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夜靈棚
在拍一部校園劇時，晚上取夜景，周思言前一秒還表演著拙劣的演技，后一秒像注入靈魂一樣，從頭到尾沒ng過一次。
當然，對於她演技突飛猛進這一現象，王斌是樂見其成的。可是，有一天，王斌記得當時是晚上九點……
周思言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和往常性感大膽的裝扮天翻地覆，她露出乖巧的笑容，手裡捏著一部劇本，輕聲細語道，「王哥，我前幾天試鏡了一個角色，今天下午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去劇組了。」
王斌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接過劇本瀏覽一遍，大致是講女知青下鄉的故事，倒是和她以往接過的戲不一樣。
王斌合上劇本，否決道：「劇本是好劇本，但不適合你。以往你出演的都是些校園劇，受眾大部分是學生，突然之間轉型，粉絲不會買賬的。」
周思言不為所動，她堅持出演這部戲，任憑王斌怎麼苦口婆心勸她都不聽。
最後王斌沒辦法，放下狠話，「我是你的經紀人，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辦公室一片寂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異常響亮。
周思言垂著頭，長發遮擋住她的臉，看不清她此時是什麼表情。王斌自覺話語狠了點，緩了緩語氣，想要說些什麼打破僵局。
周思言冷笑一聲，嗓音是不屬於她的陰沉，「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做主，今天來是通知你，不是讓你提意見的。」
王斌當時火氣上涌，他自認自己對周思言還算不錯，就算之前她演技爛的一塌糊塗，也沒說過難聽的話。現在翅膀硬了，連拍戲都不讓他這個經紀人過問。
「你如果對我不滿意，大可換一個人帶你，我還不至於死乞白賴不放人。」
本以為周思言會重新考慮劇本的事，誰知道她笑的艷麗，「好啊。」
王斌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眼前的臉有些陌生，好像從那天開始，她就經常自言自語，甚至有時候會對著鏡子莫名其妙大笑。
以往對吃喝挑剔的她變得沒那麼講究，甚至和其他人共用一個水杯。
尹詩和薛文洛無語的看著他，說了半天也沒見他說到主題。
王斌喝了一口茶水，訕訕笑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才確定她被鬼附身了。」
兩人不歡而散，可作為經紀人，就算他再怎麼不滿意周思言的決定，也不能不管她。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拍攝地點在一個小山村，距離C市郊外二十公里的地方。考慮到周思言第一次拍攝這類題材，王斌決定和她一起去劇組。
到了村子里，周思言彷彿很熟悉這裡的地形一般，隨口就能說出哪個地方適合取景，哪個地方不適合拍攝。眾人只當她提前做過準備，只有王斌知道，她從來都沒有看到村子的資料。
一開始的幾天，拍攝進行的很順利。直到第四天，村子里有個小孩子溺死了。
當即劇組就停止拍攝，原本打算打道回府，重新換個地方取景。但導演突然改變主意，推遲三天時間再繼續拍攝。王斌注意到周思言曾經進過導演房間。
溺死的小男孩姓吳，不過七八歲的年紀。他父母聽到他的死訊差點沒哭瞎眼，不管怎麼樣都要接受現實，當天，就辦了喪事。
村子里辦喪事首先要搭靈棚，然後晚上會有人守靈。
「第一天無事發生，第二天晚上，就出了大事。」
王斌半夜突然尿急，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路過周思言的房間，看到她的房門沒關緊，留著手掌寬的縫隙。王斌沒有偷窺的嗜好，只是隨意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她人沒有在屋裡。
「我以為她也去了廁所，結果並沒發現她的人。」
他們住的小院只有一個公共廁所，王斌在廁所外面喊了一聲，沒人答應，他才進去方便。周思言並沒有在裡面。索性電話能打通，周思言說她失眠睡不著覺出來逛逛，王斌叮囑她早點回來就掛斷電話。
「後來，我覺得小姑娘一個人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太安全，就打算叫她回來，但是她性子變得強硬，肯定會不聽我的話，所以我乾脆直接出去找她。」
走著走著，王斌七拐八拐的走到靈棚了。
深夜，靈棚里的人情緒亢奮，不時有吆喝聲傳出來，王斌好奇，就走了進去，看到幾個男人湊在一塊玩鬥地主。
他們劇組的人在村裡拍戲，村民都知道，對於王斌，有幾分印象。
只有一個長相魁梧的男人疑惑的看著他，王斌聽到別人喊他虎子，旁邊的人和他說了什麼，他才收回視線。
「四個三，怎麼樣？管的上嗎？」虎子使勁兒把牌摔在地上，眼神里的得意遮掩不住。
「不好意思，四個五。」對面的人把四張牌壓在他的牌上，笑眯眯道。
「哎呦！！！」看牌的人起鬨，唏噓聲從靈棚里傳出很遠。
「嗒、嗒……」
虎子捏著牌未動，「等下，你們聽到聲音了嗎？」
「聽見屁的聲音，你輸了。」
「不是，真的有聲音，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虎子感覺那聲音越來越近，突然停了，他下意識的看向靈棚門口，借著昏黃的燈光，門口空無一人。
「下一把，下一把，虎子你看什麼呢？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怕有鬼找上門啊？」
旁邊的人招呼他洗牌，本來只是調侃幾句，王斌卻發現他眼神閃躲，臉色難看。
虎子把牌洗好，轉頭遲疑的把視線再次放在門口，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就站在那裡，烏黑的頭髮披散著，看不清她的臉，只有腳上的高跟鞋紅的要流出血來。虎子瞪大雙眼，這雙鞋！
突然，靈棚里的燈滅了。
「靠，怎麼回事？停電了？」
「可能是跳閘了吧？」
「我手機也沒電了嗎？怎麼一直黑屏。」
王斌也一直在按手機開關機，奈何毫無用處。
「嗒、嗒……」
嘈雜的人聲一瞬間安靜下來，他們屏住呼吸，生怕出一絲動靜。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停在他們面前。
「我……呃。」
悶哼聲就在他們耳邊響起，然後有東西掉在他們身上，虎子隨意摸了幾下，指間傳來滑膩膩的觸感，還帶著溫度。他把東西拿到面前，血腥味撲面而來，熏的他不斷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