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色中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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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邈一臉的愁容，不禁孫尚香一愣，就是華佗也覺得能讓如此英雄的人物，發出這樣的嘆息，看來這男人倒是很在意自己的女兒啊。

「叔父，到底清依姐姐怎麼了？」

聽到孫尚香這麼一問，張邈眼睛都有些濕潤。

他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卻未能生育，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還是十年前在流民中撿來的。

張邈取名張清依。

張邈也是有好幾個老婆的人，但是卻怎麼都不見有子祠，也許是前世造了什麼孽，老天讓他張邈斷子絕孫了。

但是這個女兒，給了張邈不少的驚喜。

當初他還是在年幼的張清依的勸說下，結實了袁紹等人，後來借勢進入官場，每每出現真么重大的決策，都是自己的這個女兒給拿主意，所以張邈一直認為這個女兒是老天給自己的福星。

這就是命中注定。

後來這個張邈也想開了。

本來他也是個仗義疏財，與人為善的人，既然今生沒有兒子了，那就修個來世吧。

隨著張清依的漸漸長大，帶個張邈的驚訝越來越多，所以這個張邈倒是把這個唯一養女，當做寶貝似的，絕對的視如己出。

張邈甚至把一些知道內情的下人都打發消失了，對外就說是自己私生女。

上個月，張清依跟著幾個下人，去陳留城外的黃河岸遊玩，不慎失落水中。

回來之後就覺得胸悶煩躁、悲傷易怒、心驚失眠、頭痛頭暈、噁心嘔吐、胃痛腹瀉、面色蒼白、四肢冰涼、冷汗淋漓、渾身無力而且還不能相碰，輕則疼痛難忍，重則昏迷不醒，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女兒這一病，張邈就慌神了，張貼告示，四處懸賞求醫，這陳留城內的大小醫生都來太守府，為張家大小姐診病，但是來了左一撥右一撥，也抓了不少的葯卻不見好轉。

前些天經這袁譚介紹，在益州的陽平山請來了一位女法師，人稱『盧母』有『兼挾鬼道，通靈神脈』之能。

這盧母前日才來，在太守府中擺下香案，開壇做法，說是大小姐落水之時，正趕上河伯太子出遊，這個河伯太子看上了張家大小姐，非要娶了做老婆，所以派了幾個水鬼纏身，要把張清依拉進黃河中。

張邈父女本來都不相信這神鬼之說，但那盧母燒了一張靈符，並讓張清依喝下靈符之水，而後病情真的見好，但是之後又複發。

這盧母解釋，乃是水鬼據身日久，隱藏很深，待兩日之後，也就是這日，再為張家大小姐做場法事。

聽到張邈講完，華佗不禁心中暗笑，不過臉上仍舊很平靜，總不能在人家有病人的時候，你還幸災樂禍吧，那估計還沒等張家大小姐怎麼樣，張邈到先把他華佗給掛了。

本來他倒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但是經過了紫壺仙府的一游，現在他倒是相信了幾分，但是對於這個張家大小姐的病，他卻不認為一定是什麼水鬼纏身。

聽了張邈的講述，孫尚香也是一臉的憂慮，她雖然和張清依認識沒有多久，也沒有見過幾次，但是二女卻很談得來。

「叔父，那我們還是進去看看清依姐姐吧。」說罷就拉著華佗往太守府內走。

「孫小姐，我就不進去了吧，咱們就此告辭吧。」華佗還真是無意摻和進來。

「你連我的傷都能治好，一會就給清依姐姐看看吧。」

聽到孫尚香這麼一說，華佗更是皺起了眉頭，看病他倒是不怕，但是分給誰看，自己前世做了十七例手術，卻都是不治之症，萬一自己把這個張家大小姐給治死了，那他這小命也玩完了，雖然手裡有靈丹，有仙丹，但是凡事無絕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邈聽孫尚香這麼說，也是不太高興，這麼多醫生都看過了，沒啥結果，他還真是信不著這個毛頭小子，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是救了孫尚香一次，都已經到門口了，總不能不往裡請吧，這也不是他張邈的為人。

「華公子，既然都已經到了門口了，就進到我府中休息幾日吧。」

雖然張邈的邀請，有些牽強，但是華佗心中，對張家大小姐的病情還是有些好奇。

唉，好奇害死貓啊！

畢竟是太守府，一戶人家的院落比他們小華庄都要大上幾分，繞過了影牆，穿過兩個庭院，才到了一個小花園。

花園的長廊上站著幾個年輕的婦人，想必是張邈的幾個老婆。

看到張邈領著兩個年輕人進來，幾個婦人紛紛施禮，孫尚香和華佗也給幾位夫人見禮，但是大家都沒有說話，空氣顯得十分壓抑。

「袁公子進去了？」

張邈向幾位夫人問道。

「回老爺，剛剛進去。」

「只傳喚了他一個人？」

「是。」

聽到婦人這般回答，張邈轉身向著二人道，「唉，那盧母做法事需要靜室，所以將我們都給攆了出來，只留下她和一個弟子在室內，剛才就是派弟子出來傳話，讓袁家大公子前來，卻是不知為何。我們先不要打擾了，就在這裡等一會吧。」

二人也都能理解，所以也跟著眾人靜靜的站在庭院之中。

過了一個多時辰，那房門終於打開了，房門一開，裡面傳出一股淡淡香熏的味道。

裡面出來三人，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婦人，身穿黑色白邊的八卦道服，卻遮擋不住傲人的身材，前後玲瓏，凹凸有致。

青色紗巾裹著頭髮，兩道彎眉如初生的月牙，一雙杏眼微合，雖然額頭緊皺，但卻更具風韻，面色紅潤，雙鬢盈亮的汗珠慢慢滑落，看起來很勞累的樣子。

這人想必就是張邈口中的盧母，本來華佗還以為會是個兩鬢斑白的老婦，卻沒想到是個風姿猶存的熟女。

這個女人的後面左側跟著一個，比華佗稍大一些的青年，一身黃色的八卦衣，身材纖瘦，但卻眼冒精光。

這人就是盧母的兒子，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張魯。

華佗當然不知道此人誰，如果知道張魯這個名字，想必也會驚訝一下吧。

袁譚則站在盧母的右側，出門之前走在盧母的身後，雙眼盯著前面婦人的腰肢，雖然一臉的平靜，卻掩飾不住心中的躁動，身體的某個部位也是反響很強烈。

在出門的一瞬間，袁譚才將自己的眼神，從身前婦人的身上移開，但是他的動作略顯遲鈍，眼中閃爍詭異的微笑，被華佗看了正著。

這個袁譚果然是個色中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