對疼痛進行細緻的感知，並按照自己個人情況進行十項分級。當受訓結束時，受訓者幾乎已經完全的習慣了疼痛，並能夠一定程度上控制痛感對大腦的刺激。」

「其中有些優秀的受訓者，能夠將5級以上10級以下的痛感維持在『促進多巴胺分泌，進而止痛、增強戰力』的程度。」

「我就是受訓者中的『優秀者』之一，所以你才有資格對我說『痛苦在您的極限承受範圍之內，並未對您的精神狀態造成不良影響，』這種話。」

「我很了解我的痛感，一旦下調，我就需要重新分級、重新適應，我閑的我，沒事兒找疼？」

【但10級及以上的疼痛依舊會使您喪失意志，如果將精神感知的痛感調節到70%-80%，將百分之九十九避免這一情況的發生。】

「當我的身體受到10級及以上的刺激的時候，它自己就因為肌肉筋攣而無法行動了，我精神再強大有個屁用？」

「你這大數據智能AI搞半天還是個精神論者？」

「純白之翼的問題不在於它給我帶來了多大的精神痛苦，而是在於生長期間失血過多、身體機能衰竭——導致死亡！」

創世紀的智能AI又是一陣沉默，人類是一切可能的源泉，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是曾經創造了『神』的物種。

長久以來，創世紀夢工廠都致力於研究『可能性』又或者說是『人類的創造力』至於人類本身……

Who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