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人入兮夢【1】

池家·祖地——

君景秦擰著眉，有些糾結的問：「那啥……若，九小姐怎麼還沒醒。」

天賜淡道：「消除記憶，自然需要時間。」

「這也倒是的。不過……」君景秦有些疑問的開口，「你所消除的，是什麼記憶啊？」

「勿多管閑事。」天賜贈他一記眼刀子，「與你無關。」

「嘁——」君景秦作出不屑的樣子。

天賜猛的抬眸，昂頭，看向空中。

無星夜幕，漆色如舊，中心，卻無端騰起了漩渦。

君景秦好奇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邊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

天賜沒回答，抬手向他虛拍。君景秦只覺也一陣眩暈，倒在地上。天賜手指捻動，一訣放出，五色光暈，托起了倒地的君景秦，一閃，消失在祖地。

天賜暗暗鬆了口氣，放下手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朋友一場，過來一趟怎麼了？」此聲音色極好，帶著九分的玩世不恭，可句末，是掩蓋不住的沙啞。

像哭后消不去的淡淡啞音。

天賜溫文一笑，「我只是在想，你嘲風事這麼多，怎麼會有空來我這。你這時候，不應該是好好躺在另一個位面的咸陽宮上么？還是說——」天賜眼轉微鋒，嘴角的笑徒增懼寒。

「你知道了什麼。」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是肯定。

嘲風卻大大咧咧道：「我才不窩那咸陽宮了，早被人一把火燒了個半，去那個又得不了清閑，好險也沒法做事。不夠后句挺對！不是我吹，這天下之事，沒有我嘲風不知道的。」

「自然是。」天賜收起了笑，「『龍生九子，三曰嘲風。平生好險好望，且生性膽大妄言，所見之事，巨細無遺。』」

「那本書上的，怎麼這麼寫我。」

「《舍述》。」

「我竟未聞？」

「正常。」天賜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像來不喜讀書，除了見到的事多了點，所謂天下事皆於胸懷外，真正的學識，連饕餮都比不上。」

嘲風伸出了友好的中指，道：「它懂得再多，也不及我知道的多。」

一躍，進了山壁洞中，四周環顧，嘲諷一笑，「小老弟，你這有些寒酸啊！」嘲風隨機開始了某吹模式：

「不是我吹啊！我之前那紫禁城還故宮的比你這大多了，還霸氣，重檐廡殿頂呢！」

「你看看你這，連個門都沒有，我那雕花大門，那可忒精緻了！」

「閉嘴，謝謝配合。」天賜低下了頭，懶得看他。

「咦咦咦？那是小……」

天賜直截了當以手堵其嘴，低聲冷道：「閉嘴！」

嘲風好不容易掙脫開，收回了弔兒郎當的樣子，看著池若兮，嚴肅道：「她怎麼在這。」

天賜低聲回道：「有人在她身上留了一絲力量，保她一時無憂。」

「可是那君小兒？」

「非也。」天賜搖了搖頭，「那個力量有點特殊。」

嘲風聽此，眯起眼，「可與〈無〉有關？」

「不，與她的不同。」天賜解釋道，「〈無〉的力量更虛幻縹緲些，這個力量，虛中凝實。」

「怎麼回事？」

「不清。大概是下此力之人已死，或是與她相隔甚遠。」

嘲風有些困難的勾起唇角，道：「你可有人選？」

「有一個，卻不切實際。」天賜頭更低了。

「說來無妨，畢竟我們也是一根頭髮絲上的了。」

天賜長吸口氣，緩吐出口，清了清嗓子，道：「你可記得並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