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哎喲
勤王死了，街面動亂，京都的人都不敢出門。
可以自由活動時，蘇靈雨就帶着李盈回住處。
等啊等，一直不見他們回來。
到了夜裏，才聽到動靜。
蘇靈雨披着衣服起床，與木棉一同到前院去。
見王景行等人回來了，蘇重也回來了，他們正在修整，像是完成了一場戰爭。
「外頭不是宵禁了嗎？你們從哪回來的？」蘇靈雨問。
王景行沒回答她，反而叫她去弄點吃的。
「一天了，大家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你去廚房隨便弄點吃的。」
見他們滿臉疲倦，蘇靈雨只能按下心中的疑問。「好。」
蘇重藏好自己的武器，與王景行說：「我過去幫幫忙。」
見王景行同意了，他便隨三兒到廚房去。
一路上他讓木棉去通知李盈，讓李盈好好休息，不用起來。
提着燈籠的蘇靈雨笑道：「還沒進門呢，就知道疼娘子了。」
暗自發笑的蘇重說：「以前是不知道的，後來被你管教多了就知道了。」
「是嗎？我也沒說什麼吧。」
現在是沒說多少，前世可說多了。
每當見面都說女人有多不容易，讓他好好體諒李盈，這聽多了也就把話記入心頭。
沒多大事就不想讓李盈知道，讓她幸福地生活吧。
到了廚房，蘇重放好燈籠，點上蠟燭，把廚房給照亮了。
「你等著吧，過不久將軍就會過來，會搶過我這燒火夫的活兒。」
蘇靈雨在尋找廚房的食物，一面找一面說：「我不信，從未見過他進廚房。」
「那是你不在廚房，我們離開了十來天，他想念你得緊，即便你在茅房他也去找你，區區這廚房有何難的。」
蘇重把火給點上，見木棉過來了，讓木棉去煮上一鍋米飯。
「米飯難弄，弄一鍋稠米粥吧。」
蘇靈雨拿起白日買的食材，想好了弄幾個大菜。
也不用弄多精緻，一鍋煮上大家一起吃，吃飽就好好休息，等睡好了休息好了，再吃好的。
在搖曳的燭火、柴火里，蘇靈雨拿起菜刀利索地切菜。
等她抬頭看見廚房門口的人，不知何時他來到了廚房。
月光撒在他身上，給他度上一層神聖的光芒。
「你怎麼過來了？」她將切好的菜，遞過去給木棉，讓木棉準備放入燉鍋。
「就過來看看。」王景行見蹲著燒柴的蘇重，過去踢他小板凳，「你去洗一下。」
蘇重笑着不出聲，把燒火棍遞給將軍，給蘇靈雨投去一個眼神：看吧，我說的對吧。
蘇靈雨忍不住笑了，笑着從櫥櫃里拿出一包點心，送過去給王景行。
「師父，這裏有點吃，你先吃上幾口墊墊肚子。」
王景行沒拿，看着她把紙包打開，看看點心再看看她。
柔和火光打在她的臉，叫她的笑意更迷人了幾分。
「我手臟，你得喂我。」
「好！」蘇靈雨拿起一塊點心，正要喂他。
卻不作防，被他一手抱過去，讓她跌坐他懷裏。「啊，你要做什麼。」
「……」
木棉沒有回頭，只看那火光下的倒影，就知道主子們在做什麼了。
你看牆上的兩個人影，纏綿在了一起，你和我頭靠着頭，嘴連着嘴兒。
木棉佯裝不知，紅著臉低着頭走了出去。
……
宵夜來得晚一些，好歹有一頓熱乎的吃的。
嘗上一口粥，侍衛們呼啦啦地吃，今夜的粥、菜異常香甜。
王景行沒有與他們一同吃，他早吃完了，回去洗漱。
洗漱了的蘇重，吃了一碗米粥后，潛入了李盈屋子，跟李盈睡一床去了。
蘇靈雨拿着布巾，給他擦拭沾濕的頭髮，「白日那件事，是你做的？」
「嗯。」
「用的是火銃吧。」
「你聽出來了？」
「那麼響的一聲，哪能沒聽出來？只是奇怪，前人沒有用過火藥殺人，你不但知道火藥怎麼用，還弄出了火銃。都是你那位朋友教的？」
「算是吧。」王景行享受着她的伺候，「她很懶，都是只是提出意見，讓下邊的人去折騰。提出點子，就讓我去監督。
這東西在軍事上很有好處，我時刻關注著，弄著弄著就弄出來了。」
「我倒是想見見他，總是感覺他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把他頭髮擦乾淨了，她去喝杯水。
王景行再給自己擦拭擦拭，「怕是見不到了。」
又與她說：「這兩日孫將軍要到了，我們得要到軍營去報道，你留在城裏。但凡邀請你出門的都別去，但凡上門做客的，你都迎接，給什麼收什麼。
養兵馬，造火藥很費錢，別人給值錢的東西，都別客氣給什麼拿什麼。」
「好。都會是什麼人來？」
「將死之人。」
蘇靈雨一陣驚嚇，責怪他道：「哪有人這樣說話的。」
「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凡是知道我身份的，都是我的仇人，明面上的仇人、暗地裏的仇人，終有一天是要被我殺死的。
留那麼好的交情沒用，不如從他們身上敲下一筆。」
伸手過去，將她抱在大腿上，點點她有點肉的臉蛋。
這臉蛋被按下去放開，又彈起來了，嬌嫩得很還沒按多久呢，就留了個小紅印子。
若是在她臉上咬一口，會是怎麼樣的呢？
想着就湊過去要咬她一下。
「嗯！」蘇靈雨推開他的臉，「你下巴弄到我了。胡茬子戳着我疼。」
「別，別靠近我。」
「你討厭。」
她說不要，他非要靠過去，逗弄逗弄她。
嬉戲了一會兒，他放過了她。
「那些人來了，若是不客氣的，你不要跟他們客氣。」將下巴放她肩上，聞着她的香味。「不要讓他們（她們）欺負你。」
「既然不需要顧忌你，定然不會讓他們欺負到我。」
推開他的腦袋，她打個哈欠。「困了，睡吧。」
她正要離去，忽而雙腳離地，再一看被他抱起來了。
「我沒說在你這睡啊。」
他就一本正經地說：「我被窩許久沒睡了，沒了人氣。你正好給我暖暖床。」
「滾蛋，不如你給我暖被窩呢。」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拋到床上了。
幸好床上有一床被子，不然這樣被拋下去，不但不是浪漫而是「哎喲我的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