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離白芷

在通往新鄉縣的官道上，正行駛著一輛馬車，車外頭坐著趕馬的人是兩個男子，他們在前幾天還無話不談，現在的氣氛卻有點尷尬。

「江兄，你真的什麼都沒跟老先生他們提起過嗎？」

「我稍後會和師傅師妹解釋清楚的！」

然而車裡的氣氛卻更加的。。。

「白姑娘吧！你。。算了，還是讓離兒跟老夫說吧。」陳老說完，只見白芷看了他一眼之後，盯了會兒歐陽晴后低著頭問著：「我師兄這十年過得怎麼樣？」

「尚可！」歐陽晴淺淺的答道。

到了新鄉縣，劉奇等找了客棧，停好馬車，開了房間后，只見在陳老的房間里只有兩個人，陳老和江離，江離此時正跪向在他對面端坐著的陳老，向他磕了三個響頭后慢慢的說起了他的故事。他原來是洛陽西北一個名為青要門的弟子，在他十五歲的那年那天，他因為在今天的比試輸的很慘，所以本來要去給他的師傅請完晚安后就下山回家的，可那時進了他師傅的房間后看到有個黑衣人已經把他的師傅給殺了，那黑衣人身影奇快，不一會兒就離開了房間，江離拿起他師傅的劍，劍上有血，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可是等江離衝出房間的時候，就有其他門內的弟子聽到了這裡的聲響，馬上就來到了他師傅的大門口，他們看見江離拿著一把正在流血的劍，又看到那第四位掌座死於非命，他是百口莫辯，於是他們便把矛頭指向了江離，在最後查無實據的情況下，第一掌座也就是掌門人上官雲軒為了穩定人心，便廢了江離在青要門的所有武功，並逐出師門。

那天深夜，下了一場很大的雨，青要門五大掌座之一的老四暮雲青在他的房間內暴斃，他的弟子江離也在不久后失蹤了，但是到最後卻沒人能查得出真兇來，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師傅，弟子自那以後就在周邊的城鎮乞討，連家也不敢回，到最後碰到了您，才有了個安身之處啊！可我真的沒有殺我師傅。弟子所說都是實話，不敢有瞞著您的地方，還請您責罰徒兒吧！」這時的江離正向陳老講述著這段往事，陳老也相信這個大弟子，他心裡想著：「他聰明懂事，有學醫的天分，他跟著我的這十年間也救過了無數人的性命，所以怎麼可能是那欺師滅祖的逆徒呢，只是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誰，看來這次河南之行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唉！算了老夫也不怪你，那，離兒，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弟子打算先回家看望母親，然後再去青要山領罰。」

「你既然無罪，何必去領罰，況且上午那白姑娘不是說那掌門會再徹查，離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那掌門當年草草結案，現在怎麼會想著再徹查？這此中難道還有什麼緣由嗎？」

「弟子也不清楚，弟子回家看望母親后就去青要山看他們又查出來了什麼！其實，師傅，當時我看到那個黑衣人他的屁股那裡好像受了傷，我師傅人稱摩雲手，有可能是我師傅留下的，可是當時查遍了全門的男子的屁股都沒發現那傷痕，女子更不必說了，不知道這次上山能不能把我的冤屈給洗了！」

「唉！世間之事總是如此的不隨人願啊！」

在隔壁歐陽晴的房間里，劉奇和歐陽晴也在聽著白芷講著那段陳年往事：「我本來只是青要山下青要村的一個農家女，因為一次因緣巧合才拜了青要門，我第一次拜師時就碰到了江離，是真的『碰』到了，當時的他衣服穿的很單薄，人也瘦得像根竹子似得，而且他的眼睛似乎很紅，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隨後的日子裡我和他一起練武，一起吃飯，很快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他的武學天分很高，可我的卻奇差無比，他很快就被第四掌座收為嫡傳弟子，而我卻將面臨著被逐出師門。有時候我心有不甘，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忽然有一天，他跑了過來說要教我練武，我問為什麼，他只說了一句『看你太傻，丟了可惜』。從那之後他在業餘之時就會來指導我練功，我們從紫荊潭練到了青女峰，從那之後我的武功居然也提高了不少，我的師傅也不再打算趕我走了，只是好像從那時候起他自己的武功便有些疏忽了，到了他十五歲的那年，門中正舉行著一場關乎弟子前程的比試，然而前一天晚上他還在教我練劍，我跟他說可以不用他來的，他好像很不高興，他說前幾天被他師傅罵了一通，我安慰著他，然而那場比試他輸了，他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而且比試的那天晚上他的師傅便不幸的遇害了，當許多人把兇手指向他時，只有我和少數的師兄弟認為不是他乾的，但是掌門為了穩定我們的心，便在不查清楚案情的情況下草草判案，江離被逐出師門的幾天後我才知道的，當時我找了他很久卻都沒有找到。從那之後，我便努力的練功，只希望他再回來時，看到的我不會那麼笨！只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碰到他。」

白芷說完后，又問了歐陽晴江離這十年的生活情況，只聽歐陽晴淡淡的答道：「我比師兄晚兩年入的門，平時也一直忙著學醫和行醫，確實少了些交流，但師兄為人正直，我相信他不會弒師的。」

「話說白姑娘，既然你們的掌門當初定了江兄之罪，為何如今卻又要再詳查？」劉奇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和夏國的細作有關，聽說那細作就藏在了我們山上，官兵幾次來搜查都沒找到，而且最近我們門裡的一個女弟子突然意外身亡了，所以當時很多弟子都在說十年前的那件案子也要再查一遍，特別是三師叔，他和四師叔的關係很好，當初也是不相信江離會殺人，對江離也是寄予很大厚望的，當初他武功被廢，三師叔也是在一旁阻止來著。。現如今我們青要山早就是人心惶惶，暗流涌動了！所以我們掌門才會說要再重新查那個案子。」

「話說姑娘，看你連那三掌座都叫上師叔了，不知道你師傅是誰，還有姑娘你能跟我們講講你們門派以前的事嗎？」劉奇溫和的問道。

「我是青要門第二首座的大弟子，我師傅名叫雲霜仙冼雲鸞，劍法中帶著些寒氣，猶如那霜降仙子，掌門是雲火神上官雲軒，劍法剛猛，三師叔人稱烈雲拳顧雲生，不單劍法好，拳法也是一絕，四師叔摩雲手暮雲青，他的手法也很厲害。五師叔白雲劍鄧雲先，雖然脾氣不大好，但其實也是外冷內熱的人。我們青要山開派百餘年，祖師名諱慕容海，聽說祖師爺當年年輕之時被一個大劍客所傷，但那劍客後來得知祖師並非那惡人後便後悔不已，於是傳了祖師一套劍法，卻也不收他作弟子，所以祖師爺後來一個人到了那青要山，看著這山靈水秀的黃帝之林便在山上開宗立派了，再後來祖師爺悟出了那大劍客的那套劍法，把劍法又分成四式八法十六招，又根據青要山的神話故事把招數用神話故事來命名，才有了今天的青要門的。」

晚飯時分，劉奇等五人又坐在了一起，而氣氛顯然比剛才好多了，只見江離不住的往白芷的碗里夾菜，白芷只是低頭吃著飯，而臉早就紅了半邊天。

「師傅，明早就可以到徒兒的家中了，還請今晚早些歇息吧！。。。小師妹，我家中也是有很多醫藥藏書的，到時候帶你去看看吧！」

「那我呢，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