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台舌戰

「好，好，好！趙公子果然比那幾個小毛孩要有學文！好大的氣魄呀！」忽然有人撫掌大笑，驚醒了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趙卜道和李清怡。「……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是不是氣魄更大呀？！」趙卜道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太守的父親李總監和司馬老師。趙卜道連忙行禮，李清怡卻裝作不認識李總監。「免了！」司馬老師不耐煩地說，「今天上課的時候，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趙卜道心想這下糟了，這司馬老師看來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什麼問題？」李清怡好奇地問。「沒問你，」李總監喝道，「待會兒有你說話的時候！」「就是寶物的問題呀！」雖然有李總監插話，司馬老師還是回答了李清怡。「什麼寶物？」趙卜道知道這個時候只有裝傻了。「想裝蒜？」李總監說，「讓司馬老師來告訴你是怎麼回事！」這時那老師做出一副嬌嗔的樣子：「趙公子，你的身上怎麼有亮光啊？」原來昨晚的窗前黑影就是他！趙卜道心想，被太守的父親和學館老師盯上了，這可怎麼脫身呢？

李清怡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這老師竟然深夜偷聽！於是她怒氣沖沖地說：「有亮光就是寶物啊？說不一定是螢火蟲！」「好你個臭丫頭，這個季節可能有螢火蟲嗎？」司馬老師說。「是螢火蟲，司馬老師不是要我們囊螢映雪嗎？」趙卜道受到了李清怡的啟發，靈機一動編出了這麼個理由。

「別繞彎子了！」李總監說，「我早就知道你們曾經去江邊找過瓊花石。那亮光就是瓊花石吧！」李清怡聞言十分吃驚，她小聲問趙卜道：「趙哥哥，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已經找到了瓊花石？」已經叫哥哥了，趙卜道心中一喜。「什麼瓊花石？我不知道！」現在不是和李清怡對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對付眼前這兩個人。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一聲聲雁鳴，鳳凰台上陣陣山風吹過，趙卜道打量著這高台。幸好這台有好幾丈見方，那兩人和自己還有些距離，所以暫時是安全的。

「就算是瓊花石，那也不是你們的，難道你們還想明搶啊？再說你們要瓊花石幹什麼？」李清怡這小姑娘說話還挺沖的。「幹什麼？現在朝廷已經下令尋找瓊花石，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李總監說，「因為這種寶物是文人的吉祥物，可是有利於江山社稷的！皇上即位不久，想穩固江山也是理所應當！」「你們敢違抗朝廷，當心李太守把你們抓起來！」司馬老師也在一旁幫腔。

「說得好大的氣魄呀，我們好害怕！」李清怡學著兩個大人的腔調，「果然比我們兩個小毛孩要有學文！不過靠一塊石頭就想穩固江山，是不是太天真了？」趙卜道當然也不信什麼江山社稷之類的話。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更為嚴重的問題在於，趙卜道擔心地想，是不是妖女瓊花蠱惑皇上下的旨也未可知？於是他壯起膽子說：「北方的抗金戰士還在出生入死，而你們這些官員們卻熱衷於搞這樣的事。只可惜了這大好的江山！」

李總監和司馬老師顯然是被激怒了，李總監上下打量著李清怡。「你就是在河邊和我爭論的那小子？原來是個臭丫頭啊！既然進了學館就別想再跑了。」李總監認出了李清怡，「更可惡的是，今天上午有個野小子到我孫女的閨房搶走幾件衣服，是不是你？」李清怡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李清怡這麼非凡，趙卜道一下子也跟著笑了出來。

李總監和司馬老師一步步逼近趙卜道和李清怡。突然兩個黑影從空中沖了下來，隨著兩聲大叫，李總監和司馬老師應聲倒在地上。好險！是誰救了我們？趙卜道長舒了一口氣。「是錦書！」李清怡叫道。那另外一隻鳥又是什麼？「這鵝肯定是錦書的朋友！」李清怡似乎已經知道趙卜道想問什麼。

李總監和司馬老師試圖掙扎著站起來，這時台下傳來一陣驚叫：「快追！那大雁把學館里的鵝拐跑了！」看來被人圍住了。事不宜遲，李清怡拉著趙卜道就跑。錦書和它的朋友飛在半空緊緊地跟在後面。幸好只有兩三個衙役模樣的人，兩隻大鳥故技重施，輕易地放倒了他們。趙卜道和李清怡順利逃走了。

「還不多叫些人，別讓他們跑了！」李總監和司馬老師跟著追了上來，累得氣喘吁吁還不忘發號施令。趙卜道和李清怡象驚弓之鳥一樣一路狂奔，因為兩個人都明白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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