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山中斷流
李清照獨自到寺中各處印拓本去了。趙卜道和李清怡扶梅花仙子回房休息，這個時候就不再要講什麼授受不清的倫理了。一夜沒合眼，趙卜道坐在椅子上很快就進入夢鄉。在夢裡，有一隻長著六條腿、兩雙翅膀的巨蛇一直尾隨在身後，半夢半醒的趙卜道怎麼也甩不掉它，不由得大聲叫喊起來。
「趙哥哥！」李清怡搖醒了趙卜道，「你又做噩夢了！」趙卜道這才醒了過來，他發現瓊花和梅花兩位仙子也在看著自己偷笑。梁紅玉看樣子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沒有完全康復。「不好意思……」趙卜道小聲說道，「我夢到怪物了！」
「沒什麼！」瓊花仙子說，「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在門裡發現了這個。」說完她遞過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趙公子親啟」。趙卜道打開以後，發現裡面只有短短的兩句話：趙兄，請原諒陸某不辭而別。如果我們有緣定會在越州見面。落款是：陸宰。
越州是什麼地方？趙卜道連忙問其他三人。「越州，以前叫山陰，現在已經改名叫『紹興』了！」李清照說，「據說聖上曾經在那裡呆過一段時間，就把這座城市以自己的年號來命名！」
「想不到陸兄也走了，」趙卜道傷感地說，「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討論學問呢！還有小陸遊那麼可愛……」「你的陸兄這麼急匆匆地離開，其中一定有問題！」李清怡很不屑地說，「那個張家少爺一直說有個東西他在手上，該不會就是《蘭亭集序》吧？」
「妹妹！說話得有證據！」李清照制止了她。「找證據還不容易？」李清怡說，「要是有機會的話，到他家裡一搜不就得了？」
趙卜道雖然沒有言語，但在心裡同意李清怡的說法。不過他現在感覺奇怪的是，真歇也說是要在紹興相見，莫非下一站自己會去那座城市？「要討論學問也不一定要找他，」李清怡仍然不服氣，「我聽說國清寺名人薈萃，比如這裡有紀念唐代著名詩僧寒山、拾得、豐乾的『三賢堂』……」
「這裡的文化遺迹確實挺多的！」瓊花仙子說，「你們看，這些就是我剛才拓印的！」說完就展示眾人看。「這是著名書法家柳公權在寺后石壁上題寫的『大中國清之寺』六個大字，」李清照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撂紙張，「這兒還有最澄大師天台得法靈跡碑的字樣！那些日本和尚就是因為最澄大師才來拜訪國清寺的！」
梅花仙子突然激烈地咳嗽起來，李清趕忙上前幫她拍背。「不知道我這病什麼時候才能好？」梁紅玉說，「幸虧還有我夫君和岳將軍他們抵抗金兵，只可惜我現在力不從心……」
「姐姐不要難過！」李清照安慰說，「剛才我在塔碑的時候正好遇見宏智大師和那群日本和尚。宏智說，鑒真大師到了日本以後大力推廣中原醫學，這些日本人就很擅長看病。」
「那正好請他們來給梅花姐姐治病！」趙卜道說，「她病成這樣還不忘上戰場！」正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外面傳來小和尚崇智的聲音：「趙施主請開門，我要事相告！」趙卜道覺得十分納悶，他怎麼沒說是送齋飯來了？
崇智進來以後，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原來山上的泉水已經斷流，寺里的水也所剩無幾，只恐怕不能提供齋飯了。「幾位就請自定去留吧！」崇智說，「沒有水，那株老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梅花仙子聞言一下子跌倒在地，看來那棵老梅樹和她命運相連。李清照、李清怡連忙將她扶到床上躺下，可是梁紅玉已經陷入昏迷。「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趙卜道說，「請崇智師傅回稟一聲，就說我們還需要一間客房。」李氏姐妹也點頭同意。
「趙施主是觀音菩薩安排到這兒的。可你們三位要住的話，」崇智看了看眾人說，「就不會是免費的了！」大家都沒有金銀財寶，就是有幾張拓本還是別人寺廟裡的。這可怎麼辦？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李清照拔下了她頭上的簪子遞與崇智。「就拿這個去吧！」瓊花仙子說，「我們一定要找到斷流的原因。」
「是因為一直沒有下雨的緣故嗎？」趙卜道問，「但天台山不象是個缺水的地方！」崇智看著趙卜道半天才說：「剛才有村民來說，他們在山上看到了一條長著翅膀和六隻腳的大蛇。肯定是它造成的斷流！」
崇智說完就拿著簪子走了。「剛才我在夢裡見到的就是這條怪蛇！」趙卜道說，「如果不出我所料，它應該就是《山海經》中專門製造旱情的肥遺。」「難怪會造成斷流！」李清怡說，「我們不能就這麼渴死了！可是怎麼樣才能消滅它呢？」
「要是我的簪子不拿去付房錢，或許可以對付這個怪物！」瓊花仙子擔憂地說，「肥遺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難不成又是妖道請來搗亂的？」
「姐姐！你留下來照顧梁將軍，」趙卜道看了看床上昏睡的梅花仙子對李清照說，「等房間安排好了，我和清怡出去看看！」也只有這樣了，瓊花仙子只得同意。
不一會兒，崇智帶著另外一個和尚來了。「這是專門管客房的司廬師兄。」崇智介紹說。「宏智大師說他不計較你們用簪子侮辱佛門弟子沒有頭髮。」司廬說完把鑰匙給了趙卜道，「但也就只能住隔壁了！」
「請問兩位師傅，剛才我看到鵝字碑上空無一字，不知道是何原因？」李清照問道。「還不是你們這些人經常來拓印，把字都拓沒了！」崇智說，趙卜道注意到他的臉色已變。「這怎麼可能？」李清照說，顯然並不滿意這個回答。不過她還是希望兩個和尚能帶見個懂藥理的日本和尚來為梁紅玉醫病。
趙卜道、李清怡與兩個和尚一起來到寺中。「沒有水，師傅們怎麼辦？」趙卜道說，「我倒是有個主意！」「該不會是挖一口井吧？」崇智反問道。「寺後面有一股清泉，」司廬說，「如果連它都沒有水，我們再說挖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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