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練氣四層
自秦邦憲拿出這幾枚不知名的靈丹開始，趙晏的目光便被這靈丹牽住了。
靈丹散發出來的腥味，也不覺得難聞，反倒覺得世間在沒有比這股腥味更好聞的味道了。
「咕隆。」
趙晏喉嚨滾了一下，心裡饞的想貓抓似的。
不自覺地伸手去拿，嘴巴微張，想要直接將這幾枚靈丹吞入腹中。
然而秦邦憲卻將手收了回去。
「不急，不急，我還未教你如何服用。」
趙晏只得把伸出半途的手去哪裡回去，有些尷尬地說道：「弟子一時心急，還望恩師見諒。」
同時心裡也在奇怪自己怎麼像小孩子見到糖果似的。
「這裡不是服丹的地方，我們先回去，等下告訴你服用的方法。」
秦邦憲說完后又悄無聲息的不見蹤影了。
憑藉頭頂突然出現的一陣風響，趙晏猜測秦邦憲這是使用了隱身符直接飛回西崖嶺了。
胡亂嘟囔了一句：「隱身符多也給我幾張唄。」
浮想自己若是可以隱身，對秦邦憲交代下來偷取靈石也算多出不少幫助。
不過趙晏也清楚，符紙也是分等級的，別看現在可以輕易使用神行符，但想要激活隱身符的功能，以現在體內蘊含的靈力強度怕是激活不了。
搖搖頭，不在胡思亂想，長吸一口氣便朝著西崖嶺跑去。
雖說神行符還有許多，但此時也沒緊急的事情，趙晏也不願隨意消耗。好在剩下的路也不長，大概六七十里，不過是三四個一萬米長跑。
一口氣跑出二十里，趙晏喘的肺都要炸，找了一棵大樹，依在樹榦上喘息片刻，然後掏出一顆回氣丹咽下。
現在該看看回氣丹的功效了。
丹藥入腹，像是棉花糖入水迅速分解化開。同時一股淡淡的暖流自內向外擴散，彷彿寒冬臘月剛吃完一頓火鍋，叫人無比舒坦。
只是舒坦並沒有帶走肌肉酸痛，兩腿依舊像是灌鉛一般抬不起來。口鼻依然在大喘氣，表明身體氧含量沒有得到補充。
原以為這回氣丹類似《龍珠》里的仙豆一般，不說可以瞬間恢復傷勢那麼的bug，但怎麼說也得恢復一下體力。
體力沒什麼變化，這讓趙晏皺起眉頭，心道：「是我的服用方式不對還是這回氣丹是假的？」
轉念一想，或許這回氣丹只是用來恢復靈力，而不是恢復體力的。
剛才一路飛奔，全憑體力支撐，體內靈力沒什麼消耗，所以才沒什麼效果。
秦邦憲收趙晏為徒，基本上算是甩手掌柜，除了開始有盧音指點過幾日，後來全憑趙晏自行摸索。
趙晏的修鍊方式就是每日打坐，吸收自然狀態下的靈氣，等到體內的靈氣充滿便停歇下來。
現在通過神行符和回氣丹的作用，趙晏意識到體內的靈力除了可以被動改造肉身強度，似乎還能主動將其轉化為動力。
意識到這種情況，趙晏腦中豁然開朗，彷彿有種打開一扇新大門的感覺。
對於如何運用靈力，趙晏有了一些想法，就是將靈力看做一種特殊的激素，主動將靈力融入血管中，通過血液循環輸送到組織細胞內，為組織細胞提供能量，從而達到強化肉身的效果。
平日里的修鍊，應該是不自覺得讓組織細胞吸收到了靈力，不然也不會短時間內身體素質得到大幅度提升。
只是現在怎樣才能主動地，有意識地將靈力融入血管被細胞吸收？
皮下注射？腸胃吸收？又或者不用血液循環系統直接滲透進入細胞內
如何驅使靈力，明明只隔著一層紙可就是捅不破，遲遲領悟不到訣竅只把趙晏急的心浮氣躁。
血液循環需要心臟跳動提供動力，是不是可以讓靈力在體內振動起來產生流動？通過靈力的流動達到驅使的目的？
趙晏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后又想到一條可能性。
靈力振動，趙晏可以辦到。先是通過功法吸收靈力入體，然後迅速停止吸收，便可以讓體內的靈力產生振動。
想到便做，趙晏沒有猶豫，立刻開始了嘗試。第一次將靈力忽入忽停產生的振動微不可查，緊接著趙晏來了第二次、第三次，像是盪鞦韆一樣，隨著勢能的增加，振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靈力終於在體內流動起來了。
隨著靈力的流動震蕩，趙晏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生成。
雖不見肌肉增生，成為大塊頭，但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和舉手投足的力量感，讓趙晏覺得自己現在一拳可以打斷背後的灌木。
「砰」的一聲，趙晏果然一拳在碗口粗細的樹榦上打出一個拳坑。枯枝枯葉紛紛落下，樹榦晃動幾下也終究支撐不住，緩緩倒下。
雖說樹木硬度不大，但反震回來的力道也是不小的，然而在靈力的作用下趙晏皮都沒有蹭破，反作用下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看到灌木倒下，趙晏不由叫了一聲好。一拳斷樹，這要是穿越到了武俠世界，說不得也能擠身二流高手。
粗淺掌握了靈力驅使方式，趙晏也不在耽擱，縱身趕回西崖嶺。
有了靈力的加持，趙晏的彈跳力極為出色，一縱一跳便跨越三丈之間。一手保持身體平衡，一手護著眼睛，遮擋飛蟲入眼，原本全力奔跑一個小時的路程，現在二十分鐘左右便到了。
打開禁制，進入房中卻見桌上的油燈還沒熄滅，柳青青正趴在桌上輕睡，一旁的針線也還沒有收起來，手上還拿著趙晏那件白色短袖。
這件短袖趙晏記得當日因為血液與柳青青的衣服粘到一起了，只能割破脫去，沒想柳青青還收拾著。
看這場景，柳青青今夜應該是一邊等著自己回來一邊將短袖縫補起來。
趙晏心下一暖，正欲將劉青青叫醒讓她回床休息，卻見秦邦憲這時從廂房走了過來。
「咦？」秦邦憲見到趙晏有些驚訝。
「沒想轉眼之間你以到了練氣四層。」
趙晏道：「練氣四層的標準是能夠驅使靈力？」
「算是吧。」秦邦憲點了點頭，說道：「這算是修真路上的第一道檻。原本是想讓你基礎更牢固一些在告訴你驅使靈力的訣竅，沒想到你自己就琢磨出來了。」
這只是第一道檻自己就心浮氣躁的差點放棄，趙晏也是明白了修鍊路上有個引路人的重要性，不由得對秦邦憲更加恭維起來了。
聽了趙晏幾句恭維話，秦邦憲扭頭望向還趴在桌上輕睡的柳青青。
趙晏也隨著秦邦憲的視線扭頭看去，卻見正睡的安穩的柳青青趴在桌上打了一個激靈，隨即便醒了過來。
「這是怎麼做到的？」趙晏見秦邦憲只是看了一眼，柳青青就醒過來了，心裡不由疑惑起來。
「你怎這會才回來？」柳青青醒來，見到趙晏正站在邊上，開心的站了起來，並展開手上的短袖對趙晏說道：「你看，我都縫好了，看不出來有補線吧？」
「咳……」見柳青青醒來只顧著與趙晏說話，秦邦憲輕咳一聲。
聽到咳嗽聲，柳青青悚然一驚，沒了活波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對秦邦憲問了好，又解釋道：「剛才沒看道老仙師也在……」
「你下去吧。」不等柳青青說完，秦邦憲便將她支走。
「柳姑娘剛才也是睡迷糊，竟不先向問候恩師。」擔心秦邦憲責怪柳青青，趙晏等柳青青下去后，急忙為她開脫。
秦邦憲輕笑一聲，說道：「活到我這把年紀，這有些小事早就不在意了。」
「你若真為她好，何不接受她的情意？所說修士不能留下子嗣，但又不是不能行人道。」
「這……」趙晏沒想到秦邦憲直接說起這種事，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雖說各種類型的小電影看了許多，趙晏對於這事也不是白紙一張，但到底沒有實操過，還是有些尷尬羞澀。
轉而說道：「弟子一心修行，還未有此心思。」
「哈哈……」秦邦憲笑道：「我倒是收了一位有意思的徒弟。」
「說你不好色，短短几日便對那位盧音姑娘都了心思，說你好色，嘴邊的肉也沒吃下去。」
「說你一心修行，又看你對凡人間的事念念不忘，說你不在乎修行，卻能自行領悟驅使靈力的訣竅。」
「你到底什麼來歷！拜老夫為師又想幹什麼！」
趙晏本來面目含笑靜靜聽著，聽到最後的兩句問話，心頭一驚，慌忙解釋道：「弟子只是齊雲城內不起眼的店小二，蒙得恩師點化脫離苦海。」
「做店小二之前呢？跟隨我也有段時間了，你某些地方透露出來的見識可不想是蒙昧淺薄的店小二所能想到的。」
「可是家門被破的貴族子弟？修鍊后可準備報復回去？」
穿越者的身份不知道是好是壞，趙晏是能隱瞞就隱瞞，只道：「弟子只是普通人，開蒙之後喜好讀書，所謂的見識也只是拾人牙慧。」
說話間秦邦憲的神識已經鎖定在趙晏身上，確定他不是說的假話方才放心。
耗費精血煉製的傀儡丹，秦邦憲不想趙晏同之前的將南天一樣浪費掉。最後關頭又確定一下趙晏執念深不深，殺心重不重。
趙晏說完，望著秦邦憲，心中忐忑，不理解秦邦憲捉摸不透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