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 72

「哪位是李曉光？」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男子，站在營銷部大廳問。

李曉光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什麼事？」

「你就是？」西裝男走近，取下墨鏡，象考古教授一般地端詳曉光。

「如假包換，你什麼事啊？」曉光給西裝男讓座。

「這麼年輕？」西裝男用眼睛四處掃射「你夠神的啊，你一個小小的營銷員能和張總談生意？」西裝男指著曉光的座牌問。

「張總，哦，你是？」曉光在飲水機旁沏茶。

「別瞎忙活了，我馬上就走。」說完，西裝男從手提包里取出一疊文件遞給曉光。「趕快簽吧，一式兩份，要蓋章。」

「合同？」曉光轉頭問。

「恩，我是通目服裝集團公司的，張總吩咐我來遞合同。」

「你好，你好。」曉光將熱騰騰的茶遞給他。

「我是營銷部的李曉光，還請以後多多關照。」曉光雙手遞上一張名片。

西裝男猶豫了會接過名片，瞥了一眼，隨手將名片又放在桌上。

「抓緊時間，我馬上要走。」

「好的，你稍等，你喝茶。」曉光拿過合同，開始仔細閱讀。

西裝男喝了一口茶，撲哧一聲，吐在地上：「你公司也忒小氣了，這茶也待客啊？」

曉光不再做聲，低頭看合同。

「你這麼個看法，要看多久啊？趕快吧！」西裝男不耐煩地說。

曉光冷靜地看著他：「這位老總，你要喝龍井，請到總經理室，要不我讓我們王總來接待你？至於合同我是必須要認真看的，因為這就是我的職責，請理解！」

西裝男立即笑臉相迎：「沒別的意思，主要是因為我還有事，你稍微快點就行。」

曉光不緊不慢地將合同的每個細節，與事先熬夜貯備的合同知識相比對，他發現合同條件不但苛刻，最關鍵的是1米元的單價分明就是天方夜譚。

「這合同你張總過目沒有？」曉光指著合同的單價問。

西裝男面色嚴肅地說：「這合同本身就是我們張總擬定的，條件是你們先前談好了的啊。」

曉光冷笑道：「談好的？這價錢做下來，還不得虧死啊？你們張總這玩笑也開得忒大了吧？」

西裝男嗖地一聲站了起來：「你小子，怎麼說話啊？不是你死皮賴臉求張總，張總會把合同拿給你們簽嗎？」

「你去北京城打聽打聽，這價錢哪個染廠要能做下來，我跟他簽100萬米的合同。你張總也太不把這事當事了吧！」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你有資格批評張總嗎？要簽就簽，不簽就拉倒！」

「沒法簽，你們張總太沒誠意了。」曉光把座位挪了過來坐下「麻煩你，把合同帶回去。」

西裝男憤憤不平地收回合同，裝進手提包，轉身欲走。

「三子，你怎麼在這？」楊玉軍從辦公室門口探出腦袋問。

「楊哥，你在這啊？」西裝男走過去，一把握住楊玉軍的手：「這麼幾十年你到哪去了？」

楊玉軍向曉光揮了揮手：「李曉光，你進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