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 69

富麗堂皇的包廳，一個圓桶身形，帶黑色墨鏡的中年男人從門口擠了進來。

王天明一陣大笑：「張總啊，今天總算見到你了，你可是貴人事多啊，見你就是見佛啊」

圓桶男人傲慢地環視了四周，聳了聳鼻頭，矯情地咳嗽。

「張總，實在對不住，本打算讓你去香格里拉，但。。。」王天明話沒說完，被圓桶男揮手止住。

「開始吧，我後面還有兩個酒局。」圓桶男看著手上金燦燦的手錶。

王天明燦爛的笑容發生了痙攣，僵硬地掛在臉上。

「張總，這位小兄弟就是香港東達印染廠的李曉光。也是鄙人的兄弟。」王天明卑微地鞠躬。

圓桶男抬起頭，用黑黑的墨鏡盯住曉光，半響才點了點頭：「知道，你就是和日本人簽約的那個小年輕？」

張總的體型與曉光心裡的預期形象嚴重不符，坐在對面帶著幾分高傲的胖子分明就是販肉屠夫。曉光心裡發笑，對張總的提問全然不知。

王天明生氣地用腳撞了撞曉光，大聲地說：「張總問你話，你要站起來回答！」

王天明接著對張總一陣嬉笑：「年輕人，才出來，還不知道規矩。{手.打/吧Shouda8.Com首發}」

圓桶男打了個響指，後面戴墨鏡的隨從立刻遞過來一支雪茄，點燃。

「你也來支？」圓桶男眼睛盯著曉光問。

王天明在一旁尷尬回答：「我這兄弟不抽煙。」

圓桶男搖了搖頭：「這是昨天剛從古巴空運回來的。」圓桶男一揮手，隨從象機器人一樣迅速地塞給了曉光一支，同時也塞給王天明一支。

一時間房內煙霧繚繞，曉光瞪大著眼睛，舉著雪茄。

王天明把曉光手上的雪茄拿下來，放在曉光的嘴裡，用手裡的打火機迅速點燃。

曉光立即被煙霧嗆得猛烈咳嗽。

王天明在一旁傻笑，圓桶男目無表情地點頭。

菜品陸續上了上來，王天明開始大段大段地講葷笑話，逗得圓桶男後面的兩個隨從不能矜持。圓桶男始終保持著45度坐姿，話語不多，偶爾點下頭。當服務員把白酒打開時，王天明向曉光遞了個顏色，曉光會意地上前把酒瓶拿起。

「你幹嘛？」圓桶男斜起頭30度問曉光。

曉光傻在原地，王天明急忙說：「我這兄弟，想給張總倒酒。」

圓桶男連連搖頭：「倒酒有服務員，老王啊，今天你既然點了白酒，我這人，白酒怎麼喝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知道」王天明連連點頭說。

王天明轉頭對服務員說：「把小酒杯收掉，給我們來三個大湯碗。五糧液先開2瓶」

曉光被眼前的陣勢給震住了，王天明用腳俏俏地踢了踢他，捂住嘴輕輕低說：「主動點，關係到你的合同！」

圓桶男看著服務員用驚訝的眼神倒完兩瓶酒後，對服務員揮了揮手，服務員退了出去。

「老王，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就不玩虛的，老實說，我知道你把我請來是為了那個500萬的訂單。但你要知道這個訂單至少有10家染廠在競爭。」圓桶男挑剔地挑了夾菜放在嘴裡，慢慢地咀嚼。

曉光和王天明都瞪著眼，期待著張總發話。

圓桶男慢慢地放下筷子：「10家染廠，算上你們，我吃了不下15頓飯局，都膩了。坦白地講，你們東達印染廠的聲譽是最差的。」

曉光猶如墮入冰窖，無助地看著王天明。

只見王天明站了起來，端起盛酒的湯碗：「張總，曉光是我的小兄弟，望王總看在我的薄面上，給小兄弟一個機會。」

張總靠在椅子上，夾在手指間的雪茄冒著裊裊白煙。

「老王，我來一是看你的面子，二是這位小兄弟能讓日本人服氣，也讓我好奇。」

王天明笑容再次出現：「對啊，張總，日本人的單子也是大單啊，東達印染都能接下來，有實力啊！」

「對啊，我們廠大單上質量是有保證的，有香港總部監督的。」曉光補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