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魚婦

盤古身隕后，有三魂轉出飛昆崙山，又有十二滴精血隨心臟潛入大地中央，主持天地，在這過程中便有一滴精血與雲氣相合，在造化之氣席捲天地的時候，孕育出一位先天魔神，這便是青龍。

青龍秉承五行木之精而生天生有着大氣運，絕非一般先天魔神可比，魚婦初見他時便是知曉這點，才沒有發生衝突，她只是想近距離接觸一會兒這所謂的天之貴子，觀測一下不同的命運。

與青龍出生相反，魚婦只是一點星光投於陰氣之淵，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誕生的先天生靈，唯一特殊的便是藉由本命而來的一點觀命之術。

陰氣之淵非是尋常生靈能待的地方，在那裏星光難以照耀，甚至陽光都難以到達，陰氣之海中隨時會吹起可侵蝕皮肉的陰風，掀起可銷魂奪魄的至陰之水，這還是好的。

那位於陰氣之淵中央的小島還不時會發出紫雷，天外也時不時倒灌混沌，那便連神魔都要忌憚的東西。

魚婦雖憑藉卜算以及自身的智慧，能尋到一些可躲避的地方，但她知道她自己不能永遠待在那裏，在等待道中種族出世與去往新天地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她無法適應外界的環境，好在陰氣之淵由於中央那座大山的緣故，神宵紫雷與陰氣接觸誕生出許多適合她的混元之水來，她便在陰氣之淵鑿開一個小口，自己弄出個水道將水流外導，順流而下。

「我本來以為自己會順水漂流一生，卻是遇到青龍。」

青龍周身挾著祥雲，龍軀在雲中若隱若現，昂首向著玄音靈樹，靜靜聆聽，魚婦順流而下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

她一時迷了，水再也不會向遠方流去。

「我看你星算之術應是不錯，應該也能得知自己的使命吧？」

星映問道，這時距離琴製作完成已是數日，景淵與青龍他們相處得倒也融洽，同修星辰之道的魚婦和星映便聊了起來。

「順水西流嗎？」

魚婦搖搖頭，不是很驚訝星映能得知自己的成道之法。

「我離開陰氣之淵是想要尋找一些東西，那裏沒有，所以離開，但是這裏有，所以我留下。」

魚婦西行是有大功德於天地，她行動時或許不知，但當她結束后，以她的星算能力，完全能後知後覺。

洪荒本身水源不多，這也是景淵一路行來少見靈草靈木的原因，而那兩場冰雪之劫，嚴格意義來說算不上水源只是神通以冰雪的形式降落，化解火毒以及人心以後便自然消散，於澤之德讓這個世界更容易孕育生機卻不能直接讓這世界充滿生機。

此外，洪荒水源有三，一者是以混沌原石為主，各種精華靈氣為輔的隕星天降，或攜帶一二水之元素，二者是西方於澤也就是混沌青蓮轉世身化道所得，三者便是這陰氣之淵，由某位混沌魔神屍身轉化的混元之水。

此三者水源，於澤之水最為純凈，偶有附帶極寒、造化，隕星之水最為雜，陰氣之淵之水最為多，也就是說後者才是日後洪荒之主流，那位混沌魔神屍身所誕生的生靈日後必將成為天下水流之主。

在天未傾，地未陷的如今，魚婦所鑽破的那道壁障，便將水源引入洪荒，倘若她繼續下去，只要保持初心，不生七情六慾，將東西水源聯通，便是一場滔天功德，那時眾生都將承其恩德。

「如此功德，你也捨棄？」

儘管，血海一脈受到景淵影響，不看重外物，但星映陪伴景淵多年，他知曉外界的人與他們不一樣，知道過一些人心險惡與齷齪，也曾見識過一些被月相石影響的生靈。

「我根基淺薄，也難受如此功德，況且天地水汽自有循環，只要開了個源頭，我再開通水路，意義也不大。」

魚婦自嘲笑笑，接着又道：

「我非是土木二行生靈，鑿山通路亦非我擅長之事，能堅持到此已是不易。」

那青龍又是個榆木腦袋，玄音還未成長，魚婦很難遇到能溝通又與她同修的生靈，一時間竟是說個不停。

「原來如此啊。」

之前說情感之時，星映沒能聽懂，說道液體循環與開路，他倒能明白。

魚婦只是普通的先天生靈，本命神通亦是輔助類神通，對開山挖土無益。

別看景淵一行開路規劃大陣十分簡單，那是因為有元屠這等頂級靈劍，不然很可能就會因為地下各種物而受阻，她能鑽破洪荒與玄陰之淵的壁障又一路行來，除了外物，也是靠着卜算一步步計算，尋到薄弱之處，想必十分辛苦。

「哈哈。」

另一旁彈琴的景淵卻是露出，暗道：

「若是她想的話，也是能奪取此番大功德，到底是為情所困了，這月相石當真是厲害，連這位有大智慧，大毅力的生靈都會被其影響。」

青龍乃是先天魔神，需要鎮壓一地，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他是不可能離開這裏，陪着魚婦西行，當然，青龍雖是魔神，自身卻還懵懂，可能也不知道此事，否則，他會做出什麼選擇也未知。

「那時你只降造化、神通，沒有將水源東流，我還以為是你餘力無多呢，怕不是早就遇見了這一天？」

「看到那條白龍魚，為了掙脫命運，不斷鑿擊壁障的時候，所以才會留下這份功德？」

彈著、想着，景淵卻是想起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