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唐曉月的算盤
「這日子，不好過呢！」
「是啊，晚上那麼難熬，又沒個男人在身邊，有時候想想，感覺好像沒結婚一樣。」
「騷，要實在忍不住，菜園子裏茄子黃瓜多得是，又粗又大，要男人做什麼？」
「呸，以為都跟你一樣啊，一根黃瓜下面吃完上面吃？」
「好啊，還敢還嘴了，快讓我摸摸，是不是一褲襠**。」
「哎呀，滾，快滾，再瘋我要反抗了啊！」
「……」
如同往常一樣，今日河灘依舊是女人們的地盤，鬧起來很瘋，言行舉止尺度大得驚人。
每每這種時候，那些未經人事的小閨女大姑娘都會面紅耳赤，羞澀之餘，也帶着淡淡的好奇與期待。
柳如煙也在這裏。
以往這個時候，她肯定被鬧得抬不起頭，尤其昨天，真是被這群口沒遮攔張口閉口要喝米湯的瘋女人調戲慘了。
可今天，她分明走神得厲害，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一開始也沒發現，慢慢的，有人回過味來。
「如煙，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好性感的小褲褲，好像是新的喲，老實交代，哪來的？」
「還有罩罩，好前衛誒，還是從前面扣的，好如煙，借姐姐穿兩天唄？」
「還真的誒，兩套，紫色，粉色，都是新的，大家快來看，快來看啊！」
「……」
這一吆喝，很快本就熱鬧的河灘越發熱鬧了。
柳如煙俏面緋紅，等到回過神來，趙天買給他的兩套內衣已經被搶走，無奈之下，她只能強忍着羞澀上前追，可惜到底不是對手，根本搶不回來。
鬧了好一會，一小媳婦晃了晃手裏的小布片，得意道：「還不老實，如煙你說，昨晚有沒有喝米湯？」
「就是，要老實哦，不然這些咱們大家分了，你一件別想拿回去。」又有小媳婦助紂為虐。
對上這群浪得飛起、看見黃瓜都走不動道的女人，柳如煙也明白，害羞是沒有用的，今天她要是不來點狠的，估計往後的日子裏要被調戲到死。
是以她果斷笑道：「是啊，昨晚喝了，好大一碗呢，起碼三天不用吃飯了！」
「哦--」
女人們起鬨了，個個兩眼放光，其中一個笑眯眯道：「好喝不？」
又一個盪笑道：「上面喝的，還是下面喝的？」
果然是浪得沒邊了，那騷氣，十里桃花都擋不住。
柳如煙心一橫，嬌哼道：「當然好喝，我們家小天棒棒的，米湯又香又甜，才不像你們家那些糙漢子，不是喂不飽你們這群浪貨，就是膻腥難聞沒法吃……」
心跳得好厲害，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大膽的話。儘管此時是騎虎難下，是不得已而為之，可她心裏依舊漣漪迭起，悸動得厲害。
也就這話，一群女人激動壞了。
雖然明知道柳如煙在瞎說，可原本就是無聊找點樂子的情況下，她們還是當真的一樣瞎起鬨。
面對這些人，柳如煙再厚的臉皮也是招架不住的，好在沒多久唐曉月過來了。
「茭白？」
「如煙，村裏有茭白？」
一道返回，看到院子裏茅棚下水桶里幾根篙苞，唐玥一臉錯愕。
柳如煙正晾衣服，聞言疑惑道：「什麼茭白，沒有啊！」
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了，笑道：「這就是茭白啊？我不知道呢，我們這裏管這個叫篙苞的。」
為了多賺些錢，她昨晚都沒怎麼睡好，隔一會就起來，隔一會就起來，熬到三點多，實在等不及了，死活拖着趙天出了門，一直採到快六點，送走了趙天才回來。
原本按她的意思，是要全部拉走賣掉的，可是看趙天喜歡，生的都嚼，她還是帶了幾根回來放桶里，等趙天回來好吃。
唐曉月才不管到底是叫篙苞還是叫茭白，問道：「篙苞就篙苞吧，如煙，這東西還有嗎？」
柳如煙也沒多想，答道：「有啊，好多呢，河邊往上遊走，好大一片，全都是……」
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努力了這麼久，一直打不開局面，連自己都有些泄氣了，不曾想突然就來了好消息。
只是唐曉月很好奇：「你說的那個地方我也去過，可是沒看見這些東西啊！」
為了發展村子，讓村子擺脫貧困面貌，這些日子她做了不少工作，也走過周邊不少地方。
她也不是沒打過水產山珍的主意，可仔細想想，其實都不現實，不可能作為大家一起致富的路。
柳如煙好笑：「當然看不見了，篙苞長在水下，不懂的人摸都摸不到，怎麼能看得見呢？」
原來是長在水下，難怪，唐曉月有些臉紅，茭白她知道，也吃過，可是這玩意長在水下，她還真不知道。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柳如煙原本是打算晾完衣服跟唐曉月分享零食的，可耐不住糾纏，衣服剛晾完，就被拉到不久前工作過的河邊。
看她下水輕鬆熟練將一支篙苞采上來，唐曉月頓時也忍不住了，捲起褲腿直接下水。
雖然劃破了手，可當人生的第一支篙苞被成功采上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呵呵笑，興奮得跟個小傻子一樣。
跟着她就琢磨開了，這麼大面積的篙苞地，還是純野生，足夠全村人開採一段日子，小賺一筆了。
尤為重要的一點，柳如煙的描述中，這似乎是多年生的水生植物，只要稍微愛護些，以後就年年有得采。
這就完美了啊，就她所知，這玩意在外面還是很有市場的，尤其品質這麼好，說不定還能賣上高價。
這樣一來，只要組織村裏大家一起來采，用不了多久，大家發家致富的積極性就會被調動起來，到時候再想做點什麼阻力也會小很多，到那個時候她也不用三月吃不上一頓肉了。
想到就做，回到村裏，唐曉月開始奮筆疾書，此後不久，村委會的喇叭響了。
而此刻的趙天並不知自己發財的寶地已經被人盯上了，當他在昨天登陸的地方靠岸，時間已經是八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