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不訂)

番(不訂)

「你知道嗎,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心裏,就種下了一個願望……」

女巫癱坐在地上,她仰起臉,怔怔地望着身前傷痕纍纍的男人,兩行晶瑩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十五年前。

女巫騎着掃帚在天上散心,遠遠地望見一道黑煙。

她飛到黑煙的源頭察看,這裏本來是一處村落,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四處都是斷壁殘垣,空氣中瀰漫着燒焦的木頭與鮮血的混合氣味。

她在廢墟中翻找了很久,最終在一個大水缸下面發現一個倖存的小男孩。

女巫興奮地把他抱了起來。

年僅五歲的小男孩在空中流着眼淚,瑟瑟發抖地問:「女……女巫阿姨,你會吃掉我嗎?」

女巫皺了皺好看的柳葉眉,捏着他白皙的臉頰,說:「叫姐姐!」

這時,一群拿着鋤頭和鐮刀的村民趕了過來。

他們遠遠地望見女巫抱着的小男孩。

人群頓時沸沸揚揚地呼喊了起來。

「快,抓住她!一定是那個女巫毀了這個村子!」

「我的上帝啊,誰能救救那個可憐的孩子!」

見村民們趕來,女巫連忙抱起小男孩,騎上掃帚飛走了。

不久之後,女巫被冠以屠村的罪名,全國通緝。

對此,她毫不在乎,優哉游哉地在自己的魔法小屋裏玩養成遊戲,他每天教小男孩調配藥劑,感應魔法。

只要他一偷懶,她的魔杖便會毫不留情地敲打他的腦袋。

只不過,每當女巫想要教訓他的時候,他就用胖乎乎的小手捂著頭頂,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於是,女巫的處罰常常會半途而廢。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男孩就長大了。

他二十歲的時候,已經長得比女巫要高大得多,女巫踮起腳尖只能勉強碰到他的額頭。

她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敲打他的頭頂了,每當她要處罰他的時候,他只要伸直胳膊按住女巫的頭,她不管怎麼揮舞魔杖也碰不到他。

女巫只好自己躲到書房,一邊生悶氣一邊翻閱《男人的一百種烹飪方法》。

每當這時候,他都會做她最愛吃的蛋包飯,寵溺地看着她一邊傲嬌地說不好吃一邊不停嘴地吃光一整盤蛋包飯。

這天是採購日,他自己騎着掃帚出門採購食材,她待在家裏百無聊賴地翻著書。

突然,一支燃燒的箭矢射了進來。

女巫黑色袍子上的防禦法陣瞬間觸發。

她擋住了箭,拿着法杖飄到了屋外。

那是一大群賞金獵人,其中不乏職業的女巫殺手。

「終於還是來了嗎?」

他帶着一堆食材返回的時候,家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女巫拄著魔杖站在地上,她身上的法袍已經殘破不堪,白皙的肌膚上,殷紅的鮮血直流。

女巫抬頭望見了他,他的眼中燃燒着怒火。

「滾開!小屁孩不要在這裏礙事!」

女巫朝他吼道。

他緩緩走向了她,摸了摸她的頭,說:「十五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嘛。」

他拿着魔杖,背對着她說:「你知道嗎,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心裏,就種下了一個願望……」

話還沒說完,無數的箭矢就朝着他射了過來,他的魔杖閃爍著光芒,站在他身前抵擋着一切攻擊。

女巫癱坐在地上,她仰起臉,怔怔地望着身前傷痕纍纍的男人,兩行晶瑩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這場戰鬥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的魔杖終於折斷了,而對面還站着的賞金獵人也寥寥無幾。

「再加把勁,只要把這個女巫的屍體帶回去,咱們就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賞金啦!」

話音剛落,一支箭矢就朝着女巫射了過去。

他飛身撲到了她的身前,緊緊地抱住了她,用背部擋住了那支箭。

這時,一個騎士騎着馬飛奔了過來,他朝着賞金獵人們大喊著:「國王有令,屠村的罪魁禍首已經落網,是一群山賊,女巫無罪!女巫無罪!」

女巫流着淚摸着他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頰。

「為什麼……為什麼?」

他笑了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我種下的願望是……保護你,一輩子。」

他撐着地面站起身來,背對着不知所措的人群,橫著抱起女巫,緩緩地離開了。

女巫被他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裏,她說:「你的傷,沒關係嗎?」

他笑了笑,說:「沒關係,一會把箭取出來,你給我用魔法治療一下就好啦。」

「我……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一起,去找一個新家。」

晚安

早安

知乎:無常

莫爾茲普卡一年四季都是嚴寒的冬天,再加上通往伊斯塔曼的道路全部都被延綿不絕的雪山圍住,這裏的原住民和伊斯塔曼的住民們產生了天壤之別的生活差距。莫爾茲普卡處於群山之中,這裏有着一望無際的森林雪山和許多體型龐大又兇猛的長毛野獸,所以這裏的居民在嚴寒又充滿危險的冰天雪地里為了能夠保住性命又不被嚴寒所侵蝕,他們統一在這片白雪皚皚的雪山之中,建造了屬於自己的地下城。在高聳的雪山之上,一位綠色短髮的少女,身穿着當地的野獸皮衣在向上攀登。這個危險的高度正常人能上來就很不錯了,而她不但神情輕鬆,就連大氣都不喘一口。只見越往上攀登的難度越大,光是一塊石頭就已經高出了她幾倍。但是這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的負擔,她頭頂慢慢呈現出一副巨大的女巫帽子,這帽子透明又有一些藍色點綴,彷彿帽子裏容下了一個小型宇宙。她的雙腳慢慢從地面離開,直接開始飛向了山頂。??

少女站在山頂看向被群山阻擋住的莫爾茲普卡,從不消散的霧氣包圍着白色的積雪和黑色的枯木,時不時還傳出野獸叫喚的聲音。死氣沉沉卻又充滿神秘與危險。相反,雪山的另外一面,便是一年四季都處於春暖花開的季節,厚重的棉衣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去山下野營消遣時才會穿一穿,各種各樣的貴族們穿着華麗的裙子穿梭在街道上,街邊有賣水果的商販、賣各種精緻武器的小販、流浪的詩人、表演才藝的街頭藝人、趕着去上課的魔法學院學生和早晨出來散步的貴族小姐。到處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臉,身處在伊斯塔曼的人們都是幸福的,連貧困的家庭都很少,這樣的場景與雪山另外一邊的雪地人民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太諷刺了。她直接一個衝刺,從山頂向下越去。在她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類似魔法陣的圖案。從腳開始穿過去,黃色的矮皮靴變成了銀白色鑲嵌著寶石的高跟鞋。穿過下半身,黑色的長裙變成了白色絲綢長裙,外面還裹着一層金絲紗在空中閃閃發光。穿過上半身,橘紅色帶着野獸皮毛的外套帶着裏面黑色的打底襯衣一起變成了抹胸款的裙子上半部分,胸前的金絲紗帶連接到後背的地方,輕輕的搭在胳膊上。脖子上還多出了一條珍珠項鏈。唯獨脖子上的那圈黑色線條印記沒有被消除。穿過頭頂,綠色的短髮變成了烈火一般的紅色長發,耳朵上的黑色簡易耳釘變成了金光閃閃的奢華耳墜,暗紅色的眼睛裏有着許多讓人看不透的秘密。短短几秒的時間,她就從莫爾茲普卡的淳樸居民變成了伊斯塔曼貴族少女。正午的陽光灑在校園裏,種植的各種奇異魔法植物上圍繞着伊斯塔曼特有的愛憐蝴蝶,有美麗事物的地方就有這種翅膀上呈現心形的蝴蝶,由此大家都叫它愛憐蝴蝶,它是美麗事物的象徵。少女在跟陽光玩捉迷藏,她像是厭惡陽光一般,坐在一樓大廳一處陽光照不到的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無精打採的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學生。正值年輕的少年少女們糾纏在一起,在陽光與魔法的烘托下,他們是一顆顆準備開放的花蕾,都迫不及待準備綻放自己的所有,把所有絢麗展現給大家。「無知。」這些魔法學徒,全是貴族人家讓自己的孩子去追尋一些人類本不能擁有的東西,大家都沒有的,就很珍貴,能學習到,那就是很爭臉的事。有些人天生有一些可以學習魔法的資質,天生有資質的人能學到更高級的魔法,老師在學習的第二年就會為學生的能力評估並給他學習的走向,而那些沒有什麼天生資質的人,更多是藉助各種道具,而不是自己本身產生的力量。這位淡定自若的少女,顯然是個天生的魔法師,並且,水平似乎和這些年輕少女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雖然他們年紀看上去都是18歲多的模樣。這時一位烏黑頭髮又高挑的少年進入了她的視線,不如說是她鎖定了他。少年與其他人不一樣,他身上沒有那種朝氣蓬勃的感覺,沒有天真美好的嚮往,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年輕人沒有的負擔和壓力。簡約的魔法衣穿在他身上莫名的合適。一不小心少女看的太專註,她發現少年也在看她。這可不妙。我可不擅長和別人對視。她心裏這樣想的。少女連忙把目光轉向別處,她沒再去注意少年,也怕眼神一看去兩人再次對視。當她在偷偷用餘光去掃視周圍時,少年已經不在了。可能只是幾十秒的時間,但是氣氛都凝固了,少女鬆了口氣,離開了那裏。夜晚,少女和幾個普卡人圍坐在一起烤着火,身邊還有人自彈自唱着簡單音樂,喝着雪地中常能採摘到的雪草茶,嚼着他們用特質果木熏制的野獸肉。雪草茶溫和清新的味道加上肉乾的果木香氣,是普卡人簡單的日常糧食,樸實無華。普卡人對她這個外來人還是很熱情的,至少沒有拿着粗糙鋒利的武器對着她。「簡,今天在四號那邊怎麼樣?」問她的是首領夫人,一位很有氣質的女性,在大家的口中首領夫人是個能把大家生活和各種事情處理得很好的人,深得大家的愛戴。而大家都把對面的伊斯塔曼成為四號。「夫人,一如既往,您也知道,我這樣的人,只是去那裏體驗生活而已。」「你應該找一些有趣的事情,不然這樣太無聊了。」「簡,你見多識廣,什麼事是你才感興趣的?」這次發問的是首領,一個強壯可靠的成熟男人。身上到處可見的疤痕,對他來說,那是能力的表現。身上披着的野獸皮聽說是他得意的狩獵作品,罕見毛色的野獸,即使失去生命,那皮毛還是在烈火的烘托下,微微閃爍。「興趣……」她第一時間想到了今天在學校里看見的黑髮少年。「可能是某個瞬間可以抓住眼球的東西吧。」「難道是有中意的人了?」夫人微微一笑看着她。一下子就被看穿了,不愧是夫人。「哦?簡你看上了四號的人?那裏的年輕人……都是貴族吧,豈不是嬌氣得很!」首領語氣里透露著對四號人的不滿。「沒!我只是隨便這麼一說,什麼都沒有。」她慌忙解釋。大家哄然大笑起來。難道我對他,是中意嗎?她心裏念叨著。臉上的微紅被烈火偷偷的蓋住了。「我可不是小孩,再怎麼也是遊歷很久的人了……」她小聲念叨了一句。這麼不穩重的反應,不是她的風格。那晚簡做了一個夢,早晨醒來只記得她和那個少年,手拉手走在一起……

文:灰狼

「她將在她二十歲的生日,被紡錘扎死。」

??

黑衣的女巫,留下這句無情的詛咒便離開了。

好心的仙女趕緊補救,說公主只是會沉睡而已,而英俊的王子會用一個真愛之吻喚醒她。

??

自此以後,全國上下陷入一片恐慌。大家紛紛把紡車銷毀,以保公主的平安。但詛咒就是詛咒。噩夢還是發生了。失去愛女的國王,無心治理國家,城堡漸漸破敗。而那位公主呢?還是面頰粉紅,嘴角含笑地靜靜沉睡着。

??

各個國家的王子紛紛前來,想抱得美人歸。無一例外都失敗了。直至有一天,一位高大英俊的王子,從十分遙遠的國度而來,他器宇軒昂,身姿矯健。許多人認為,就是他了,他的吻一定能喚醒美麗的公主。

??

王子一路披荊斬棘,已經疲憊不堪。只要再路過一個國家,就可以到達睡美人的城堡了。

「你太累了,那個受詛咒的國度太危險了,請你留下來吧。」一路遇到的妖怪和惡劣天氣竟然都不敵鄰國公主的溫柔,王子的腳步停止了。與其為了一個美麗的傳說去冒險,不如去接受這份唾手可得的幸福吧。

??

破敗的城堡中,沉睡的公主猛然坐起。站在她面前的,卻只有當初給她詛咒的那位黑衣女巫。

??

「你的王子,已經娶了別的公主,現在過得很幸福。」黑衣女巫說完只扔給了公主一件與她自己一模一樣的黑色斗篷就離去了。

看着蔓延荒蕪,蛛網和灰塵佈滿了冰冷的城堡。她奔到窗前,隱隱約約聽到熱鬧的音樂,人聲。王子沒有信心和耐心來救她,留給她的只有寂寞。原來黑衣女巫就是她,她就是黑衣女巫。她義無反顧地披上了斗篷,投身進望不到盡頭的黑暗中去了。

遙遠的國度,王子順利登基成為了國王,並且與美麗的王后誕下了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滿月宴那天,四面八方的仙女們都來祝福這位小天使,能獲得所有人的關愛。

??

「她將在她二十歲的生日,被紡錘扎死。」

黑衣女巫,留下這句無情的詛咒便離開了。

??

就這樣,得不到愛的人,不甘寂寞又去傷害了別人。我們誰都不能指出,誰才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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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以女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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