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再約紅樓

第152章 再約紅樓

「差點把師兄的正事忘了,」楚若璃本有了些困意,這下皆散盡了,「父皇元宵之日佩戴的那個香囊找到了。那個香囊里,有一種叫蛇草的東西,若是入葯煎服,有提神的功效,可若是置放在香囊里,便會引來蛇類。」

「那個香囊,是長姐所呈,」慕容澈眸子暗了暗,「長姐究竟為何要如此對待父皇?」

「雲塵也找到了慕容溪安置那些蛇的地方,」楚若璃道,「當日從安邦苑送走的那幾條蛇,被雲塵處理了。可慕容溪還留有後手,在慕容泱府上的管事處,留了五條。那日去紅樓之前,我和雲塵看見安邦苑的管家,給了慕容泱的那個管事五百兩銀票。派人盯著,便有此發現。」

「長姐和翊王是一處的嗎?」慕容澈細思,「那日在紅樓,翊王還有拉攏我之意。」

「想來定是那蕭遙之的主意,」楚若璃起身,「我去找他問問。」

「璃兒,」慕容澈又將楚若璃壓在身下,「璃兒對夫妻之事,是不是有些愚鈍?總是懵里懵懂的模樣。」

「什……什麼啊,」楚若璃別過頭,「慕容澈你別鬧了,我要再去蕭府一趟。」

「還辛苦璃兒幫我帶句話給蕭卿,」慕容澈撥開楚若璃額間一絲亂髮,「若合作之事,是蕭卿的主意,明日,還是約翊王在紅樓見。」

「豈不是我還得再回來一趟?」楚若璃一想,「慕容澈,你是要累死我啊?」

「夫君在此等著璃兒回來安歇,」慕容澈一吻落在楚若璃額頭,「璃兒可要快去快回。」

「你想得倒美,」楚若璃一拳砸在慕容澈胸口,「我才不回來。」

翌日夜。

青荷正給楚若璃梳妝,邊上坐著花九娘,翻看著書頁。

「倒是有些想許墨那個書獃子了,」花九娘翻過一頁,「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

「許墨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楚若璃回望花九娘,「一看許墨來了,你可是巴不得紅樓立即關門的。不過如今師兄在,你似乎也不怎麼好過啊。」

「哼,背書之事,許墨還能提示一二字,」花九娘丟開書本,「江堯可是一字不透啊,我哪能背下這許多來。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晚上慕容澈和慕容泱又約在了吟霜居,是要做什麼。」

「蕭遙之讓慕容泱聯合慕容澈,先對付慕容渝,」楚若璃繞著面紗,「對了,剛才來時,沒有看見紫鵑,她今日不曾來嗎?」

「她豈會不來?想來是在後院描圖樣吧,」花九娘道,「你不是讓她給徐家姑娘做嫁衣嗎?這幾日晚間,她都問了許多遍了,覺得怎麼樣的樣式適合巾幗英雄。」

「什麼巾幗英雄啊,」楚若璃將發簪遞給青荷,「她就是個要嫁給心愛之人的姑娘家罷了。可要讓她以最美最美的樣子出現,把蘇言風迷得不知東西南北才好呢。」

「你可是把瑄王迷得分不清晨昏了?」花九娘打趣,「不是我說,你乾脆把那個妙雪擠出王府就好了,何必弄得如今模樣?查探消息之事,你不必親自作為,待著落梅居,難道不好嗎?」

「老是待在落梅居,有什麼好,」楚若璃看著鏡中的人,「還是在江府待著比較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師兄不管我,雲塵也不管我。想來紅樓就來紅樓,想去蕭府就去蕭府,想翻王府的牆就翻王府的牆。」

「你又不是猴子,怎麼整天想著翻來翻去的,」花九娘一笑,「我們青荷的手是越來越巧了,將阿璃打扮得這般好看,也不知要迷……」

「姑娘,他們來了,」門外,綠柳說話,打斷了花九娘的話。

青荷將面紗給楚若璃戴上,總覺得哪裡不對。又給楚若璃畫上眉心墜,才覺得好一些。

「這樣就好了,」青荷放下筆,「姑娘今日不曾戴面具,很是容易讓人認出來。」

花九娘細瞧著,還真是那麼回事。楚若璃的一雙眸子最為吸引人,青荷這個眉心墜,倒是引人注意,不常去看楚若璃的眼,幾面之緣的人,並不能認出來。

楚若璃一露面,就引來眾人的目光。蕭遙之又從吟霜居出來看是什麼熱鬧。

「不是我說,這花魁就是與眾不同,」蕭遙之回頭看屋中的幾人,「若能讓她陪著喝上幾杯,想來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

「蕭卿可惜什麼,」慕容泱問,「你想與花魁喝幾杯,又有什麼難的?」

慕容澈看了一眼蕭遙之,果然蕭遙之如今深得慕容泱心,他有什麼要求,慕容泱都會滿足。可是璃兒不會飲酒,她若真的進了吟霜居,又該如何應對?

慕容泱起身,徑直走向花九娘。

蕭遙之就看著他與花九娘幾句低語,隨後就把楚若璃帶了過來。玩弄人心之事,自己擅長,花九娘和楚若璃也並不會比自己弱幾分。自從有了紅樓,花九娘識人的本事見長,楚若璃通透,向來對人心,看得最為清楚。這兩個人在一處,一個容貌動天下,一個心思知天下,若是有心攪弄,怕是哪個男人都逃不過她們的手掌心。

「見過幾位公子,」楚若璃欠身,有幾分溫婉的樣子。

「姑娘,請,」慕容泱示意楚若璃在蕭遙之身邊的位子落座,「姑娘今日這朵眉心墜,倒更襯得姑娘不俗了,怪不得蕭兄對姑娘動了心。」

「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何況我一介書生了,」蕭遙之一笑,「向來才子佳人,不知姑娘可瞧得上我這個白衣書生?」

「三位公子氣度不凡,豈會是尋常白衣,」楚若璃斟著酒,「莫非是欺負奴家見識短淺?」

慕容澈晃著手中的酒杯,心中十分感嘆,璃兒,你究竟有多少樣子,是我不曾見過的。

「這一杯,我敬姑娘,」慕容泱舉杯,「不知姑娘可否賞臉呢?」

「公子敬的酒,奴家自然是該喝的,」楚若璃拿起酒杯,瞥了一眼慕容澈,「公子,請。」

慕容泱仰頭飲酒。

楚若璃卻做著喝酒的模樣,將酒偷偷倒在了墊子上。絕世唐門www.jueshitangmen.info

慕容澈和蕭遙之只做沒看到,各自喝了一口。

「姑娘好酒量,」慕容泱只看見楚若璃手中的空杯,「蕭兄,你是不是也要敬姑娘一杯?」

「我?」蕭遙之尷尬一笑,「不了不了,姑娘是喝了你一杯酒的,我哪裡還敢跟她喝上一杯?何況你們二位有話要說,總不是叫我擾了吧?」

「有些話,姑娘在此,怕是不好說,」慕容泱看向慕容澈,「九弟你覺得呢?」

「六哥所言在理,」慕容澈放下手裡的酒杯,「茲事體大,還請姑娘先行離去才是。」

「那便不妨礙幾位公子了,」楚若璃起身,「奴家告辭。」

楚若璃出門時,還體貼的帶上了門。轉頭就看了花九娘一眼,徑直走向後院。

「酒也喝了,不知那日所說之事,九弟考慮得如何?」慕容泱看向慕容澈。

「我覺得六哥所說不差,我可以與六哥合作,」慕容澈倒了一盞茶,「只是將來事成,六哥不要忘了自己所言,過河拆橋才是。」

「若事成,自然不會為難九弟與九弟妹,」慕容泱瞥了一眼蕭遙之,心裡滿是敬佩之意,這麼容易就搞定了慕容澈,「將來,九弟夫婦願在京城,便在京城。若是覺得京中煩悶,想去各地逍遙自在,那便去逍遙自在。」

「六哥先不要應承得太快,」慕容澈話鋒一轉,「本該信六哥一諾,可此事關於我一府的身家性命,還希望六哥……」慕容澈沒有把話說完,而是讓慕容泱自己體會。

其中之意,不言而明,合作扳倒慕容渝可以,但是要以慕容泱的一個把柄交換。而且瑄王府上下這麼多的性命,這把柄,不能是一般的把柄。

「九弟,你這樣,怕是不妥吧?」慕容泱不曾想到慕容澈有這一手,而且蕭遙之也沒有提前告訴他,慕容澈可能會有此一招。

蕭遙之做出一副細思的模樣,似乎是在責怪自己失策。

「若六哥覺得不妥,那此事就不必再提,」慕容澈品一口茶,「關於儲位之爭,我不妨與六哥明說。說來六哥或許不信,我對儲君之位,和至尊之位都沒有興趣。若真有不得不捲入的時候,我也會向父皇請旨,離開京城,帶著璃兒一同去往封地,如此而已。」

慕容泱看慕容澈不像是隨口一說的模樣,若他當真無意皇位,倒還好說。若他只是現今裝個樣子,也未免太會偽裝了些。

蕭遙之卻知道慕容澈所言怕是不假。明面上看,皇位最終無非落在這三人身上。可再看看過去之事,這龍椅,本不該由慕容城來坐的。跟在慕容澈身邊的那個人,才是本該做天下之主的人。

「這把柄之事,我不能答應你,」慕容泱還不算太傻,「若將來你以此作為要挾,我如今諸般謀划,豈非都成了一場空?」

「六哥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難道不怕我稟告父皇嗎,」慕容澈晃著茶碗,「父皇向來最忌諱的便是兄弟相爭,何況此事又關乎眾人性命。」

「九弟也說了,父皇最不喜此事,若是你去殿前稟奏,你覺得父皇會不會疑心你此舉是有爭儲之意,」慕容泱最知慕容城心思,「九弟到時或許連請旨前往封地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兩位殿下既然互不相讓,不妨我先為瑄王殿下做一件事,以示翊王殿下的誠意,」蕭遙之給慕容澈倒上一杯茶,又給慕容泱斟上一杯酒,「不知兩位殿下覺得如何?」

「哦?」慕容澈喝著茶,輕掃一眼蕭遙之,「看來蕭卿是為六哥籌謀了許久了。」

「瑄王殿下這話就不太中聽了,」蕭遙之給自己倒著茶,「當初我回京路上,翊王殿下派人一路保護。如今又視我為至交,我為他出謀劃策以解憂,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蕭卿倒還是一個性情中人,」慕容澈接話,「只是不知蕭卿能替我做一件什麼事情呢?」

「殿下與楚姑娘之間,隔了一個側王妃,不是嗎?」蕭遙之一笑,「那我就替殿下把側王妃清出王府,如何?」

慕容泱一愣,蕭遙之對楚若璃不是有舊情嗎,怎麼還要助慕容澈與楚若璃和好?

「蕭卿與璃兒可是有情在先,蕭卿不是該趁此機會,與璃兒一續前情的嗎,」慕容澈喝著茶,神色鎮定,「怎麼?是六哥替你尋了更好的女子不成?」

「瑄王殿下怕是誤會了,」蕭遙之一笑,「我雖與楚姑娘有舊情,卻不過是君子之交。至於男女情愛之事,本就是無中生有的。楚姑娘不過視我為兄長,我便是對她有什麼想法,也要她同意才可,不是嗎?」

蕭遙之這話說得極有意思,雖是承認自己對楚若璃有情,卻又撇清了兩人的關係。

慕容泱有些斟酌,眾人皆知,如今慕容澈對妙雪極為上心,有求必應。反而是對楚若璃不聞不問,隨她在江府居住,一次也不曾上門過。可蕭遙之把楚若璃作為要挾,的確讓慕容澈鬆了口。莫非是故意為之?可慕容澈此舉,究竟意欲何為?是與楚若璃置氣,還是為了保護楚若璃?

「不知蕭卿準備如何讓本王的側王妃離開瑄王府?」慕容澈看向蕭遙之,「蕭卿既能設計到本王的府中,還真是神通廣大,讓人不得不嘆服。」

「瑄王殿下只需說,想,或是不想即可,」蕭遙之又是一笑,有些滲人,「若是想,待我謀劃一番,再告知殿下。」

「那本王且看看蕭卿有多大的能耐了,」慕容澈起身,「本王就等著蕭卿的好計謀了。告辭。」

慕容泱看著慕容澈離開,心頭疑惑又深。看來慕容澈並沒有外間說得那麼在意妙雪,可又是有求必應的。莫非他知道了妙雪的另一層身份?以慕容澈的性格,若他已知妙雪身上有皇室血脈,早該請旨了才對。

「殿下難道不好奇,我為何要助瑄王夫婦重歸於好嗎,」蕭遙之看慕容泱皺著眉頭深思,「便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蕭卿對楚若璃一往情深,莫非是看她如今鍾情於瑄王,你便要舍了自己,從而圓她心思?」慕容泱問,「不覺得太過委屈了自己嗎?」

「只有心上之人在身邊,瑄王才算有這個弱點,」蕭遙之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江府雖只有江堯與雲塵二人,可他二人都不簡單,保護一個瑄王妃,綽綽有餘。可若是在王府便不同了,人多眼雜,難保不會抓到他們一些什麼致命的錯處。」

「要往瑄王府中派進探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慕容泱領會,「我曾想過此事,可探子入府不到兩日,便被發現,逐了出來。難不成蕭卿有辦法?」

「多想想,總會有辦法的,」蕭遙之瞥了一眼後窗,又看向慕容泱,「王爺,時辰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窗下的楚若璃和花九娘,把吟霜居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看來蕭遙之已經有了計策,不然他不會說此話。

逐走妙雪嗎?怕是不會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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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跑王妃,深情最是無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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