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杠精
又是一個周末。
方繼正在大廳看著電影。
柳若笙化著精緻的妝容，秀髮披肩，身穿一襲碎花洋裙緩緩走出。
「喲！美女老婆，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是要和我一起出去約會嗎？」
「想得美，趕緊走。」柳若笙手提一款最新出的LV名牌包包，催促道。
二人上了車。
「去哪兒？」
「露絲汀法餐廳。」
「這麼洋氣浪漫的地方，不像是去談生意啊？」方繼疑惑道。
「快開車。」
「該不會是去和別人約會吧？」方繼嘀咕道。
隨後導航出發。
……
露絲汀法餐廳在杭城也算小有名氣，許多戀愛中的情侶都比較喜歡裡面的浪漫氛圍。
露絲汀法餐廳門外。
柳若笙道：「你在外面等著就好。」
方繼聞言，搖頭道：「不行，你忘記上次的事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去，有危險怎麼辦？」
「這次不一樣。」
「以防萬一，我必須進。」
「好吧！」
柳若笙倔不過方繼，無奈道：「不過你進去之後不準亂說話。」
「可以。」方繼點頭。
露絲汀法餐廳內有種恬靜的感覺，不像門外那麼嘈雜。
牆上的宮廷畫，頂上的紅木樑，在暗淡的燈光下陷落迷離的光。
另外每個桌上都有燭台，伴著輕音樂會給人一種朦朧的浪漫感。
「若笙。」
一位身穿西服的年輕男子見到柳若笙后，遠遠招手。
「文傑。」
柳若笙優雅的走到該年輕男子面前。
二人久別重逢，此刻竟無語凝噎！
眼眶濕潤了二人。
李文傑擠出一絲笑容：「若笙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柳若笙也笑了，只是笑的有點傷感。
「這位是？」李文傑看向方繼。
「他是我的一名保鏢。」柳若笙說道。
此時的方繼頭頂一片青青草原，暗生悶氣。
「我就說嘛！不讓我進來，原來是想瞞著我偷會情郎，氣死我了。」方繼心裡暗暗想道。
「老婆，你真是會開玩笑。
李先生是吧？你好，我叫張阿生，是若笙的老公。」
方繼微笑伸出手。
「老公？若……若笙，你……結婚了？」
李文傑聞言，內心陡然「咯噔」一下，彷彿泰山壓頂般難受。
「張阿生，我不是讓你別亂說話的嗎？」柳若笙橫眉冷對。
李文傑聽到這句話，她沒有反對，頓時明白了。
「你背著我來偷會前任，我不要面子的啊？」方繼嗆聲道。
「你……」
「張先生你好。」李文傑苦笑著和方繼握了握手。
旋即，便示意讓二人入座。
「若笙，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李文傑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文傑你別誤會，我和他其實沒什麼的……」
「喲老婆，這麼急著想和撇清關係，是打算好改嫁了嗎？」方繼譏笑道。
「你閉嘴！」
「嗯？看你們兩的關係……似乎……」李文傑若有所思道。
「要不是爺爺用性命做威脅，我會嫁給你嗎？張阿生我告訴你，這婚我們遲早得離。」
柳若笙微喘著粗氣，那傲挺峰巒一上一下的急劇起伏，俏臉一瞬間寒霜密布。
李文傑聽到這裡，已然猜到了七八分，二人不是真心相愛的，也就是說，自己還有機會！
而方繼，卻是微微一笑：「離婚是兩個人的事，只要我不同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老婆。」
「你……無恥！」
「張先生，若笙，這裡是法餐廳，別影響到別人。」
李文傑當起了和事佬：「不如先點菜吧！」
「好。」
柳若笙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更是暗暗自責，自己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和張阿生這種無賴計較呢？
「服務員。」李文傑用蹩腳的法語喊道。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麼呢？」
一位白皮膚、淺藍色眼睛的法國美女服務員走了過來，用不太正宗的漢語笑著問道。
李文傑為了在柳若笙面前裝比，特意學了幾天法式菜譜。
「來一份馬賽魚羹、鵝肝排，再來一瓶00年的拉菲。」
李文傑全程用蹩腳的法語說完，表情略顯得意。
美女服務員微笑著點頭，勉強聽得懂。
方繼看到他就不爽，當即嗆聲道：「朋友，其實人家聽得懂漢語，你又何必為難人家呢？」
「嗯？張先生，你是覺得我說得法語不標準還是？」李文傑笑容漸漸消失。
他心裡其實是十分看不起方繼的，一身行頭兩百塊錢都不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起碼會說法語，你會嗎？
李文傑暗暗鄙視方繼。
「朋友，你那也演算法語？尷尬的一批好嗎？才學一兩天吧？」方繼絲毫不給他留情面。
「張阿生，注意點素質。」
「你又幫他，我才是你老公好嗎？不幫我！」方繼內心那叫一個憋屈啊！
老婆幫前任不幫自己，換誰誰敢說好受的？
「張先生，你既然說我法語不行，那你肯定精通咯？」李文傑故作高雅不與方繼計較。
實則更是想讓方繼出醜。
他就不信，方繼會說法語！
「不巧，在下剛好學過兩個月。」方繼邪魅一笑。
「呵呵……」
李文傑假笑著，旋即，方繼接下來的舉動，令的他愈發尷尬。
只見方繼接過菜單，用標準的法語說道：「美女，給我來一份巴黎龍蝦、紅酒山雞、蘆筍濃湯、鵝肝溫沙拉……
哦對了，再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服務員等方繼點完菜后，興奮的用法語問方繼：「先生，你在法國呆了幾年？」
「兩個多月。」
「我的天，我還以為你從小在法國長大的呢！法語太標準了。」
「不是，或許是我聰明的原因吧！」
「呵呵……對了先生，八二年的拉菲我們餐廳沒有，你看要換嗎？」
「換，最貴的就上，他買單。」方繼指了指李文傑。
「好的，那您身旁的女士需要點菜嗎？」
「不用了，再點餐桌就裝不下了。」
「好的。」美女服務員點頭后笑著離開了。
二人全程用法語交流，徹底驚呆了柳若笙和李文傑。
「你居然真的會法語？」柳若笙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
「當然，你以為我開玩笑的？」方繼嘚瑟道。
論裝比，再來十個李文傑吧！
李文傑此刻只好假笑扮從容：「沒想到張先生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也就一般般，不值一提。」方繼故作虛偽的擺了擺手。
李文傑看到他這表情，真想一腳踹到他臉上。
「文傑，你當初為什麼要不告而別？就連聯繫方式都徹底斷了？你說你要當面跟我解釋清楚的。」柳若笙在等，等一個解釋。
李文傑聞言，醞釀了一下情緒后，緩緩說道：「其實，當初我並不想不辭而別，只是……我怕！
我怕我會捨不得你。」
「呃……為什麼？」柳若笙嬌軀微微一怔。
「若笙，那時的你是我們學校最耀眼的明珠，而我，卻只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我自認為我配不上你，所以，我選擇轉學。」
李文傑真情流露，兩行淚水緩緩流下。
「是我給你帶來的壓力麽？
文傑，對不起！」柳若笙眼眶濕潤了，淚水在眼眸中打轉。
「沒事的。」
李文傑繼續道：「我轉學去到俄羅斯后，重新選擇了科研專業。
後來，畢業了，回國打拚，現在也算小有成就了，我覺得，我配得上你了。
結果，我剛想和你從新開始，你竟已嫁為人妻。
哈哈……上天為什麼要這樣作弄我？
如果……如果那年我沒有走，若笙，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會不會是我？」
李文傑仰天悲笑。
無奈的笑容衝擊著柳若笙內心深處的那一扇門。
本來已經關上的門，還會不會再次打開？
她不知道。
她也沒想過，他離開自己，竟然是因為自卑，覺得配不上自己。
柳若笙沒有回答他，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你們，當我不存在嗎？」
方繼一個響指打響：「收！」
「你幹嘛？」柳若笙輕輕抽泣了一下，看向方繼。
「你們兩位的戲飆的這麼好，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了。」方繼邊鼓掌，邊點頭。
「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柳若笙道。
好端端的一出苦情戲，全被方繼給攪黃了。
二人調整一番情緒后。
柳若笙問道：「文傑，你不是說這次來杭城主要是做一個重大工程項目的嗎？」
「嗯。」
「方便聊聊嗎？」
「既然若笙你有興趣，那我就說了。
若笙，你聽說過「人造月亮」嗎？」李文傑問道。
「人造月亮？當然聽說過了，難道……」
「是的，國家打算在杭城打造第二個人造月亮。而我們文傑科技正是其開發團隊之一。」
「切，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方繼白了一眼，強行當杠精。
「你懂什麼？莽夫一個，人造月亮升天成功后，每年最少給當地節省12億元的電費，而且不會對環境造成污染。單單這一項，就已經是利國利民了。」柳若笙說道。
「照你這麼說，的確有點東西的。」方繼點點頭。
「文傑，沒想到你現在都這麼了不起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們文傑科技只是過來打打雜，並且向前輩取經的。」
「聽你這麼說，的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方繼這杠精今天是真的杠上了。