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結果和過程無關

只聽「轟隆」一聲，程晟的身體砸碎前擋風玻璃從後座直接飛了出來，詭道人立即解開安全帶，下車看著朝著程晟扔出一張符紙。

程晟腦袋裡立刻思考著詭道人的把戲，這一招應該是對付鐵猩猩那一招，會以一化千，然後附著在身體上爆炸。

程晟身體的輕巧程度超過了詭道人的想象，他自己的符紙速度已經是飛快了，但程晟的動作敏捷至極。

不僅僅沒有因為頭部與地面發生碰撞而產生眩暈，在看到自己攻擊以後他離開就原地啟動閃開了自己扔去的符紙。

「我得先碰到這個傢伙！」程晟彈射而起，雙拳前後各一，朝著詭道人突擊而去，先出左拳，詭道人朝著一旁側身。

「正中下懷。」左拳只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是右手邊自下而上的勾拳，程晟一拳打在詭道人的下巴出，但他覺感覺自己敲在了一塊鐵板上。

預料中的打擊感沒有出現，雖然把詭道人擊飛好幾米遠，但程晟清楚，這一次攻擊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你跟你爸爸比可真是差遠了，這一拳你卯足了勁吧。」詭道人的嘲笑聲在程晟耳後響起。

程晟一轉頭，一張符紙貼在了他後背。

「爆！」

在程晟後背的符紙瞬間起爆，程晟被爆炸轟出去十幾米遠，背後的衣服被炸得稀碎。

「你還是個改造人呢，難怪四肢恢復這麼快。」

詭道人為程晟的適應力感到吃驚，但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殺死程晟的決心，不能讓這樣的怪物成長起來，否則對於組織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程晟遭受到這次攻擊后，沒有停頓太久，立刻就翻身再次進入戰鬥姿態，對方的防禦對於目前的自己來說牢不可破。

程晟沒有這種生死斗的經驗，他大多數的戰鬥機巧都是平日和父親的切磋中養成的，這些技能大多都是見招拆招，不傷人性命的。而自己似乎有發揮不出當時在銀杏鎮時候的力量，這一路上他早已把體內儲藏的力量耗盡。現在的程晟只靠自己的肉體力量跟詭道人作戰，這種狀態下的攻擊吃力且很難奏效。

「你還在思考嗎？」

詭道人根本不打算給程晟喘息的時間，瞬息之間他便召喚出了一個巨大的石傀儡。

程晟之前看自己的父親和石傀儡作戰的時候感覺這石傀儡不堪一擊，現在當他自己面對的時候，卻感到了一種力量上的差距。

程晟知道，自己絕不是這石傀儡的對手。

唯一的優勢就是速度，石傀儡行動雖慢，但力量龐大，抗擊打能力相當強。在程晟猶豫的時間裡石傀儡一腳跺向地面，瞬間地動山搖，一道裂縫從石傀儡的腳下快速朝著程晟蔓延過去。

「想走？」

詭道人見程晟打算撤離，立刻上前一道黃色符紙朝著程晟的胸口貼了上去。

「定身符！」

詭道人給程晟貼上符紙以後朝後一躍，半蹲在地上，樂呵呵的盯著逐漸被裂縫逼近的程晟。

「動不了了。」程晟心道，那胸口的定身符中蘊含著精神的力量，束縛著他的四肢，讓他無法挪動腳步。

程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裂縫不斷的朝自己靠近，他努力的掙脫那道精神的枷鎖。程晟感覺自己的四肢被來自不同方向的鐐銬鎖住，動彈不得。

「下輩子見了，小弟弟。」

程晟終究還是被巨大的裂縫吞噬，整個人都朝著深不見底的下方跌落，但他依然沒能掙開束縛自己的枷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斷的墜落。

「石傀儡，散。」詭道人結上一個手印后，拍了拍身旁的石傀儡，現在事情只差最後一步，就是把程晟的墳墓給填平。

石傀儡化作細沙隨著一道微風吹來，慢慢的把程晟掉落下去的裂縫給填滿，天衣無縫。

這地面就像未曾裂開一般，詭道人輕輕拍手，解決程晟可比解決那兩個老傢伙簡單多了。

詭道人正準備離開時，地面的震動比剛才石傀儡的帶來的震動還要強烈。

「不可能！」詭道人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他只感覺自己的定身符失效了，但恰恰這也是地面開始震動的時間，也就是說程晟已經掙脫了束縛。

程晟一身傷痕的衝破大地的包裹，重新回到地面，他呼吸有些急促，但並不混亂，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身上全是血痕，為了回到地面他已經把自己折騰得很慘了。

「為什麼要回來呢？老老實實的被埋了不就好了嗎？」詭道人本來有些慌張，但當他看見程晟這幅模樣的時候那股慌張感蕩然無存。這樣一個弱小的蟲子，是不可能讓他感到慌張的。

哪怕這個蟲子未來有一天會蛻變成蝴蝶。今天他還是蟲子，那麼註定他沒有蛻變的那一天了。

「我不會死在這裡的。」程晟喘著粗氣，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的意志支撐著他繼續站在這裡。

「你知道嗎？你是個累贅啊！哈哈哈哈！」嘲笑的聲音從詭道人嘴裡發出，他臉上綻放出猙獰的笑容，「如果沒有你，你的父親不會被折騰的這麼狼狽。」

「我敢保證，像他那種級別的人如果不顧及你的話，恐怕三兩下就能解決我這樣的小角色，但很可惜，你是他的弱點。」

「啊！！！」程晟突然啟動，他也不知道自己力量從何湧出，他現在只想打敗眼前的傢伙，他對詭道人的話充滿恨意。

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夠駕馭那股力量，程晟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幾乎是破音的速度。程晟「噌」的一聲從原地爆發，他化作疾風，眨眼之間就把詭道人衝撞起飛。

速度快到程晟睜不開眼睛，但他的身體感覺得到，他成功的撞倒了詭道人，靠著身體的直覺，程晟抬起了拳頭。

「沒用的，小鬼，逞能相當英雄，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詭道人一張符紙貼在程晟頭上。

「跟你的英雄人生說再見吧。」

「爆！」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兩個軀體從爆炸中翻滾出來，程晟的身體不斷後退，最後他成功阻止了自己後退的步伐，他的額頭上滿是鮮血，之前被符紙貼住的位置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創口，正在緩緩的往外湧出鮮血。

詭道人靠著「能」威護體，只是將身形緩緩的退出爆炸中，三兩步便穩了下來。

「臭小子，骨頭很硬嘛。」

程晟作為適能者，這種程度的攻擊不能讓他死去，但會讓他受傷，但還不會利用能的程晟和詭道人，差距巨大。

「你還妄想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嗎？」詭道人的身形變得縹緲起來，又是一張符紙貼在程晟胸前。

「爆！」

程晟的身體再次被炸飛到天空，此時他就像一隻斷線風箏一樣朝著地面快速墜落，揚起一陣煙塵。

程晟還沒有倒下，他的努力用雙手抓著地面，膝蓋頂住身下的土地，他又一次站了起來。

鮮血已經染紅了程晟的臉，幾道血流掛在程晟的臉上，模樣凄慘極了，他渴望自己有回天之力，讓這詭道人閉上他的嘴巴。

「我會在這裡。」程晟一字一句的警告詭道人，「打敗你。」

「喲，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你這種累贅，哪怕是成為你父親那樣的角色，也是不會被承認的。你們護衛隊，都是罪犯，沒有人會喜歡你們，更沒有人會支持你們。」詭道人大笑一聲，他的每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扎在程晟的胸口。

「承認吧。」詭道人的聲音變近了，同時變近的還有他的身體，他與程晟只有一線之隔。

「唰！」一柄木製短劍插在程晟的胸口。

「嘭。」程晟眼角的瞳孔猛的縮放了一下，心臟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身體朝後慢慢倒下，眼裡的事物變得模糊起來，他感覺自己有點輕飄飄的，像要靈魂出竅一般。

詭道人慢慢的鬆開手，任由程晟朝後倒下。

「嘭。」一聲心跳聲從程晟的身體中擴散開來，那心跳連接大地，似乎整個世界都在伴隨著他的心同時跳動。

「嘭。」又一次。

詭道人有些詫異的回頭，程晟的「屍體」依然在那裡，但插在他胸口的木劍卻不知為何退出來了一點。

「嘭！」

程晟此時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拉回了身體，他的心臟還在努力跳動，他有什麼理由放棄戰鬥。

「護衛隊的每個人，都做好了戰鬥到最後一刻的打算。」程華的耳語在程晟的腦海中響起。

「你必須學會獨自面對強大的敵人。」

「你們是以前的英雄嗎？」

……

不能在這裡倒下，我跟妮妲還有約定，我還沒有成為爸爸那樣的英雄，我絕不會在這裡輸給這樣的傢伙。

「怎麼回事！」

詭道人感覺到程晟的生命力並沒有減弱，反而他的身體中迸發出強大的生機，那股力量讓他都感到震驚，如果說程華的蒼龍代表著毀滅的話，那麼現在的程晟所釋放出來的生命力就像新生的太陽一般，溫暖而熱烈。

「咯！」胸口的木劍碎裂，掉落在地上。

當詭道人遲疑的時候，程晟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

「小子！你今天就會死在這裡！誰管你的信仰啊！」詭道人似乎被程晟頑強的生命力搞得煩躁了。

「請！」

他手印才結好一半，程晟已經拔地而起單手抓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