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賭徒的教條

「寶貝們都想念我的白玫瑰了吧！」馮克林邪魅一笑，腳下的皮鞋隨著音樂節奏拍打著地面，手臂左右搖擺，輕鬆一躍跳到舞台上一把攬住正在舞動的脫衣女郎，一個深情的長吻送到了女郎嘴邊，兩者擁吻數十秒后才不舍的分開，女郎把馮克林扔過來的帽子重新放在他的腦袋上，並且為他整理了衣領。

「莉亞，你今天比昨天還要性感。」馮克林身體一轉變魔術一般從風衣口袋裡取出一支鮮紅的玫瑰花，放在脫衣女郎的手心，並用力的握了握，將自己的溫度傳到女郎的手掌，隨後他瀟洒的走下舞台，朝著吧台走去，到達吧台後，酒保早已為他準備好了一杯高度白酒，只等他坐下便送到他的位置前。

「剛才你很酷啊，老傢伙，可是我見不得人在我面前出風頭。」總有不長眼的人會招惹馮克林，他們可能是剛來這片領域，不認得這個老頭兒，也有可能是毫無逼數，但怎樣都好，馮克林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他會給予每個人兩次機會，因為他信奉好事不過三的條例，就像在沙灘上一樣。

「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還能像我這麼受年輕女孩兒歡迎的時候再說吧。」馮克林一口乾了面前的高度白酒，把帽子摘下，扣在了已經空掉的酒杯上，轉頭看著對他出言不遜的漢子。

不過才和年輕姑娘有過親密接觸使得馮克林心現在的情還算不錯，他打算給眼前不知禮數的小鬼一個機會。

「老頭兒！你看什麼！是不是找揍呢。」那漢子被馮克林一動不動的眼神盯得有些發麻，不過被同性一直這樣盯著，任誰都會惱怒的。

漢子身後可是背了一把機械長刀，能夠瞬間切斷5厘米厚的鋼板的武器，花了些功夫才得到的，剛剛來到西羅比斯就找了勢力入駐，為此他還殺了兩個不知規矩的嫖客作為投名狀，現在站在他身後的可是西羅比斯的五大勢力之一，他可不怕這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老頭。

但是這一幕在明眼人看來，這個漢子就要倒大霉了，居然招惹馮克林，真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哪怕是五大勢力的頭頭對馮克林都得客客氣氣的，最起碼也得請他喝上一杯他最愛的小高粱酒以表達對他的敬意，然而這個傢伙居然對著馮克林大呼小叫的，雖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這樣一個傢伙，但他們每次看到有人招惹馮克林的時候都會感到興奮，因為馮克林收拾這些傢伙的動作實在是太讓人賞心悅目了。

「年輕人，現在向我道歉，請我喝一杯小高粱酒的話，我就當你之前的話沒說過。」『好脾氣』的馮克林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仔細打量著這個身上幾處『挂彩』的傢伙，大光頭中間留著一小撮頭髮，穿著淺色背帶褲，左邊的背帶似乎要更松一些，看來右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因此推斷慣用手為右手，剛才自己說話的時候這小子的眉毛輕輕挑動，似乎是對自己剛才的提議感到不滿，制服這種傢伙，大概只需要不到10秒就足夠了。

「老子劈了你！臭老頭！」

果不其然，馮克林設定好放倒計劃的同時，眼前的漢子暴怒而起，右手朝著自己背帶褲的後方猛然伸去，準備掏出武器。

可是他的反應比起馮克林來說就像是蝸牛一樣，馮克林在他暴起的瞬間一腳踢倒他胯下的高腳凳，漢子立刻失去平衡的朝著後面倒下去，馮克林抓起自己的帽子，連同剛才的酒杯一起砸向漢子的腦門兒。

「莉亞~勝利之舞！」馮克林在按到這個傢伙的同時還不忘對著脫衣女郎調情，隨後在漢子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馮克林已經從風衣里摸出了一根堅韌的繩索，只看見繩索在他的周圍轉了幾圈立刻收縮起來，一瞬間就把眼前的傢伙牢牢的固定在了高腳凳上。

「告訴胡邦克，自己的人自己帶回去處理吧，最好教育一下再讓他出來，免得下次又拿出一副要做掉我的姿態，我得去看看塞麗娜了。」

馮克林臨走之前還不忘在莉亞圓潤的屁股上摸一把，當然，美麗的脫衣女郎對於這個充滿迷人氣息的老頭兒送出了一記飛吻，馮克林擺擺手表示收到了對方的心意了。

馮克林總是能夠得到年輕女孩兒的青睞，而酒館中的熟客們也對著馮克林不斷的歡呼著，他們對於馮克林這個地底「紳士」除了敬畏沒有更多的情緒了，酒館的氣氛在馮克林進場的時候到達了一個頂點，而現在他離場了，酒館的氣氛再一次被掀到了天花板上。

馮克林今晚已經見過第一個脫衣女郎了，按照慣例，他還得去見其他四個地方的姑娘，他可不想把美好的夜色都浪費了，畢竟在地底世界，到了5點，所有人就要正常開工了。

下一個目的地是撒洛的賭場，那裡聚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賭徒們，賭博這項活動在西羅比斯不受任何限制，人們可以在這裡盡情的釋放自己的腎上腺素，體驗心跳加快的感覺，而作為這片領土五大勢力頭頭兒之一的撒洛，時不時也會到自己的賭場里玩上兩把。

在撒洛的賭場里，接受一切博弈，甚至包括身體的部件和以後的人身自由，賭場里的雜工都可能是曾經獨霸一方的大商人，當然，到了這裡他的榮耀也就不服從在了，賭場上只有贏家和輸家，而撒洛作為老闆，他通常會選擇在自己的賭場上輸兩把，斂財這種事交給其他人就行了。

馮克林進入賭場的時候，沒人注意到他，因為在場的人的注意力都專註在賭桌上，沒人會關注什麼人進來了，什麼人走了，他們只關心桌上的籌碼能不能裝進自己的口袋。

馮克林對於賭場慣用的把戲都一清二楚，什麼換牌，魔術手，美人計，打記號，灌鉛骰子，以及殺豬，只需要一眼，他就能知道，牌桌上哪個人是待宰的肥豬。

撒洛有個得力幹將叫麥克西，他是個外國人，他到西羅比斯的時候已經只剩半條命了，他在賭桌上多次出千，連續贏了當地一名權貴好幾把牌，對方懷疑他出千，但是找不到證據，為了找到證據，權貴繼續和麥克西進行賭博活動，即便最後權貴不僅輸光了現金，還輸掉了自己身旁那位性感的女郎。

麥克西得意忘形，居然把權貴的女伴帶回他的小屋裡，試圖與這位妙齡女子翻雲覆雨，但他不曾想到，這妙齡女子才是這權貴的最後一顆旗子，就在他轉過身去脫掉自己松垮垮的長褲時，他的「戰利品」突然從身後摸出一把鋒利的砍刀，差一點就砍到他的腦袋。若不是他從鏡子里看到了對方的動作及時躲開的話，他已經是一具無頭屍體了，麥克西意識到不妙立刻翻窗逃跑，可對方的人早就準備好大網來迎接這個被慾望沖昏頭腦的沙丁魚了。對著麥克西一頓毒打后，用繩子把這個傢伙五花大綁隨後扔進了地下湖裡。

幸運的是麥克西靠著藏在舌頭下面的刀片，成功割開繩子，光著屁股一路逃到一戶民居中，偷走一件衣物后朝著西羅比斯逃亡，不過還未離開鎮子就被權貴的手下發現，麥克西一路都在被追殺，不過他靠著靈活的腦子多次虎口脫險，終於到達了西羅比斯界。

而他身後依然有數十個追兵，麥克西的運氣在最後再次發揮了作用，他抱著一個人的皮靴，懇求對方救他，當麥克西抬頭的時候，看到一個雙手拄著拐杖留著口子胡的男人，男人的眼睛烏黑髮亮，在麥克西看著他的同時，他也看著眼前的麥克西。

「救你？救你要殺掉這麼多人，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撒洛眼裡只有利益和交易，他可不是什麼逃難者的庇護傘，不能帶來利益的人，通通都得死掉，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年輕人，被這麼多人追殺，似乎看起來有點價值，不過值不值得他出手，也得看看再說。

「我能為你賺錢！我是個賭術精湛的老千，我會為你賺的盆滿缽滿。」當時的麥克西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他的出千技術了。

「還不錯，小子，我喜歡你的回答，不過你得記住你對我的承諾，為我賺錢，附加條件是直到我覺得夠了為止。」撒洛思考了0.5秒，他很滿意眼前年輕人的回答，好處，自然就是利益，那沒什麼比錢更能代表利益了，麥克西的回答讓撒洛決定出手「趕走」這幾個討債鬼，這幾個人一看就是拿了錢的雇傭兵，等著解決目標帶著信物以換取大筆傭金。

「不好意思，幾位，這位小先生。」

撒洛不再去看抱著自己皮靴的麥克西，而是挺了挺他的腰，雙手放在拐杖上，平淡的對身後幾名氣勢洶洶的討債鬼道，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刻意停下來，再次望向麥克西，「你叫什麼名字？」

「麥克西。」

「好的！幾位，這位麥克西小先生，現在正在西羅比斯，他收到我的庇護，所以你們若是不想丟掉性命的話，請回吧。」撒洛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他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這讓對面的幾人感到相當不爽。

「外鄉人，我勸你不要管閑事，那可是歐卜萬大人指明要的人頭。」幾人中看起來像領頭者的人朝著撒洛發出威脅。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被拍成了兩半，剛才還雙手拄著拐杖的撒洛，身影已經出現在幾個討債鬼的身後，以極快的速度將拐杖對準說話之人的腰部揮動。

「先生們，跟你強調第一次，這裡是西羅比斯，沖我大吼大叫的代價是變成冰冷的屍體。」撒洛低沉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剛才說話的人他的整個腰部都被撒洛的拐杖給拍散架了，整個身體像無脊椎動物一樣直接躺倒在地。

「這是拐杖，但我不介意它更像一根曲棍球棒，或是高爾夫球杆。」撒洛把拐杖拎起來，任其自由擺動。

不僅僅是幾個討債鬼感到異常的恐懼，就連麥克西都嚇得渾身直打顫。雖然撒洛的話客客氣氣，他的暴力行徑和血腥程度讓麥克西難以招架。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屠夫。

那幾人也嚇得直直點頭，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他們不想與這種實力的怪物為敵，並且這個怪物似乎沒什麼耐心，還不允許被反駁，終於他們嚇破了膽，這幾個人轉身便跑。

麥克西看著幾人逃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安全了，撒洛也只是在原地停頓片刻以後，慢慢朝著麥克西走來。

就在麥克西放鬆下來的時候，他看見剛才幾個討債鬼逃離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全部身首分離，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道路旁，腦袋和身體齊齊分家。

「我在把那位先生的骨架敲碎的同時，用這把高分子的剃刀給他們連接腦袋的位置來了一刀。如果沒有劇烈運動，他們的腦袋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說不定最後還能自己連回去，所以不是我殺了他們，是他們自己害死了自己，是他們的慌張和對我的誤解害死了他們自己。」

撒洛把拐杖插進地面，蹲下身子，用戴著白色手套的右手輕撫麥克西飽含血跡的右臉，他一邊拍打一邊用沉穩的聲音教育這個第一天來到西羅比斯的外鄉人：「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不要給自己留後患。」

而從那一天開始，撒洛無論走到哪裡，都把麥克西帶在身邊。麥克西從撒洛那裡學到了許多，到今天，他已經是撒洛最信任的人了，撒洛教他最重要的一個教條就是「永遠不要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