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是覺得他師妹脾氣太好了嗎
奢華而清冷的闊大客廳里,氣氛壓抑的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文郁坐在沙發主位上,眉眼下壓,氣壓低的讓人不能忽視,更不敢靠近。
武正欒和白知後分別坐在兩側的客位上,各自翻看著手上的公文,雖說早已爛熟於心,可總比面面相覷要強得多。
文郁身旁的單人沙發上,是正襟危坐的文修,他抬頭挺胸,端正挺拔,兩隻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除了目不斜視這點沒做到外,坐姿堪稱完美。
這位文家二少時不時的就偷偷掃一眼二樓的書房,腹誹著,還不出來,還在玩,讓這麼多大人物等在這裡,堂嫂是真屌啊。
武勛不苟言笑的坐在武正欒身側,看起來老成持重的很,心裡卻早已笑翻,腦子裡不斷的迴響著武燕南那句「天賦異稟,什麼都會玩......」
人家是真會玩啊!
呂曼已經恢復了常態,人淡如菊的坐在沙發上,坐姿嫻靜優雅,深邃的眸里漆黑如墨。
呂桑榆獃獃的歪在她身旁,原本靈動清澈的眸子,變的十分渙散,黯淡無光。
文郁帶來的人不少,除了雲飛和雲庭等人,還有二三十位執事,都是日常協助他處理核心家族事務的重要骨幹。
此外,武正欒也帶了十幾位助手,是協助他一起做交接彙報的。
這些人雖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也都噤若寒蟬的坐在角落裡,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遭到不明不白的池魚之殃。
隨著時間的流逝,文郁那邊的氣壓越來越低了。
估摸著快到極限了,白知後放下手上的公文,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這大房的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去給老爺子倒杯茶吧?」
看起來就是一副肝火旺盛的樣子,是得喝點敗火茶了。
雖然這裡的執事和護衛都不少,可讓外人出入大房的茶水間,那是不合適的。
「我來我來。」文修趕忙起身,向茶水間走去。
武勛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們是小輩,又都不算外人,下人不在,自當親力親為才是。
文修極少來大房,站在茶水間里有些無從下手,武勛倒是相對熟悉一些,可這倆少爺向來都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哪裡會準備什麼像樣的茶水點心?
正手忙腳亂的翻騰著櫥櫃,呂曼就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她說:「你們歇著吧,我來。」
又扭頭,吩咐身後的呂桑榆,「去冰箱里看看,有什麼茶點裝幾盤,來的匆忙,你外公還沒吃晚飯。」
文修頓時鬆了口氣,瞄了眼身旁的武勛,沒話找話,「你吃飯了嗎?」
這二人平日里關係尋常,此時無事可做,也都不想早早回廳里被拘束,武勛便答:「還沒吃。」
文修眼珠一轉,伸手指了指樓上,小聲問:「他倆經常那樣玩兒嗎?」
武勛尷尬了下,也壓低了聲音,「不知道,那種事兒,誰會跟外人說啊?」
倒是這個理兒,文修點點頭,感嘆:「也是,口味是真重,也不知道我堂哥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胯下玩物......我堂嫂是真猛啊!」
「怎麼就受不住?」武勛忍不住反駁,「你不是聽到燕南的話了嗎?是你堂嫂親口說的,人家老公天賦異稟,極品著呢。」
「啪」的一聲,呂桑榆手上的盤子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稀碎,顯然是聽到文修和武勛的對話,走了神。
這二人趕忙閉嘴,說激動了,沒控制好音量。
呂桑榆很想堵住耳朵,可她知道沒用的,武燕南在郵輪上的話一陣陣的迴響在她耳邊,就像魔音灌腦似的,怎樣都揮之不去。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性感的讓人噴鼻血......
還有剛才書房裡那幅荒誕至極的畫面......她再也沒辦法騙自己說,信表哥不是個沉迷女色的......
「桑榆!」呂曼不認同的看著她,道:「趕緊把盤子收拾下,我來裝。」
說罷,拿起櫥柜上的一隻食盒,那盒子有些眼熟,武勛急忙阻攔,「這個不能動!」
呂曼訝然,「怎麼?」
這位武家大少向來沉穩,這樣著急忙慌的時候可不多見。
武勛解釋:「這是安安給信少做的蛋糕,信少不許別人碰。」
那傢伙去鏡島前,他和烽錦來做客,不小心碰了這盒子,不是賀心安打圓場,彼時正心情不佳的信少一準兒是要下逐客令的。
那是個天生愛吃獨食的,尤其是在賀心安身上,小氣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簡直就像一隻時刻護食的大型獵犬。
聽了武勛的解釋,呂曼端著食盒的手臂一顫,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竟連這種習性都會遺傳......
看著神情恍惚的呂曼,文修嬉皮笑臉,語氣玩味,「呂夫人,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呢。」
呂夫人......
呂曼垂下了眼皮,也沒答話,將食盒放到一旁,麻利的備好了茶水和點心,喊著呂桑榆一起端了出去。
文郁確實是肝火旺盛,一連喝了好幾杯茶水,茶壺都見了底,也壓不下心頭的火氣,呂曼趕忙起身,再次去備茶水。
看著面前的空杯子,文郁的臉頰開始抽搐,竟然還不出來......正在眾人膽戰心驚之時,二樓的書房門終於緩緩打開。
眾人齊刷刷望去,只見那眉目如畫的男子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他身材高挑卻單薄,劍眉下那雙水波蕩漾的鳳眸依舊有些失焦,是引人遐想的迷離,臉上暈著病態的潮紅,衣衫微亂,襯的他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性感。
偏偏那肉慾的氣場中又透著一股子習以為常的鋒利,即便是靜默,也帶著漫不經心的攻擊性。
文信隨意的找了只沙發落座,右腿的腳踝架在左腿的膝蓋處,長腿肆意的伸展,單手放在沙發扶手上,他如舔息的獅子,懶懶散散的開腔:「讓諸位久等了。」
讓諸位久等了......
就這一句話,文郁覺得自己的血壓瞬間就飆高不少,用力的呼吸幾口,才稍微冷靜了些,顧及著人多,只能變相的問起最關心的問題:「小信,咳嗽好些了嗎——」
「爺爺,」他一口打斷,側頭,掃了眼呂桑榆,「您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在座的人幾十人里,除了文修,都是來商談政務的,帶個女人過來,是覺得他師妹脾氣太好了嗎?
文郁正要解釋,呂曼從茶水間走出,看到文信就是一喜,眼裡泛出柔和的光,語氣關切,「小信怎麼瘦成了這樣?是哪裡不舒服?看醫生了嗎?」
文信沒想到連呂曼都來了,還端了個托盤,張羅著茶水,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他就笑了,鳳眸半眯,「來大房當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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