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詭異新婚

第四章 詭異新婚

葉凌一此刻哪有心思查看那聘禮單子,她現如今滿腦子都是閆雨嫻的死因。

就這樣,葉凌一頂著凌亂的思緒呆了片刻。

隨後她走出閨閣一看,侍衛家丁們正手忙腳亂地布置紅綢和紅燈籠,整個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而葉凌一臉上卻無半點喜悅之色,轉身回到房間,在鏡台前一坐就是一上午。

「小姐,該上妝了,不然待會花轎臨門,可就來不及了。」喜娘走進葉凌一的閨閣,喜滋滋地對著葉凌一說道。

可葉凌一依舊沒有回應,只是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墨發。

見葉凌一像是丟了魂似的,喜娘忍不住問雲音。

「雲音丫頭,你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雲音瞟了瞟左右,低聲回道:「沈嬤嬤不瞞你說,小姐自從聽聞了閆小姐的死訊之後,就一直這般模樣了。」

一直到花轎迎門,葉凌一才有了一絲表情。

她緩緩站起身準備走出去,竹音卻在這時候走了進來,俯身行了一禮朗聲說道:「奴婢恭喜小姐,賀喜小姐,攝政王殿下親自來迎親了,相爺請小姐快些出去。」

葉凌一聞言眼眸里閃過憂傷,只是苦笑一聲,「他終究還是來了。」

她被沈嬤嬤和雲音扶著走出了府門,剛走出府門,她就聽見了朝她走來的沉重腳步聲。

借著風吹起的蓋頭,她終於看清了。燕池身穿一件紋龍畫鳳的大紅色喜服,那一頭墨發用發冠高高束起,唇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走到她身邊的時候,燕池笑著對著她伸出了手,「今日你將是本王的新娘,你可願?」

不知為何,葉凌一總覺得他的笑容帶著一絲諷刺,可她還是將手放進他的手掌心。

可她卻感覺他的掌心沒有一絲暖人的溫度,倒是被他緊握的手有些莫名的生疼。

燕池將她牽進花轎之後,向葉南天作了個揖,就跨上馬走了。

可明明將軍府離攝政王府路程不是很遠,可走了一個多時辰,還在路上。

葉凌一頓時覺得不對勁了,她立刻稍稍掀起蓋頭,掀開馬車帘子往外看去。

周圍街景既熟悉又感覺陌生,她心生疑惑,立即出聲詢問陪嫁丫環。

「竹青,你可知這是哪裡?」

竹青搖了搖頭,她隨即又轉向另一邊,掀開另一邊車帘子問雲音。

「雲音,你可知現在咱們是去往何處?」

雲音看了看周圍,這才肯定地答道:「回小姐的話,好像是去侯府的路上。」

雲音話音剛落,花轎停下了。

葉凌一掀開了一點車簾,看見了侯府也披紅挂彩,好像有什麼喜事。

侯府的閆雨嫻不是剛過世么,怎麼會如此作為。

正當葉凌一疑惑的時候,只見走出來一個男人,那個人穿著一身褐色衣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顯得莊嚴肅穆。

那男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婦人,那婦人身穿一身粉白色長裙,大約三十歲的年紀,卻猶有風韻。那髮髻上別了一朵紅白相間的海棠,此刻正拿著手絹輕輕地拭淚。

那兩人葉凌一是認得的,那正是侯爺閆戚禮和侯爺夫人沈茵茵。

只見閆戚禮輕輕地將一個紅色的錦盒交到了燕池的手上,燕池還深深地朝著閆戚禮鞠了一躬。

瞧見這一幕,葉凌一忍不住問轎子旁的雲音。

「雲音,這是作何?」

看得真切的雲音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跟葉凌一說,張了張唇,發出的只有氣聲。

聰明如她的葉凌一,見雲音欲言又止,就知道這事很難啟齒,便立即說道:「說吧,不用顧忌我。」

雲音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口:「小姐,那個好像是閆雨嫻小姐的衣冠。說是納為側妃,今日隨小姐一道過門。」

聽到這個消息,葉凌一猛地將車簾放下了,心中五味雜陳。

等到了攝政王府喜堂,葉凌一被喜娘像提線木偶一樣提溜著拜堂。

「一拜天地。」禮官看著葉凌一和燕池有氣無力地朗聲喊著。

而葉凌一低頭的那一刻分明感覺到了燕池凌厲的殺氣,還有他低頭時,他那灼熱的眼神。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官彷彿也感覺到了燕池的不耐煩,加快了唱禮的速度。

「送入洞房。」

這三拜彷彿用盡了葉凌一所有的力氣,她就這樣如同行屍走肉地被扶回了新房。

回到新房沒有多久,葉凌一就把蓋頭給掀了。餓極了的她就開始吃起桌上的點心來,可正當她吃得起勁的時候。

突然,一陣樂曲聲傳了過來,進入了葉凌一的耳朵。

那樂曲聲時而低沉,時而婉轉,如泣如訴。聽起來像成親時的喜樂,又像喪葬的哀樂。

聽了片刻之後,葉凌一終於忍不住走出了房門。

一路上丫環和侍衛皆對她這個一身喜服的新娘視而不見,既不阻攔,也不行禮。

近了,離那樂曲聲越來越近了。

葉凌一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那是來自攝政王府的祠堂。

她躲在雜物房的一堆木棍後面,終於看清了,那高台之上放著從那件那天閆雨嫻見她穿的那件衣裳。

而燕池這背靠著手在那看著兩個高僧在那誦經,目光專註地看著高台上那件衣裳。

他那眼神深情而哀凄,正是這樣一幕著實灼傷了葉凌一的眼睛。

就在她晃神的那一刻碰到了那堆木棍,木棍全部滾落,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這樣的聲音自然是驚動了祠堂里耳力極好的燕池,隨即一聲嘶吼傳來。

「誰在那裡,別鬼鬼祟祟的,給本王出來。」

葉凌一趁燕池還沒追過來,躲躲藏藏踉踉蹌蹌地走回了喜房。

祠堂里,一個侍衛走進去稟報燕池。

「王爺,已經查清了,方才躲在雜物房後面的人是王妃。」燕池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侍衛想說什麼,可看燕池的神情,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回到喜房的葉凌一,思緒凌亂地靠在床架上。

她總覺得燕池是知道她在雜物房的,那祠堂是一幕是做戲,還是真的呢。

為何閆雨嫻會說成全她,卻在一天後自盡。可就算自盡,為何閆戚禮會讓人燒毀閆雨嫻所住的暢音閣,她的丫環又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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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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