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垂死希望

方子良的說辭，激怒了布魯斯，可也給了布魯斯不該有的希望。

布魯斯也明白，也許這只是方子良想要活命的說辭而已，可是一聽到女兒，布魯斯心軟了。

「在人口買賣上，女孩要比男孩值錢多了，所以女孩，不容易死。」

布魯斯的憤怒被心頭的辛酸遮蔽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他們，他們還是孩子啊！」

「是這個世界的原則，弱肉強食在人類社會中並沒有比動物世界溫柔到哪去，都是一樣子的，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她們會怎樣？」

「成為有錢人的玩偶！」

布魯斯抱著腦袋，因為這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女兒活著還是希望死去，活著，也許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尤其對那些被販賣的姑娘。死了，可是布魯斯是多麼想見到他的女兒。

「我們販賣的人口，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編號，編號存入電腦，編號下面是那孩子的所有信息：國籍、身高體重、血型等等，你要知道，那些有錢人挑剔的很，但能挑出來的，都是了不起的價錢，所以，我們不是人口販子，我們是獵物搜尋者。」

聽到這裡，布魯斯站了起來：「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不是隨便去抓來人就去賣，而是根據客戶的要求去尋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首先是女兒的身份信息泄露，只是她很不幸，正好成了一個有錢的目標而已！」

布魯斯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想到自己女兒曾經在網路上註冊過好多東西，相信信息就是這樣被泄露的。

「她不是無意中被拐賣，是早就有人跟蹤，是有預謀的。」

布魯斯上前，一把把方子良從桌子上揪了下來。

「告訴我，怎樣才能找到我女兒的信息！」

「哈哈哈！」

「你笑什麼？」

方子良笑了很長時間，停下來了，道：

「真是父女情深，十年了，布魯斯十年了，就算她還活著，他早已經不是你當初的女兒了，也許你見到她的時候，她會拿著刀盯著你，就像盯著一個敵人一樣！你難道不知道「特修斯之船」嗎？」

「他是我女兒，不會那樣的，她失蹤的時候十幾歲，已經有了很好的記憶能力。」

「哈哈！布魯斯，你這麼大年紀了你還真天真，你知道嗎，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我們抓來的，有一部分，是養父母或者是爺爺奶奶，更或者是親生父母，送到我們手中的。當他們拿到錢的時候，就已近忘記了那個孩子的存在，當然，會有人假惺惺的掉上幾滴眼淚，不過我知道，過不上一天，他們就會沉醉在賣孩子得到的巨款喜悅之中！」

「你騙人，你這個混蛋，沒有這樣的人！」

「布魯斯，你太天真了，你是中產階級，你有工作，你有積蓄，你曾經有愛你的妻子，可愛的女兒，你對食物從不發愁，可你知道，這世界上有的地方，連鹽巴都吃不起，怎麼辦呢？只能賣掉一兩個孩子，來養活其他的家人！」

布魯斯聽到方子良說的這些，看著方子良的的眼睛，他看到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他知道，方子良沒必要騙他。

「布魯斯，親情是什麼，只不過是普通家庭聯繫的紐帶，可是，你可曾見過別樣的親情。沒有親情可言，只不過是相互利用，賣子求榮，或者生活所迫。」

「No，NO！」

布魯斯大聲喊著，他不願意相信方子良所說的這一切。

「布魯斯，你可曾知道，當你殺了渡邊三和的時候，也就是我生父，其實我沒那他當父親，只不過他有我所需要的的東西。當你殺了他的時候，我假裝滿世界找你，想要殺你，可是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的感謝你！」

「你真是個人渣，中國有一句古話，叫一報還一報，現在你的叔叔，渡邊一純，那個新會長，也在滿世界找著要殺你，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哈哈哈，布魯斯，你可真可笑！」

「告訴我女兒的編號，我需要資料！」

「布魯斯，你就當你的女兒死了，殺了我，你有能力也殺了渡邊一純，你就報仇了，就有了你的一報還一報了，哈哈！」

「混蛋！」

方子良躺在那裡，在等死一般！

「不，不，你很渴望著活著，你的一切被別人拿走，你不甘心。」布魯斯說道。

「那又怎樣，在這裡，你不是還要把我變成不男不女的東西嗎？你看，我的胸都大了起來，還不如死了算了！」

「告訴我女兒的編號和進入系統的辦法！」

方子良看著布魯斯，知道這會自己佔了上風。

「好，我告訴你，不過你要滿足我一個條件。」

「放走你，休想！」

「我知道你不會放走我的，我只想用你的手機，給渡邊家族發一條視頻，告訴他們，我還沒有死！」

布魯斯略微思考了一下，答應了方子良。

布魯斯擺好手機，方子良收拾了一下著裝，坐在手機面前。

方子良用的是日語，布魯斯害怕著傢伙在視頻中做手腳，用了同步翻譯。

不過方子良沒有做什麼手腳，只說了一些自己在外有一些事情處理，處理完一切，便會回去，會長職位，暫時由渡邊一純擔任。

方子良輸了號碼，發送成功！

「編號C43，北海道三船道，C-117貨船，船艙三層331室內，有一台電腦，資料庫密碼C-171CONDY332。

布魯斯記下了一切。

「我有一點不懂，你們做這生意，不是不留痕迹，為何要建設資料庫。」

「哈哈，你調查了十年，也沒什麼長進嘛。那是暗網系統，有的量身定做，有的，要把貨物掛起來尋找買家，不過，你得找個電腦高手追蹤了。」

布魯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渣，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女兒沒有死。

可是他也彷徨，也許是方子良的緩兵之計。

突然，布魯斯一拳砸暈方子良，裝入一個背包。

「想用我手機讓你渡邊家族的人給你定位，你想多了吧。現在渡邊家族殺你的人比救你的人肯定多。」

可是布魯斯知道，方子良在做垂死掙扎，但凡有一點希望，他便會利用。布魯斯心裡嘀咕著，希望這傢伙給他的東西，沒有錯。

布魯斯收拾好東西，去了和葉隱月約好的地方，可是他不確定葉隱月會不會去，只確定葉隱月是個電腦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