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匿名信

第七章 匿名信

王剛和李強交換下眼神,忽然一抬手,手中的茶杯砸向大奔的擋風玻璃。玻璃轟的垮了。

胖子全神貫注的拿搶瞄著人呢,冷不防被這巨響嚇得一哆嗦,夠了!李強一側,中指一吐,啪的碎了槍筒,人同時飛旋而起,膝蓋正頂在胖子下巴上,胖子哼都沒哼聲,像個水泥大麻袋,通的倒在路上。

李強撿起破碎的槍。原來是把模擬貨。王剛跑過來,激動萬分「小李,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身手如此了得,我敢打賭,你就是在我們部隊,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李強謙虛的說,「哪裡哪裡。」

王剛還要說什麼,李強把這把槍塞他手中「王大哥,今天的事情,一定替我保密。」

李強剛才的動作太快了,王剛都沒看清。見他這樣,也就不好問了。答應著,看看手中的槍,罵道「白讓老子緊張一場。」抬手仍出老遠。

李強彎腰撿起趴地上的兩副大墨鏡。吹吹灰,揣懷裡。這下他知道該怎麼見校長了。

王剛看看那地上那昏死的胖子,又瞧瞧路邊,水田裡橫七豎八的幾個。有些擔心的「要緊不?」

李強道「王哥,我出手都有分寸的。放心。」

王剛點頭,沖他豎大拇指。「你的功夫,真沒說的。厲害。」

李強對王剛說「乾脆把這破車開到水田裡去。」

王剛本來就是當兵的,又在信用管理部工作了好幾年。也不是好惹的主,聽見這話,高興得不得了。

其實李強不想說出這個。他是沒控制住。兩年多了,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心靜如水,現在感覺心上那個魔鬼卻比以前更加狂暴。聽見他憤憤的:你TM居然還先敢先動手打我,居然敢?

他不敢看躺在地上,抬手想扇他倆嘴巴的墨鏡男,真的,他感覺到心上那個惡魔正忍無可忍要上去捅他兩刀。

馬上鑽進去,嗡嗡幾下,把這大奔硬生生倒在了水田裡。自己出來爬上車頂,狠命跺了陣腳,MD,這車就是好,彷彿蚊子撞大象,除了一堆腳印,啥都留不下。算了,王剛跳到公路上。

然後兩人談笑風生的直往學校而去。

學校很小。背後靠著連綿的小青山。三面水田。一圈灰牆圍在當中。

鐵門緊閉,聽的見裡面書聲朗朗。

李強自己下車去看。和門衛室老頭警覺,驚懼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李強隔著鐵欄,笑道「大爺,麻煩你老人家開下門。我們想見下校長。」

這鄉下老頭背都駝彎了,穿著身老藍布衣服,人和衣服都糙得像張砂紙。眼皮皺皺的翻他一眼,沒好氣的「校長到縣上去了,不在。」

老人頭一偏,李強忽然看見他這邊臉是紅腫的,大喜,忙掏出剛才撿的兩副墨鏡,揮舞著「大爺,我們不是壞人。你看,這就是剛才來鬧事的那伙人的墨鏡,這伙壞人被我們抓了,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

這時王剛也下車來,在邊上使勁的點頭。

老頭隔著鐵欄上前兩步,咪眼啾了兩副墨鏡好會兒,終於說「要去,只能你進去。」

李強忙說「那肯定,大爺。學校的規定我們肯定遵守。」

老頭才佝僂著背,慢吞吞打開銹跡斑斑的鐵門。

王剛回駕駛室去等。

學校很小,一個黃土操場,四五棟房子。沿著圍牆,稀稀拉拉一些樹。

教學倒是比較新的水泥建築,只是沒有市裡學校那樣大氣。

書聲朗朗。操場里此起彼伏的回蕩著老師們講課聲。女聲清脆,男聲渾厚。

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書聲,沒有進過校園了。李強禁不住停下細聽。時光真是飛逝如電。怎麼轉眼就離開學校快四年了。

書聲朗朗。。。。小學,童年。。想起來近在咫尺,伸手卻已遠在天涯。

李強家在這個省最偏遠的小縣城。父親常年不在家。他是鄉下一個水電站的臨時工,負責疏通發動機的齒輪,水壩清於,打撈。稍微閑下來,水電站那幫頭兒不管寒暑,喊他去打魚。改善職工生活。

父親患有嚴重的風濕。應該少接觸河水,這些人沒有絲毫的憐憫,為了這個家,也只有堅持。

當年一起到水電站當臨時工的幾個人都轉正了。有個還當了小頭兒。父親太老實,又木納,不要說轉正,連當門衛都沒擠上。

李強只要一想到父親,眼前就是小起伏的山巒,山巒之中,是那彎小小的,綠水藍天的水庫。。機器水聲轟轟,終日不停,,聽母親說,父親這次患的癌在中耳,也許真跟這日夜不停的雜訊有關。。。。

每年寒暑假,李強都要去那裡跟父親住。那時,他心上還沒有那位惡魔,只有潔凈的天使。

父子相聚自不待言,更重要的是,要跟父親學武功。

說來搞笑,父親自己都不會武功。每天下班回到七八平米的單身宿舍。做了飯,座在繃子床邊,那張睡覺放衣服的破木凳上,看著黑白電視,會不覺就睡著。

沒有書,功夫都在他肚裡。他也從來不說這武功哪裡來的,家傳,偷學,偶遇?

這門武功很奇怪,叫寸鞭。鞭收攏在指上只有一圈,抖開來一寸,運勁可以爆漲到三尺。束繩的白珠可以在繩上運用內力滑前後滑動。

鞭,不知道什麼材質,在指間冬暖夏涼,摸上去光滑如緞,抽在人身如綿里包鐵。震蕩的內勁輕易就可以破碎臟器。

這兩根黑鞭左右各一,因為短,閑時纏於中指作為戒指。便於運用,忽襲。

這門功夫很奇特。就說截擊,接對手來拳全用單指。要領就是一指接,中指同時彈出寸鞭。李強不到一歲就開始被父親慢慢揉,壓指,藥酒泡。父親說,過了1歲,手指練不出。

父親並不會寸鞭,但所有的練法招式都在他腦子裡。他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怎樣才能練出。這就夠了。

父親從不準李強在外顯露武功。每次教他,在水電站,總是天不亮跑屋后的山上。在家,總要關門。他說是怕惹來橫禍。李強17,8歲之後倒技癢難耐,很想有橫禍。不過父親那時身體已經很差,不敢氣他,才按捺住沒有顯擺。

母親也是老實人。在縣城擺攤賣鞋。---主要是賣那種低檔的膠鞋,涼鞋,踩水的長筒靴。每年賣不了幾個錢。李強在縣裡讀小學,中學的時候,無論打雷下雨,滿天飛雪。母親每天都要接受送。李強記得,有好幾次,母親為了到學校來接他。攤上丟了鞋,哭得很傷心。母親長得丑,人又內向,懦弱,經常被人欺負。

唉。已經一年多沒有回老家了。李強忽然想小時候,從來不準母親牽自己的手,不準母親的手挨自己。那手粗糙得像荊刺,分外割手。因為窮,衣物都是手洗,洗碗都用鹼,里裡外外,都是母親一人。上了初中,因為虛榮,經常蠻不講理跟母親要新衣服穿,大吵大鬧。動不動不準母親到學校來接自己,嫌母親長相丟臉。

母親每天放學還是要到學校來。只是不敢上前,更不敢招呼。怕他生氣。母親總是站在學校對面的街沿上,張望著他,遠遠的隨在身後,看到他回到家。。。

那時真是不懂事啊。李強想著這些眼濕了。他深吸了口氣,暗暗發誓,一定要完成趙林交辦的捐助任務,讓父母過上一個好的晚年。把父母過去吃的苦都補償起來。

李強上到校長室門口。看見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穿件長袖襯衣,正一手托著下巴,埋頭冥思。

李強站在門口,輕聲叫道「周校長。」這人未覺似的,

李強提高聲音,又叫了兩聲,他才驚嚇的回過頭,疑惑的「你是---」

李強按照事先想好的,舉起手裡的兩幅墨鏡,「剛才有伙人來搗亂,我們已經幫你們報警,把他們送派出所了。」

校長楞了下,忙感激的站起來,「哎呀,你們怎麼知道。快請進,座。」

李強進去座在對面的木凳上。

校長打量著他「小夥子你是--,派出所的?」

李強微笑著搖頭,「周校長,我們聽說那伙人要來鬧事,一早趕緊過來。不好意思,還是來遲了。這夥人在他們回去的路上遇見我們,還想傷害我們。幸好,被我們制服。我的同事負了點小傷,現在還在車上。本來,也是應該來見校長的。」

周校長感動的,「哎呀,太感謝你們了。你們是縣公安局的?你看,你看,」激動的站起來,李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才注意到飲水機翻倒在地,地面的水漬還未乾。

「這些人還掀翻了我的桌子。」周校長語氣里還帶著驚恐。「太過分了。豈有此理嘛。」

李強忽然站起來,深深給周校長鞠了一躬「周校長,非常抱歉,這都是我們不好,給您帶了這麼大的麻煩。」

周校長不解看著他。

李強道「校長您不要生氣,其實我是金盾律師事務所,趙林主任的代表。趙林主任本來要過來見校長,臨時有事。只好派我來。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周校長就張著嘴定在桌后。臉上表情瞬時變化無窮。又是驚,又是怕,又是避之不及。

李強緊盯著他的反應。

終於嘆了口長氣「哎呀,今天的事情你們也曉得了。那就好。按道理說呢,是你們先給我們聯繫。問題是,這些人窮凶極惡。我們也擔心自身安全啊。」

李強說「邪不壓正。周校長,今天我們幾個人能把他們送到派出所,就證明不可能管不住他們。」李強想表達的本意,是你怕他們,難道不怕更厲害的我們?

周校長聽懂了,沉默了。李強一直觀察著他。心裡居然慌亂。因為他看出,這個周校長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又怕孔秋生,又怕自己這邊。誰都怕得罪。要讓他做決策。太難。

現在的這種氣氛也不適合繼續談。得為下次留下迴旋餘地。李強決定先告辭。

周校長見他要走,忙陪笑,主動和他握手,「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跑了好幾趟。這個事情容我再考慮考慮,也請你代問趙主任他老人家好。」

李強一路都有些發愁。晚上回到家。先打了個多小時的遊戲。放鬆放鬆。後來打開郵箱看郵件。有封郵件題目居然是救你命。李強以為是什麼推銷,打開一看,楞了:李強:不要趟這趟混水。勸你趕緊離開,越早越好,否則,不排除有生命危險!一個好心人。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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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官賣官:慾望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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