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離不棄

「小榮子，你也退下罷，哀家有些體己話想同孫兒和孫媳婦說。」太皇太后朝身側的貼身太監擺擺手。

小榮子慌忙跪安，退出了鳳霞宮。

寢宮內恢復了靜謐，只剩下對坐的三人。

太皇太后對着寧澄清招招手，她蓮步輕移向太皇太後行至而去。

「昨兒大婚，可有受什麼委屈？阿敘是哀家最寶貝的孫兒，他一向驕縱慣了。清兒啊，以後哀家就把寶貝孫兒託付給你了。要相信他，要對他不離不棄，阿敘從小就過得苦。」太皇太后說着說話，眼眶瞬間轉紅。

坐在下座的蘭陵敘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他最怕被外人知曉心中秘密與過去。

寧澄清笑着搖頭，「沒受委屈，王爺對臣妾很好，有皇奶奶疼惜清兒，清兒怎會委屈。能嫁給王爺是清兒幾世修來的福分，清兒知足。」

太皇太后一聽寧澄清的話，心頭大喜。這孩子到底是有一顆玲瓏剔透心。不卑不亢，寥寥數語將話說的滴水不漏。她是挑對了人選，有她陪着孫兒，等自己百年歸老后，死也能瞑目了。

「阿敘，不妨趁此空暇前去見見皇帝，哀家有些話想同清兒說。」太皇太后心如明鏡，寧澄清的一雙眼睛腫的厲害，她怎會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蘭陵敘聽到太皇太后的話，起身，對她跪安，臨走前，雙眼含笑，眼神犀利的對上了寧澄清的雙眸，像是警告她別亂講話。

待他離開后，太皇太后伸手握住了寧澄清的雙手。「清兒，還記得哀家當初要你嫁給阿敘前所說的那番話嗎？」

寧澄清自然記得，她怎麼敢忘記。

「回皇奶奶的話，清兒記得。您要清兒對王爺終身相扶到老，不離不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清兒第一個相信他。」寧澄清說着話的人，眼眶陡然轉紅。

誰都要自己相信蘭陵敘，可蘭陵敘又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呢？

太皇太后似是察覺到了寧澄清的出神，她拍拍寧澄清的手背。「阿敘從前有位談婚論嫁的女子，三年前先帝駕崩本想在阿敘回朝後宣佈婚期。可，料想不到先帝等不到親眼看着阿敘成家立室。那名女子就在阿敘沉痛在先帝駕崩之際，同別的男子私奔。這成了阿敘的心病，三年來他越來越墮落，甚至不惜拋卻朝野的位階。哀家只是又心痛又可氣，恨鐵不成鋼。自從上次哀家微服私訪見到你之後，哀家才懂得失去的未必是最好的，上天這般做冥冥之中定有安排。這可不，哀家覺得你這孩子心善，心正。一個心善之人必能成大事，一個心正之人必能有番作為。哀家老了，陪不了他們兄弟倆多少時日，只能在臨終前為他們操持人生大事。清兒，你切勿令哀家失望，懂否？」

寧澄清聽得真切，想不到蘭陵敘還有這麼一段過去。那，王府里的蕭素現在還懷着他的子嗣。想到這裏，寧澄清心中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