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辛回宮
姬發掙扎著，不顧貫穿胸膛的長矛，當即就要施加力道重創帝辛，然而怎麼也無法使青銅長鉞前進分毫，就連想要抽鉞離去，也辦不到。
帝辛看了一眼潰敗的大軍，絲毫沒有在意姬發的動作，心思扭轉間便要拔出長矛乘勝追擊結果了他。
「大王，撒手！」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蒼老，但卻又中氣十足的話語響起。
隨後便見，一根閃爍著毫光的鐵鞭砸了過來，其上蘊含的沛然大力更是吸引了帝辛的目光。
趁此機會，姬發連忙撒手，往後退去。
下一刻，鐵鞭直接視空間於無物，穿過了帝辛的封鎖，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肩頭。
「咔嚓～」
「嗯哼～」
一聲悶哼伴隨着骨裂聲響起，帝辛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感受着鐵鞭對他氣數的剋制之力，以及其內蘊含的遲暮龍氣，心中勃然大怒：「這些該死的數典忘祖之徒，竟敢褻瀆先王。」
這遲暮龍氣，唯有大商曆代先王墓冢之中的屍身上才有，而如此重地唯有王室中人才能進入，西岐如何得到的可想而知。
目帶殺意的望向砸出鐵鞭的人，也就是一臉凝重的呂望。
話不多說，帝辛將姬發劈在他胸膛上的青銅長鉞拔出收了起來，而後立馬鼓動氣血，持矛殺去。
雖然他知道自己殺不了呂望和姬發，但也不能讓他們好過了。
就算大商註定要亡，他也要死在沙場之上。
呂望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雖然神魂之力在沙場血煞的籠罩下，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實力，但驅動那由商朝遲暮龍氣煉製的法寶，卻是足夠了。
見帝辛的持矛上前，呂望當即催動鐵鞭不斷的向帝辛砸去。
「叮叮～」
兵刃交擊聲連連響起，磅礴的氣勢席捲周邊，渾厚的力道直接摧毀了雙方腳下的法器戰車，乃至周邊空間。
就連倒在地上的屍體，也都在兩人交戰的餘波下，化為一團團血泥。
「轟～」
「踏踏踏～」
帝辛倒飛而出，落在地上連踏數步之後，方才穩住了身形，另一邊的呂望也是如此。
他目光殺意涌動，握住長矛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似乎心中猶豫着什麼遲遲不能下達決定。
而另一邊的呂望，則是來到姬發身旁查探傷勢，待看發現姬發傷勢並無大礙，余光中的帝辛也沒有再次衝上來廝殺時，不由緊張忐忑中鬆了一口氣。
他以商朝遲暮龍氣煉製的法寶，對帝辛的剋制超出了他的想像。
剛才他就是在法寶的護持下，才能勉強給跟帝辛打得有來有往。
若不然的話，他一介鬼仙修士，在這沙場的剋制下，只怕一個照面，就得被帝辛幹掉。
「只可惜，這件法寶還未徹底成型，否則的話，今日說不定就能將帝辛徹底留下了。」
望着手中有些暗淡的鐵鞭，感受着其中損耗的遲暮龍氣，呂望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法寶未徹底成形之前，每一次動用都將會損耗本源，相當於消耗品。
而他手中這件法寶想要徹底成型，那就需要商朝的腐朽龍氣作為核心。
與先王屍身上的遲暮龍氣不同，腐朽龍氣只會在王朝覆滅時才會誕生。
他想要將手中這件法寶打造出來，那就必須覆滅大商。
而這，就必然繞不開帝辛。
「看來，只能按原計劃進行，穩紮穩打，靠軍陣之力將帝辛耗死了。」
呂望心中微微一嘆，待為姬發敷上傷葯之後，卻見此時帝辛的臉色突然變了。
似乎受到了什麼牽動，帝辛那張冷若寒霜、殺意四射的臉，突然攀上了一分欣喜和猶豫，顯得十分複雜。
感受到了，玄鳥血脈的誕生。
源自於他的血脈！
帝辛瞥了一眼呂望，隨後開始環顧戰場。
兵敗如山倒的情景映入眼帘。
奴隸們反叛，戰陣被衝散，即使有將士還在奮力拚殺，但也在西岐大軍的絞殺黯然隕落。
倖存下來的將士越來越少，即便擊殺了姬發和呂望二人，也絕不可能挽回局面。
沒辦法，誰讓姬昌兒子多呢？那可是有「百子」之稱的存在。
姬發死了，那就換一個好了，並非不可替代。
至於殺呂望，或許會動搖西岐的根本，但戰況進行到這一步，有沒有他都已經無所謂了。
飛廉那被諸侯聯軍給牽制住了，等這邊的消息傳了過去，即便是飛廉能夠穩定軍心，也必定會回援朝歌。
屆時，必然擋不住諸侯聯軍的蠶食而落敗。
數十萬大軍匯聚的軍陣之力，即便他天下第一武聖的實力，也只有被圍殺的下場。
換句話說，這場戰爭，在他派武庚帥軍去鎮壓東夷，西岐精銳突襲朝歌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落敗的結局。
「天下第一鬼仙，不愧是天下第一鬼仙，竟然敢冒如此風險來突襲朝歌，東夷那邊兒，也是你的手段吧？」
帝辛目帶殺意的對呂望問了一句。
呂望淡笑這撫須搖頭，姬發卻是諷刺道：「你這倒是錯怪尚父了，尚父早就料到中原大亂之後，東夷會趁勢起兵作亂，我們不過是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戰機罷了。」
「哼！」
帝辛冷哼一聲，轉身殺入戰場，大喝道：「不要慌亂，全都向孤匯合，孤帶你們回城。」
憑藉強大的武力，帝辛以極其震撼的殺戮速度震懾著西岐大軍，同時收攏著商軍潰兵。
不過盞茶功夫，帝辛就已經收攏了大半潰兵。
姬發想要上去阻攔，卻被呂望攔了下來。
「大王莫急，此戰之後獲勝乃是早晚的事，就算帝辛收攏潰兵，也頂多就一千兵馬罷了，我看他之前神色變化，應當是王宮裏出了問題，急着趕回去，為了避免他狗急跳牆，還是由他去吧。」
呂望看着戰場上，顯得有些急切的帝辛，不由對想要衝上去阻攔的姬發勸慰道：「相信大王也不願意，在這最後的關頭，與那至高的位置失之交臂吧？」
聽到呂望的話，姬發不由安靜了下來。
他自然明白呂望的話是什麼意思。
西岐必然會勝利，但最後的獲利者卻不一定會是他。
面對帝辛的決死拼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夠活下來。
若是阻攔了帝辛的話，說不定他和呂望都得隕落，屆時西岐能不能保住伐商的最大利益，都還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