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對峙
()時光如梭，眨眼間就是數日過去，天台之上，關於堯帝起兵討伐西方燧人氏、有巢氏等叛亂部落的事情，最終確定下來，後天集合所有大軍，立刻出發。
期間，南方九黎部落首領、中原十大王國國王、中央大部落的各位首領，經常被堯帝傳召，入內商議征討之事，唯獨有窮國等幾個小王國或是小部落的國王首領，或許是由於實力卑微的原因，沒有被堯帝接見。
對此，鞠奚和后羿並不以為意。鞠奚以前在堯帝手下效力時，也只是一員小將，身份不高，很少能聽到堯帝的聖訓，而後羿雖然對三皇五帝之一的堯帝充滿了好奇，但是現在他只是一介武士身份，根本不能拜見這位神州大地上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
既然不能拜見堯帝，后羿和鞠奚兩人也樂得清閑。數日來，兩人走南串北，將停留在黃河之畔的近一千個部落王國的軍營都或遠或近地看了一遍，后羿也憑此增長了不少見識。
通過觀察拜訪，后羿發現這些上古部落王國，武士極為稀少，大多數都是人為驅使的凶獸兵團。例如，東北方的黑齒國，人人長有鋒利黑齒，個個身高馬大，雄壯無比，所帶之武士只有一百人，但烈地虎、食人熊等凶獸，卻足足有兩千多頭！此外，東南方的奢比國，西南方的青丘國等，都帶有少量武士，但擁有龐大的野獸軍團。
其實，上古時代，人類生存條件惡劣，天災**橫行，人口本就不多，這些部落有的能夠一下子觸動一二百人，就已經很不錯了。況且，有的小部落，人口少的巴掌可數，也就只來了一個國王，兩個武士；有窮國不算是最小的，這一次出征帶來了二百多人。
今日就是大軍出發之日。天剛一大亮，總計一萬多名武士、三萬頭烈地虎、食人熊、吞天狼、金錢豹、震天象、飛紅貂等凶獸，組成的龐大軍陣，在中央大部落聯盟首領的帶領之下，終於浩浩蕩蕩地向西方進發了！
後方有窮國武士之中，后羿抬頭小聲問向身邊的國王鞠奚：「陛下，燧人氏、有巢氏這幾個西方部落，為什麼要造堯帝的反啊？」
「遠古時代以燧木取火的氏族，又稱「燧明國」，不識四時晝夜。其人不死，厭世則升天。國有燧木，又叫火樹，屈盤萬頃，雲霧出於其間。有鳥若鶚，用咀去啄燧木，發出火光。
有位聖人，從中受到啟發，於是就折下燧枝鑽木取火，人們就把這位聖人稱為燧人聖氏，而以後這位聖人的後代就稱為燧人氏。
至於有巢氏、?茲氏、?氏、華氏、胥氏、華胥氏、赫胥氏、讎夷氏、雷澤氏、盤瓠氏等部落，則追根究底，是原先燧人氏發展的一些分支，他們的聯繫一直很密切。
這一次，這些西方部落聯合叛亂，其實是有預謀的。黃帝炎帝時，他們就對黃帝的命令陽奉陰違，絲毫不遵守。黃帝游遍幾次都要率軍去攻打他們，不過後來因為事情較多，就耽擱了下來。
如今，過了這麼多年，這些部落的實力有了一定的發展壯大，聯合在一起作亂，也就理所當然，不足為奇了。」
鞠奚若有所思地看了前方鑾駕上耀武揚威的堯帝一眼，慢條斯理地回答道。
后羿聽罷，也跟著鞠奚看向一眼前方的堯帝，不再言語。
三日後，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穿山渡水，堯帝所率領的一萬武士、三萬獸兵，終於來到西方燧人氏所強佔其他部落的王城，鳳康。
似乎感應到了堯帝大軍的到來，抑或是燧人氏等部落提前做好了準備，堯帝的大軍抵達王城下沒多久，燧人氏部落首領吉康，一個身披黑熊皮，腳踏黃金鞋的塔形巨漢，就領著近萬的各大部落聯盟集合的武士、獸兵。
兩列大軍對峙著，各個面目不善，虎視眈眈，一場曠世大戰即將爆發。
大風席捲而來，帶來漫天的黃沙飛舞，扑打在無數武士的臉上，捲起他們蓬亂的長發，配合著強烈熾熱的陽光灑射，更是將這些遠征異地或是一定意義上保家衛國的武士們，映襯得虎虎生威、強壯蠻狠！
后羿看向吉康身後的燧人氏武士，見他們各個留著髒亂捲曲的長發，赤著一雙大腳，全身麻布衣服，有的甚至沒穿上衣，或是沒穿下衣，比后羿在原始森林中生活十幾年，天天碰到的尚且知道拿樹葉遮羞的野人還野蠻。
再看看他們身後的獸兵，大多是血毛獅、兇殘虎、白臂猿猴等凶獸，種類較為單調，大約五千多頭，和堯帝這方的種類齊全、頭數眾多，簡直沒法比。
這讓后羿看得心裡不由犯起了嘀咕，這個燧人氏部落的首領，吉康，莫非是腦殘神經了不成？就這麼點實力，就和中央大部落聯盟首領堯帝叫板？太扯了！
況且，貌似堯帝身邊那幾個衣袂翩翩、俊美飄逸的男女，似乎就是傳說中的修仙者，也就是世俗中人常常誤以為的神仙下凡，而吉康身邊居然連個武士也沒有，莫非他以為自己是手持一桿丈八蛇矛，縱橫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猛張飛不成？
不過，貌似這個吉康和神奇人物張飛還是有一些相似。只見他虎背熊腰，面目醜陋猙獰，牙齒黝黑碩大，身軀高大八尺，手持一把長達三米的蛇矛，迎向炎炎的烈日，傲然獨立，絲毫不懼地面對堯帝親率的數萬人獸大軍。
「事物反常必有妖！待會大軍會戰之時，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比如堯帝大軍出乎意料地戰敗，我們不必冒死拼殺，只管見機行事便是！必要時刻，我們一起退走！」
正在這時，后羿的耳邊回想起國王鞠奚細若蚊鳴的聲音。詫異萬分的后羿，轉頭向鞠奚看去，只見他神態自若，面目肅然，好想剛才臨陣脫逃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后羿細細品味這句話，覺得頗有些道理、吉康這傢伙既然能做到一個大族首領，而且還韜光隱晦了那麼久，應該不會腦殘到拿雞蛋碰石頭，和當今天下名義上的首領天子聖帝堯帝拚命。
想到這裡，后羿復又轉過頭去，再次看向前方手持長矛，和堯帝大軍對峙的燧人氏部落首領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