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駭人大案
四皇子的府邸。
「殿下，我已經帶著李軒去了曹宇那裡。」陸先生恭敬地說道。
陳封點了點頭：「李旭的摺子遞到了父皇的手裡，父皇對於軍中的事情非常關心，我親眼看到父皇看完摺子以後開懷的樣子，可是如今讓我怎麼去跟父皇說，說曹宇已經成了一個廢物？！」一邊說著，陳封抑制不住自己憤怒的脾氣，狠狠地拿起旁邊的花瓶就砸到了地上。
陸先生沒有說話，只是恭敬地站著。
陳封喘著粗氣：「陸先生，我要一個明確的消息，你確定曹宇已經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陸先生搖了搖頭：「殿下，屬下以為曹宇雖然已經不可輕動殺念，可並非是一個廢人。」
陳封眼睛一亮：「怎麼說？」
「雖然曹宇自己不能殺人，可是並不是說曹宇就不能出謀劃策讓別人去殺人，只是無法上陣殺敵罷了。」
「你的意思是……」
陸先生笑了笑：「不管曹宇是不是一個廢物，至少現在陛下很開心，殿下你也深得陛下信任，我們大可以從中做文章，殿下你就按原計劃舉薦曹宇為副將，甚至更高的軍職，不管他行不行。以太子的做法，一定會跟殿下作對，到時候……」
陳封越聽越覺得可行，一拍大腿：「不錯，曹宇的情況只有我們知道，父皇不知道，別人也不知道，他依舊可以成為我的棋子，哈哈，我竟然忘了這一回事，誰規定殺不了人的就不會是一個好將領。」
陸先生笑了笑，而後皺了皺眉：「殿下，其實曹宇此人或許並非是一個廢人，至少他的腦子還是有用的，不過殿下最近最好不要見他，以免遭人詬病，反正殿下已經給了曹宇很多東西，太子跟十八皇子方面都知道曹宇是殿下的人，必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殿下見機行事。」
「不錯，如果我跟曹宇接觸過多，父皇也會起疑，軍中的事情父皇不希望我們插手太多，我只要就事論事就已經足夠了，老十八或許不會參與，太傅此時又不在京中，老大那個蠢貨絕對會從中阻撓，他太子的位置就更難保了，哈哈。」陳封笑得非常開心。
……
或許是曹宇並未適應，也或許是他心中還有平等的觀念，在醒來之後發現芷蕾在自己身邊守了一夜之後就覺得有些內疚，這十幾年來，似乎還沒有讓他完全改變思想，至少他並沒有把身邊的人當做奴隸看，這樣看來，原來自己依舊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一夜之後，曹宇也沒有什麼事了，只是忽然失去了內力，總覺得一種自然的疲憊和無力，這種一夜之間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能力的感覺，確實讓人很難去接受。
「芷蕾，你去睡，看你的眼睛滿布血絲，要是把你累倒以後就沒人照顧我了。」曹宇一邊喝著粥，一邊對著站在一旁的芷蕾道。
「可是少爺你還要人照顧……」
曹宇打斷了芷蕾的話似乎有些不耐煩：「我讓你去睡你就去睡，怎麼這麼多話。」
芷蕾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曹宇，最後還是作了揖轉身回房間了。曹宇無奈地搖了搖頭，奴性思想根深蒂固的時候，是很難讓人從中掙脫出來的，至少對芷蕾來說是這樣的，喝完了粥，躺在床上，不知不覺曹宇就玩起了發獃，這種能力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直到房門再次被打開，曹宇才回過神來，對著來人笑了笑：「恕曹宇不能為您行禮了，陸先生隨便坐。」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說完了就走。」陸先生就站在曹宇床邊，「有些事情你必須注意，不要以為功力被封就一點事都沒有了，千萬不要妄動殺念，否則你體內的殺戮心經依舊會狂暴起來，而狂暴的真氣無法突破封鎖，就只有一個後果，你會爆體而亡。」
曹宇點了點頭：「這麼說我應該找個地方出家，不再殺生，也不再動殺念。」
「或許這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我想你不會去做，殿下讓我告訴你，這些日子你最好獃在家中，他會有安排，他還會再給你安排幾個下人。」
「多謝殿下關心，曹宇感恩戴德，不過陸先生，之前你曾經說過京城有一位劍術大師，不知可否帶我前去。」
陸先生盯著曹宇：「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要妄動殺念。」
「學劍不一定要殺人，而殺人也不一定要動殺念，動了殺念也不一定會讓真氣暴動，真氣暴動了也不一定會爆體而亡。」曹宇笑著道。
陸先生似乎在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眉角的笑意還是掩蓋不住：「好，京城南郊有一座白雲觀，你去找一個叫了真的人，不過他的脾氣很怪，你想學劍恐怕並不容易。」
「那說陸先生你的名字，他會賣你面子嗎？」
「我？」陸先生長長嘆了口氣，「試試，或許有用，也或許會直接把你轟出去。」
曹宇點點頭：「殿下此時應該很不想見到我，我應該讓他很失望。」
「你說呢？一個前途光明的將領忽然變成一個不能殺人的廢物，不過殿下依舊看好你，你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傻事。」陸先生說罷，便走出了房間。
狗子正在院中喝著酒，忽然看到陸先生騰空而起，嚇了一跳：「這年頭怎麼都喜歡飛來飛去的，也不怕摔下來。」不知不覺間狗子已經從那個看到別人高來高去就嚇得倒在地上的人變成一個可以自在地調侃而毫無懼色的人，有些東西見得多了也就不會有什麼不一樣了。
聰明人不會做傻事，四皇子實在很看得起自己。曹宇笑了笑，當棋子也應該當一個聰明的棋子，這就是四皇子要跟自己說的，看來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
白雲觀的了真，曹宇記下了這個地方還有名字。
……
大陳京城沒有固定的名字，均已年號為名，如今年號泰安，京城之內設有一府，等同於地方的州郡，泰安府尹負責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一些民事和刑事的案件，然而泰安府卻是整個大陳最矛盾也是最難做的一個衙門。
京城之內高官貴族數不勝數，很多案件根本不是他這個四品官可以審的，所以很多時候這裡的官員全都膽戰心驚，即使是平民百姓來告，都要查了又查，審了又審，就是怕跟高官貴族產生聯繫，而丟了烏紗帽。
今日，泰安府一大早就有人擊鼓鳴冤，嚇得泰安府尹睡夢中都不得安寧，如今的泰安府尹剛做了不到一年，上一任就是因為無意間得罪了一位王公而掉了腦袋，如今他是整天都提心弔膽，生怕別人來報案，報的案還是跟高官有關的。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前來告狀的是一位婦人，雖然穿的還算整潔，可是臉上卻是皺紋滿布，青絲白髮，哭得聲音震天撼地，而這人告的內容更是差點讓泰安府尹當場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你……你是劉氏？」泰安府尹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對著堂下跪著的婦人道。
這婦人依舊沒有停止哭泣，哽咽著道：「大人，民婦冤枉啊，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做主？泰安府尹有殺了眼前這個婦人的想法，可是他不敢，因為跟著這名婦人的幾名壯漢，這是太子府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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