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吳家迎親

第3章 吳家迎親

李夫人的父親原本是讀書人,中了秀才后,然後考舉人,嘗試了很多次,無果,最終他想通了,用自己的能力經商並且掙了一份不錯的家業。

他留下的話就是:怎麼活着都是一生,與其做那些自己攀不上的事情,不如把自己日子過的舒服,給妻兒一個舒適的環境來的實際。但是,他也說培養家族所有的孩子,誰可以,也能讀書,不惜任何代價的幫助。

李夫人是非常欣賞和崇拜自己的父親的,不管如何他們的生活總是好與一般人家,即使人們認為商人社會地位低於士大夫。但是又能怎樣,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可是寸步難行。現在自己就是個好例子,沒錢真么培養兒子教育女兒?!

她的孩兒,兒子優秀,女兒聰慧而且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她的女兒是他們這個地方的第一大美女,不僅僅因為皮囊,歲月可以帶走容顏,但是帶不走的是一個人的氣度和氣質。她從小砸在女兒身上的錢不比兒子少,她讓女兒學習規範的言行舉止,舉手投足。即使女兒琴棋書畫不是十分精通,但是得學會鑒賞,就是能從眾多良莠不齊的作品中看出精品。

李夫人本人是一個非常精明能幹的女人,因為父親的思想活躍,不拘謹,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加之她從小喜歡經商,所以她一直幫着父親管理家族生意。父親給她的陪嫁也包括幾處生意,她進進出出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意。所以她說道:

」別擔心,交給母親去處理,你用的時候告訴我就行了,等我買好了,會告訴你。「母親無比溫柔地說道。

李雨瑤摟着母親的脖子高興的說到:」謝謝母親,如果可以不經父親,就不要讓父親知道了。但是我希望母親儘快辦理,就用母親的閨名吧。」因為李雨瑤想到,沒有幾個人知道母親的閨名。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他們拋到腦後了,因為李雨澤來了,她的弟弟。

李雨澤想送送姐姐,出嫁之前來和姐姐說說話。他看着自己的姐姐和母親,突然抱住姐姐。

:」你怎麼了。鱗兒。「李雨瑤撫摸著自己弟弟的頭問道。

:」我可以去吳縣令家裏找姐姐嗎?如果我想姐姐了。」李雨澤有點擔心的說到。

:「當然可以,只要你想來就隨時來。我會告訴夫君的。」李雨瑤說到。

李雨澤變得高興起來了。他想要不要告訴姐姐他和姐夫的秘密。他想了想還是不要了,因為君子必須重承諾。

:」姐姐你和先生都要走了,就剩下鱗兒一個人了。」

:「你還有父母親不是嗎。你是咱們家裏的男人,你必須照顧二老。你怎麼可以光想着姐姐呢?你以後也要娶妻呢!」李雨瑤剛剛說完,就看見李雨澤的臉紅了。:「我才不要呢。」李雨澤扭捏地說到。

大家哄堂大笑,打趣著李雨澤。氣氛也因為李雨澤的到來不再那麼凝重。頓時有了新婚的喜悅感。

陸陸續續地李老爺的三個妾室和他們的兒女們也來恭賀她。

這所李雨瑤住的宅院只是她和弟弟母親,因為這個宅院是母親的陪嫁。父親和他的三個小妾住在另一所宅院。但是李老爺長期和大夫人也就是李雨瑤的母親住在這個宅院,他也會回小妾那兒,一個月也就那麼幾天而已。李老爺對李夫人那是欣賞和尊敬的。小妾嗎,說白了,也就是個玩物對李老爺而言,他需要生育更多的子女傳宗接代和打理生意。有時候也需要宴請賓客的地方,而且也要有人陪李老爺應酬,但是李夫人不喜歡在家裏搞這些,所以小妾的地方就有了這麼個用處。對於大夫人的欣賞是因為她生意的精明,尊敬是因為她自己生了一雙好兒女,所以這個家只要不是過分的和不超越李老爺底線的事情,他都滿足自己的夫人。

小妾們生的兒女他都交給李夫人撫養和調教,如今他們有的在幫助他的生意,有的也已經嫁人了,雖然過的都不錯,但是誰能和大夫人給他生的女兒比?嫁給縣令的兒子,給他長臉。現在家裏除了大夫人的兒子就只剩下最小的妾室給他生的這個兒子了。

這個小妾生的兒子,因為家裏最近的婚事,所以暫時由小妾自己撫養。等過了這事,也是要交給大夫人的。他絕對相信自己的這個大夫人,她教育的這些兒女們都孝順,聽話,正直而且兄友弟恭。

李老爺是滿足的,所以他認為他應該算作人生的贏家了,因為女兒的婚姻將改變門楣,不再是低賤的商人。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

家人你一句我一句時間過的很快。吳文逸的迎親隊伍已經快到李家了。行郎們抬着花瓶、花燭、香球、洗漱用具、妝合、照合、裙箱、衣匣、百結、清涼傘、交椅等物,在吹鼓手的伴奏下吹吹打打來了。道路兩邊竟是百姓,人們都想看看這個最美的姑娘,即使其實也看不見。

人們議論著,笑着,孩子們追逐著迎親的隊伍,一片喜悅,一片歡歌笑語。眼看新郎官進了,生意人都停止做生意了,走進前湊熱鬧。再看我們的新郎官,大紅的喜服襯着他白凈的肌膚更加的英俊瀟灑,神采奕奕,儀錶堂堂。

吳文逸的高興是從心裏滲透到了每一個毛孔,因為你可以感覺到他的喜悅而隨之喜悅,他的喜悅牽動着每一個人路過的人駐足,他的張揚感染着你,他的魅力猶如夜空中的火花讓你無法移開雙目,因為他的高興而興奮,不由的跟着他開心,人群在擴散,道路隨之而擁堵。

李雨瑤被杏兒和嬤嬤攙扶著首先向家廟告別。然後管家迎接迎親隊伍進門,安排酒水菜肴款待,並派發花紅利是。

此時的她心不由的咚咚的跳,就像她向母親要一處開封的房產,為什麼呢?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她是一個現代人,即使有先進的文化和思想。李雨瑤明白,可能未雨綢繆吧!沒有匹配的土壤,她無法撼動制度,結果依然是無奈。除非在制度的遊戲下苟且偷生,尋找生機。突然有了點小傷感,可能是婚前的恐懼,也屬正常範圍。李雨瑤安慰自己。

樂隊作樂催妝報時辰到,她知道她的人生從此沒有逆轉了。然後克擇官報時辰、司禮念吉利詩詞,催促新娘登轎。她由哥哥背上轎后,轎夫和鼓樂手按習俗是不能馬上走,而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喜錢后才動身,所以大家都開始起鬨,笑聲一浪高過一浪。李家也那了些銅板給周圍的圍觀者,大家搶著,鬧着,要的就是個氣氛。

突然有人大聲喊:「新郎官,該踢轎門了。傻笑個啥勁!想新娘子,入洞房再看個夠。」人們又是一通鬨笑。吳文逸的臉此時象猴子的屁股。

他的小廝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說到:「快,公子。踢轎門,咱得趕吉時。」吳文逸抬腿踢向轎門,李雨瑤從裏面也還了一腳。

:』好啊「,人們大聲說到。」看來李公子的新媳很兇嗎「

起轎!隨着一聲大喊。隊伍轉向朝着吳家大院而去。孩子們也在後面追者跑。

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終於到了男方家門口,隊伍中人念攔門詩句,以求喜錢。「仙娥縹緲下人寰,咫尺榮歸洞府間。今日門欄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須慳」。男方親友中有人答攔門詩「洞府都來咫尺間,門前無事苦遮攔。愧無利市堪拋擲,欲退無因進又難」。反覆對詩,最終給喜錢。

正當杏兒想攙扶小姐下轎子,吳文逸伸出了自己雙手拉住了新娘的手。然後他說到:」扶着我,相信我。別怕。「然後他突然撩起帘子,抱下新娘。人們又是一陣大笑。「

新郎會心疼新媳」李雨瑤的心亂了。她歪在新郎的懷裏感受他劇烈的心跳和炙熱的體溫。她突然有了初戀的感覺。

陰陽克擇官手持一個斗,把裏面裝的谷豆錢果草節等,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望門而撒,孩童爭着撿起,這叫「撒谷豆」。然後李雨瑤雙腳被放在了青氈花席,她的雙腳不能佔地,於是踩着地下鋪的青氈花席邁向門裏。這一習俗和撒谷豆一樣,都是消災祈福。

按理新娘下轎子后入中門前,在兩個丫鬟攙扶下,要先跨過馬鞍,這叫「跨鞍」。但是這一切吳文逸都代勞了。他抱着李雨瑤跨過馬鞍。然後有一個形式就是男方家要把兩把椅子背靠背,椅子背上面放一副馬鞍,新郎要坐在馬鞍上,參加婚禮的親友敬上三杯酒,女方送親的人再三請求才下來,這叫「坐鞍」,又叫「上高座」。是祈求平安的意思。

做完自己的儀式,吳文逸跑進新房告訴坐在床上的李雨瑤,別擔心,他很快就回來。然後撩開紅頭蓋,親了以下李雨瑤的臉轉身跑走了。李雨瑤坐在新房裏,開始擔心自己的處境。看來這個吳公子很喜歡我。如果告訴他晚上不行周公之禮,可能有些困難。該怎麼辦呢?這樣的心情攪得她無心偷看自己的新房。鼓樂聲隱隱約約她的心也是上上下下。慢慢地時間在她的擔憂中劃過。

丫環舉著彩燭引導吳文逸進入洞房。吳文逸進入洞房后,坐在床右側,新娘坐左側,然後他用「牽巾」拉着李雨瑤到正堂行參拜之禮。

「牽巾」是用紅綢挽成雙同心結,吳文逸倒退著牽李雨瑤到堂前並立,請來男女雙方親友,用秤桿挑開新娘蓋頭。

當蓋頭被揭開后,一個童聲起:「新娘子可真美。」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有人吟到。

吳文逸看呆了: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此時李雨瑤正微微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她很快垂下了頭。害羞?吳文逸想到。

可是很快她又抬起了頭,微笑的看了看他,只一眼真真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吳文逸真的是看不夠。他想趕緊走完所有的形式然後就回新房,他的新娘子他再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了。

然後參拜家神和家廟、再參見各位親友長輩。他在一旁逐步介紹。然後當向父母敬茶,他也是幫着李雨瑤將茶送到父母手裏,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和不安。

本來新娘倒著走,拉着同心結,牽着新郎回洞房,他倒好怕李雨瑤跌倒非要自己倒走。來至床上,面對面坐着行夫妻對拜之禮,禮官以金錢彩果相撒,這叫「撒帳」,是祝願多得子、長命富貴。然後念很多戲謔的詞句,夾雜一些俗語艷詞,李雨瑤紅了臉,微微低着頭。大家大笑着。

突然一個父親的朋友的兒子拉着李雨瑤的另一隻手喊道:」等我長大了,你嫁給我可以嗎?」李雨瑤看着這個只有8歲的小男孩,她只能害羞的笑了,她知道這種場合說什麼都不合適。吳文逸急忙打掉小男孩的手:「她是我的新娘子。臭小子。」

小傢伙不甘心到:「可是少爺我就看上她了。」大家又是一場大笑,小男孩的母親急忙拉走了小男孩然後示意丫鬟抱他出去。他在丫鬟的背後扑打着。這場鬧劇倒增加了氣氛。但是小男孩的母親似乎有些尷尬。

撒帳后,禮官將吳文逸和李雨瑤的頭髮剪去少許,用兩家提前準備好的釵子和木梳放在一起,用絲帕包好繫上,這叫「合髻」又叫「結髮」,「結髮夫妻」就是這麼來的。

最後就是喝交杯酒,把兩個酒杯用綵線相連,新娘新郎各飲半杯后交換喝完,然後要把這兩個杯子扔到床下,要扔成一個立着一個扣著,這象著着子女雙全。做完這一切人們都對出去了。當杏兒關上門。所有的聲音一下子都消失了。靜的讓人緊張。

吳文逸說先打破了沉默:「讓為夫給你卸下鳳冠吧。」

:「好」李雨瑤柔柔的笑到。

吳文逸笨拙的幫李雨瑤取鳳冠,好像不是很容易,但是他又怕拽疼了李雨瑤,很是着急。

:」夫君,我還是叫杏兒來吧,她知道怎麼弄,我的頭都是她梳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李雨瑤抬起頭怯生生的。她的表情只會讓人憐惜,這她是知道的。

:」好,「吳文逸舒了一口氣。:」那我先去洗漱,你弄完后再來。「

:」嗯「李雨瑤很是乖巧。

杏兒終於弄完了頭飾然後服侍李雨瑤沐浴。等一切結束后。一對壁人穿着同樣的白色中衣又再一次以同樣姿勢坐在床邊。

吳文逸的心裏是激動和興奮的,這一天他等了很久,板著指頭盼。他告訴自己怕什麼,李雨瑤現在是我的娘子。於是他說到:」你過來。坐近我。「

李雨瑤靠近他。只聽他說:」抬起頭「

李雨瑤羞羞答答的抬起了頭,其實她已經很累了,而且到了這一刻她是真的有些忐忑,而且確切地說是真的害怕了。她無法確信自己是否可以應付的來,因為對手是完全陌生的,不同於自己現代的男同學,男同事。

但是這是古代,而且第一次見這個相公。無論如何必須以靜制動,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情場不輸人,職場不輸陣!

於是她抬起頭看着吳文逸。嗯,他有這不同於景文舟的英俊。光潔白皙的臉龐,稜角分明的俊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完美的結合。他的英俊是張揚的,景文舟是內斂的。

該怎麼辦呢?真的不行啊!即使這是古代,姐姐我還是未成年少女啊。

突然男人溫潤的唇附上了她的唇。他是急切的,興奮的。吳文逸感覺到李雨瑤的顫抖,他輕輕的說:」別怕,有我在呢「然後他喊道:」我想叫你瑤瑤,可好?

「:」只要夫君喜歡」怎麼辦,怎麼辦,掌控不了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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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淚對宮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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